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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女法师手札 > 第65章 莽村 自请做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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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了房间后,就往十八楼去了,要从泳池把郑斌彬带走,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藏起来,还要阳奉阴违的瞒着师祖,几乎是不太可能,对叶池而言,现在把人带出去目标太大,所以,她肯定会反其道而行。

叶池不是单独行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师祖肯定不会想到郑斌彬就在酒店,一定会在泳池附近的角落,或者可以溜出去的暗门附近寻找,这样就能给叶池的同谋争取时间。

酒店里人来人往,我找个小鬼问了问大致的情况,就知道叶池的办公室,在师祖的正对面,这纸扎的房子对他们而言还算坚固,但于我来说,只要轻轻撕开一角就能进去。

叶池的办公室的布局,和师祖那间一模一样,我在书架上锤了锤,发现里头还真就是空的,我本想直接踹进去,但又觉得万一里面什么也没有,反倒是落了话柄,于是就找了找书架上摆放的物件,看看能不能像师祖那一样,打开机关。

师祖那边的密道机关,摆的是他生前用过的甘露碗,根据这里的运作规则和习惯,我猜,叶池这边摆放的,应该也是她生前喜欢的东西。

池头夫人在封神之前,据传是泉州人,当年由于移民风俗习惯不同,常与不同地方移来的人发生协斗,且有火并事件,泉州人在数日劳累下,入夜后不禁纷纷沈睡,后来适逢龙山寺祭典,敌对方见有机可趁,连夜率众潜入庙前,由于当时正值炎夏,有名孕妇坐于龙山池旁纳凉,听见异动,马上出声示警而当场惨遭杀害,泉州人被孕妇的叫声惊醒,立即聚众御敌,使得对手无功而返,事后泉州人为了纪念这位为乡里牺牲的孕妇,于是奉祀为神,尊为池头夫人。

池头夫人的塑像虽然各有不同,但最初的样子应该是手持藤杖。

我在书架上找了一圈,果然看见一个形似藤仗的杵,我快步上前掰了下杵,如预期一样,书架轰隆隆裂开了一道口,而郑斌彬则被捆绑着,随意丢在地上,眉心还染着一滴红色朱砂。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开始呆滞了,他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那里挂着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斗篷把他的脸完全挡住,只留下一双带着亮光的眼洞,他僵着表情,不断从郑斌彬身上吸取魂魄,时不时的勾起一抹惨淡的笑容。

我见状,不容分说,立马提起祖师剑,一跃而起,紧接着我甩出一条三米长的朱砂绳,在斗篷人身上来回缠绕了两圈,又蹿身上前,绕着斗篷人打出个死结。

斗篷人嘴角突现一丝浅笑, 运气使力两处掌锋猛地向下劈来,我刚要举剑暗防,只觉虎口传来一阵剧痛,蓦然间已倒撞在墙上,墙面破裂,房间像垮了大半,斗篷人倒是淡定,他凝气定神,顺势再举起掌锋打向我。

说时迟那时快,书架外忽的飞过一个身影,挡在我面前,在斗篷人的掌力震颤下,狠狠的摔在了办公室外的地上,胸前凹下去一大块,连竹制的骨架都断裂了几根,我抬眼一眼,尽然是小翠。

“小翠!”林先生扑倒在地上,扶着眼前的人哭喊了一阵,又怒火中烧的抄起书架上的杵就冲了进去,大声的嚷道“混蛋,我和你拼了。”

“别去!”我发声阻止,却已来不及,林先生被斗篷人震出几米,捂着胸前同一处凹陷,滚到了小翠身边,两人相互搀扶着靠在了一块。

斗篷人垂直落向地面,在接近郑斌彬的时候,一个闪身站在我面前,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歪着脑袋对林先生和小翠说道“我对你们的魂魄没有兴趣,我只要她的。”

我艰难的吐出半句话“是你!”

斗篷滑落,阴鬼使的脸上布满的树皮状的裂纹,和他以前的军阀模样大相径庭“我说过,你的一魂一魄我要定了,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这次,没有谁能来帮你,你就乖乖的交出魂魄,也免得遭罪。”

“你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你是怎么进的莽村?”林先生不知眼前的人就是阴鬼使,却意识到或许除了我,还有人能出入莽村。

“哦哈哈哈哈,哦哈哈哈哈哈,一魄未全,果然连脑子都不好使。”阴鬼使根本没有回答的兴趣,直接掐着我往墙面按下去,墙面沿着裂缝破出了洞口,我被重重的推倒在走廊的地面上。

“你,为什么,一定要,取我的一魂一魄?”我用手比划了一个引水符,把口袋里的特殊眼药水引了出来,刚才我用朱砂绳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莽村不能用火符,不能引天雷,朱砂绳又脆弱易断,但水可以强化它的韧性,让其更加坚固。

“嘶……”朱砂绳浸染的位置,勒在阴鬼使的身上,缓缓的破开一道口子,边缘的皮肤毛毛躁躁,渐渐化成渣状,里面的竹制骨架也隐隐的露了出来。

我顿时就明白过来,阴鬼使在莽村也并不完整,而是寄魂在纸扎人身上的一魂一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我立马念起甘露咒,把同一层内师祖办公室甘露碗里仅存的半碗水,引了过来,灌入阴鬼使的五官,水顺着往下流动,把他的皮肤染湿的支离破碎,我使劲一拉朱砂绳,阴鬼使的骨骼嘎达段成几节,黑雾顺着脑正中逸散而出,转着圈,狼狈的消失在空气中。

阴鬼使不知所踪,眼前的危机暂时渡过,林先生舒了一口气,扶起小翠,走到密室拍醒郑斌彬,郑斌彬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被绑的手脚,惊讶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这是怎么了?你们,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我上前解开郑斌彬的绳子,用封灵咒盖住他眉心的朱砂,对林先生和小翠说道“趁着现在还没人发现你们,赶紧去666房间,时间差不多了。“

郑斌彬还处于一脸懵逼状态,他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说道“文姐,你怎么了?感觉你今天说话怪怪的。”

我把郑斌彬从地上拖起,拽着他走到师祖的办公室,然后拿起师祖书架上的甘露碗,说道“总之,你以后不要相信叶池的话,等下就待在陈煌主事的办公室,等他回去,他会处理好你的事情,你记住了,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郑斌彬不能理解我的行为“叶池怎么了?陈煌和你什么关系?还有,你怎么还偷东西啊?”

我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这个东西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带走对谁都好。”

“那我呢?继续待着?”郑斌彬挠了挠头,不知所措的道“在这里,会不会被误会是我偷的东西啊?”

我把血河督军的布料包在手札上,递给郑斌彬“这几件东西,你一会给陈煌主事,他一看就明白了。”

郑斌彬似乎意识到我的举动像在道别“你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我走出办公室“回到该回的地方。”

郑斌彬一时间意识混淆了起来“那我呢?我该呆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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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层的走廊尽头,被我和阴鬼使打斗弄破的墙面,又恢复到原本的样子,我拿出镇魂钉愣愣的看了许久,刚才摔在地上的时候,我注意到阴鬼使的脚踝也缠绕着一处荆棘纹,纹路刻印处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黑雾,这让我的思绪,又开始凌乱了起来。

一开始我是怀疑过这荆棘纹是阴鬼使给弄得,可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阴鬼使在被通缉之前,在冥府一直培植他的势力,他又不是疯了,怎么会抱着得罪血河督军的风险,绕这么大个圈,给自己下催眠暗示,只为了拿到我的一魂一魄?

“文姑娘,你还好吧?”林先生见我迟迟未归,丑时又快要到了,赶紧跑了三层上楼查看情况,他见着我呆立在那里,手心里还握着个泛黑雾的物件,不敢上前,警惕的喊了起来。

我收起镇魂钉,和林先生从楼梯间走下去“没事,咱们走。”

林先生余光瞥了眼我手上的镇魂钉,眼神闪烁的说道“你手上看那个带着黑雾东西,不管是什么,还是别留下的好,我们莽村除了忌讳活人入村外,对黑雾多少有些敬畏,当年村庙里的仙姑,就是因为缠着黑雾出现在村里,才被人供奉在村庙里的。”

我忍不住问道“仙姑?你指的是钟莉?也就是三十年前从这出村的女人?”

林先生回道“是。”

我追问道“你们为什么叫她仙姑?”

林先生回道“她和我们这的人都不一样,不按规则,不食香烛,她不常下山,但每次下山,村里都会有人神秘失踪,曾经有人把这事告诉了阴鬼使,但即使是执法严明的阴鬼使,也都睁一眼闭一眼的敷衍了事,所以,这的人,都不敢招惹她,又因为她住在村庙里,久而久之,大家就把她称为仙姑。”

我继续问道“那你们这的人,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么?”

林先生回答道“不知道,就觉得这个女人,惹不起。”

我沉默了好一会,师娘和师傅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很微妙,如果说师娘会出莽村,是早有预谋,那师傅这一生的情感,不就错付了么?

林先生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怀疑他的话,于是,再次诚恳的说道“仙姑的事,我确实不知道,但还是要谢谢你,这次我和小翠都欠你个人情,以后有机会在轮回里遇到,我们一定会结草衔环,报答你的恩情。”

我皱起眉头,心里莫名不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丑时差不多快到了,咱们先出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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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一到,666房间一片刺眼的光,房间顶部出现了一个虚掩着的门,我伸手去触碰,却像是被吸进去一样消失在门后,林先生和小翠相互看了看对方,也学着我的样子伸出了手,穿了过去,三人循着光的方向径直走去,扑通一声掉在了地面,发现真的回到了莽村的牌坊口。

林先生激动不已“太好了,咱们出来了。”

我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师祖说过只要不带走莽村的东西,就能出去,可我手上还有一枚镇魂钉“别高兴的太早,你们莽村想要走出去,比我难多了,何况还有神出鬼没的夜游神,在这游荡。”

林先生握紧小翠的手,和我一起走向前面的路“试试看。”

石雕还是那些石雕,但不同于刚来的时候,体型却变大了好几倍,威严的耸立在两排,我脱下外套,就看到了前面没入溪水的小石桥,我快步走了过去。

密林深处起了大雾,林先生和小翠紧紧靠在一起,感觉摸不清方向“文姑娘,是只要顺着东南方就能出去么?”

我的背影渐渐没入迷雾里“按理是没错。”

小翠轻声安慰道“山里的其他精怪也告诉过我是东南方,应该是没错了。”

林先生的身上开始有些发抖,寒气顺着迷雾渗透入他们的皮肤,让他们身上的纸扎衣,出现了水渍,林先生担心的问道“如果走不出去,会再回去吗?”

我没来得及回复,迷雾里就传来牛群的叫声。

赶牛人披着蓑衣冒了出来,停在他们不远处,两排石雕的头顶亮出了绿幽幽的鬼火“自从三十年前放了一波人出去,我这老脸就没处搁了,我怎么可能再放什么人出去,你们二位,我看还是回去的好,茶馆和咖啡馆,已经是莽村对普通村民的最佳优待了,你们啊,还是知足吧。”

林先生见是熟人,赶紧放软的身段,低声下气的和赶牛人说道“野仲,咱们也算是半个熟人了,我们出去当然有我们的理由,要不,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回头出去,我们给你烧高香,时刻供奉,如何?”

赶牛人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牛群被他拉成一排屏障,横在林先生和小翠的面前“莽村的规矩是酆都大帝明文公告的,孟婆和阴鬼使共同执行,红区的阴鬼使出了问题,但不代表无人管辖,下一任阴鬼使很快就会上任,到时候追究起来,我可兜不住。”

“我们不在红区已多年,黑区的孟婆是个通情达理的主,你到时候就说是我们把你击晕,强行出村,你也不知道情况就是。”林先生在小翠的手心动了动,小翠立马会意,他是想调转牛群屏障现在的方向,留出东南角,趁其不备冲出去。

赶牛人手上的朱笔和卷簿已经自动现了出来,就差没有上前拽魂缉“那你们也太小看孟婆了,她掌握这转生台的各个事宜,你们即使是逃到天涯海角,她也能把你们给揪出来,到时候连我一起问责,就更麻烦了。”

林先生继续分散赶牛人的注意力“我知道有个处秘境叫往生海,是孟婆不可能到达的地方,我们去那里,去那里就没事了。”

赶牛人挥了挥朱笔,踩着牛背腾在半空,对着林先生和小翠画了个圆球“往生海,那地方不仅是孟婆到不得,连冥府的人都到不得,何况你们现在只剩下一魂一魄。”

小翠见势头不对,猛地推开林先生,随即就被锁在了圆球里,圆球上的锁链个个粗壮的和手臂一样,小翠在里面被电击的几乎快晕厥过去,她痛苦的喊道“你快跑,我还能撑一会。”

林先生铆足了一口劲扑向赶牛人“不行,上次我留你一个人在莽村,我后悔了,现在怎么样也要把你带走,大不了我和他同归于尽。”

赶牛大笑着朝林先生冲过去“哈哈哈哈,别逗了,就凭你。”

“当心!”我闪身上前,拔出祖师剑狠狠地扎向赶牛人的后背,赶牛人的蓑衣被祖师剑破开,斗笠也裂开了两半从双肩滑落了下来,他赶忙动作娴熟一气呵成的调转牛群,朝我就是一抬腿。

我灵巧闪开,掏出朱砂绳,缠在了赶牛人的手腕,向后拉扯拖拽了几十米,把他栓在了旁边的石雕上,赶牛人大喊一句“又是你”,就在石雕上使劲磨蹭,身上的纸片碎成一地,眼看着就要把朱砂绳给蹭断了。

我只能绕开赶牛人,加速走向小翠,用净身神咒破了她身上的巨型锁链,大手一挥,换个方式说道“夜游神,我没有想要掺和你们莽村事务的意思,但他们两个的情况有点特殊,前世身和来世身为什么能在一个空间共存,我很想知道,所以,对不住了,我得先带他们走。”

林先生扶着小翠,不解的看向我“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容分说,直接用朱砂绳捆着他们架在后背“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现在,你们得跟我再去一趟红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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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一路狂奔,从牌坊的左侧进村,一路畅通无阻的出现在了红区,眼前还是菜市场,还是王大婶和丁屠夫,还是他们重复我第一次进莽村听到的话,并且僵着身子给我们指了条去茶馆的路,我们三对茶馆一点也不陌生,径直就走了过去,也见到了囧字男。

囧字男见我去而复返,畏惧的向后缩了缩脖子,想起那道剑伤,赶紧把碎花布女子挡在前面“你又要干甚?”

我把林先生和小翠拉到囧字男面前,说道“我说过,将来的你,会感谢现在的我,所以,我是来要你的感谢的。”

四人面面相觑的好一会,都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于是,囧字男和林先生同时开口,说了一模一样的话“文姑娘,你能不能说点清楚啊?咱们就这么对视着,是怎么回事啊。”

我猛地推开林先生和小翠,把囧字男和碎花布女圈在封灵咒的范围内,迅速往他们身上丢了道火符,说道“如果把莽村比作阳间的话,红区和黑区就是六道轮回里的两道,两者同时存在,独立并行,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命数下交替转生,纸扎人代表着你们的肉身,同一个道不能存在同一个肉身,但在不同的道里面却可以,每条道的管理模式不同,发展进程也就不同,而三魂七魄的缺失,就是不同道里面相同的人,能够重逢的契机。”

火光簇簇,把他们的纸衣竹架烧的干干净净,我又引了从师祖那顺来的甘露碗里的水,把四周的火势浇灭,茶馆里顿时起了一阵呛人的浓烟,我看见一缕残魄从封灵咒内升起,就赶紧拉过林先生和小翠,往里一推。

囧字男和碎花布女本来无主的一魄像是找到了寄住,嗖的一声涌入他们的眉心,我这才满意的抹了把额头的汗,撤下封灵咒,坐在了一旁的长凳上,说道“一魂两魄,主仆契,你们可以留在这里生活了。”

林先生左右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感觉轻松不少,茶馆和咖啡馆里的记忆同时在脑海里盘旋,他看了看自己的纸扎衣,对我说道“我们真的可以在这里生活吗?”

我抬眼看了看横梁上的烛九阴,说道“阴鬼使被冥府通缉,下一任还没上任,你们和茶馆林老板又是前世今生的关系,换上一身长衫马甲,根本没有人能发现你们的破绽,这里的事务你们熟悉,也曾一起生活过,一起在这里等转生台通知就好,总有机会离开。

至于黑区那边,你们也大可不用担心,孟婆负责转生台的事情,等你们去了那里,她自然会把你们落在黑区的魂魄给取来,这样,再转生也就魂魄完整了,你们两个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赶紧上楼去换身合适的衣服,离丑时结束还有一小时,我现在得马上回到莽村村口才行。”

二人同时上楼,但小翠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担心的问道“文姑娘,你一会怎么出去啊?”

我起身走出茶馆“放心,你们尽管换衣服去,我一会去找血河督军府,估计他能把我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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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街走到血河督军府,我的腿和灌了铅似的,刚才在村里的各种打斗,耗去了我大量的精力,生为活人,要是再不出村,恐怕就要走不动了,我的时间不多,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直截了当的和血河督军谈判。

推开督军府大门的那一刹那,我把镇魂钉递到他面前,坐在他的神座下,拍了拍他的脚面说道“血河督军,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赶紧的,送我出去。”

血河督军伸了个懒腰,半睁着眼睛,从神座上跳了下来,接过我手上的镇魂钉,掂量了两下,皱起眉头问道“就是这玩意,操控了我?”

我肯定的回复道“没错,就是这个了,当时就插在你的头顶。”

血河督军若有所思了片刻,收起钉子,踢了踢坐在地上的我“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送你出去?去哪里?茶馆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明知故问么?我现在,要出莽村!”

血河督军傲娇的摆摆手“出莽村,我可没有这个权利。”

我厉声正词道“不开玩笑,我必须出去。”

血河督军冷哼一句“给我个理由?”

我说道“理由,这还要理由么?你不觉得这里前前后后发生的许多事,都很奇怪么?无论在冥府,还是在莽村,你们都是各司其职,从未犯错,可那个给你下镇魂钉的人,能轻而易举的进莽村,又悄无声息的出莽村?你不觉得对方,有点过分厉害了么?还有,他明知道你是神,他连神都不放在眼里,你就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冥府的事么?”

血河督军被问得哑口无言,但却仍旧没有松口“可这事是我们冥府的事,和放不放你出去有什么关系?”

我回道“我怀疑一个人,但又没有证据能证明,就是他干的,但我很肯定的是,那个人,他在以后很长的日子里,都会不断找我的麻烦,只要我出去,我就能把自己当饵,顺藤摸瓜找到这件事的线索。”

血河督军有点惊讶“你要把自己当成饵?为什么?”

我回道“这件事不仅和我有关,还和我师傅有关,作为当事人,我必须弄清楚这件事情的始末,否则,死也会死的不明不白。”

血河督军缓了缓语气说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虽然还没有想到具体的办法,但却想到了出村的借口“那是我的事,总之,你放心,我是个大活人,就算出去,也是遵循了莽村的规矩,我可以向你保证,莽村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透露出去,如果不信的话,你也可以和孟婆打个招呼,我身上有她的殇炼珠,她还要我替她去办点事,如果我违背了誓言,你们冥府的人,也可以随时找到我。”

血河督军眯起眼睛看向我“没想到,孟婆居然会把殇炼珠交给你......既然这样,那我就姑且相信你的话,让金银花带你出去,不过这事你一旦有线索要及时差人告诉我,莽村里留下的只是我的一魂一魄,平日倒是可以到冥府去找我,至于怎么去,你们法师有法师的方法,我就不多说了。”

“成交!”我点点头,跟着金银花钻到青铜门下,从一个山洞到另外一个山洞,胡乱走了一气,居然真走到了莽村的出口。

出来的时候,我回望了一遍牌坊,莽村两个字慢慢隐入迷雾,赶牛人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见,入口出的小桥流水,也渐渐模糊不清,山里的夜色还如昨日一样,宁静祥和,月光洒落密林,我看了看指南针,脱下外套,寻了个合适的方向,走出了出去,而这里遇见的人或者事,不能再对任何人提起,就此封存在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