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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女法师手札 > 第6章 堵黄泉路 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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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师傅的纸片人全数燃烧殆尽之前,我的一魂二魄终于归位,可我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昏昏沉沉的倒在了地上,闭上眼之前,我看见师傅从口袋里拿出个魂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抛出朱砂绳,捆住了我的食指,他双指一挥,几个白色的光点,顺着绳子游入瓶中,我一看,不妙,居然是游魂。

游魂大多是在人间昏迷不醒,却又阳寿未尽的人,他们常年游走在冥府和人间,虚弱且无害,而堵黄泉路出来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遇见游魂。

就我刚才那个情况,一般的阴差阴吏碍于与法师在阳间可能形成的合作,并不会有什么实质的危害性举动,可游魂就不同,它不属于冥府,也不属于阳间,没有意识且身不由己,一旦附着在任何东西身上,就会像病毒一样,消耗其精气神,直至油尽灯枯,为此,但凡在冥府遇上没锁着的游魂,任何人,包括法师,都会绕道而行,见机行事。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师傅正坐在凳子上擦头上的汗,他看了看手上的魂瓶,拿出符咒封住了瓶口,然后把四肢无力的我扶直了,说道“你怎么会给游魂黏上了?这个点魍魉司应该还在吧。”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刚才,我把黑白无常给化水了,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游魂从他们手上逃走了吧。”

“化水?你可真行。”师傅摇摇头,起身倒了杯符水给我压惊。

“师傅,我刚才带了多少游魂出来?还有没有跟着别的东西啊?”我想起当时顺着光亮出来的时候,后背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就觉得,不太像是游魂照成的,那些游魂没有什么意识,只会向着自己觉得有光亮的地方去,师傅喊魂的时候,冥府开的那个口子,亮光乍现,非同寻常,即使是附着在我身上的游魂,也应该是毫不犹豫的,顶着我顺光出才对。

“五个。全都是游魂,怎么,你觉得哪里不对劲么?”师傅脸轻搐了一下,防备的表情稍纵即逝,我一时半会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和平日里的他不太一样,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我捂着受伤的右肩,开口想要再问问情况,却发现刚才被哭丧棒锤裂的口子居然完全愈合了,我把手按压在上面反复确认了一遍又一遍,但右肩的位置,看起来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我有点恍惚,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一场梦,还是真的去了一趟冥府“我身上的伤口不见了?这堵黄泉路的法事,算是成了吗?”

师傅说话前明显犹豫了一下,他走到祖师像前,点燃了一根香,沉默了好一会,这才慢慢回应道“你带着一魂二魄下去,本来就不完整,在那里发生的任何事情,能记住的自然就不多,再加上冥府有自己的运作规则,出来之后,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各行其道,原则上不会有什么影响……你身上没有伤口,不代表你没有受伤,你的伤,伤在魂魄上,所以更需要好好修养,否则会落下病根......至于堵黄泉路法事是不是成了,关键得看你是不是遇上了阴鬼使。”

“那个阴鬼使,我倒是遇见了,但他还没有和我说要开什么条件,就走了?”我甩了甩脑袋,发现阴鬼使的形象已经渐渐模糊。

师傅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哦?!那阴鬼使是怎么说的?”

“他就是让我回来,按照程序先自证我和我爸的父女关系,不过......”我的话刚出口,就觉得阴鬼使让我回来后自证关系的做法有点古怪,他说的点香烛也就算了,还要烧两尊带八字的纸片人,以二人血画引路符送到他的手上,按照这个操作,也就意味着,他以后若要以血寻我,就轻而易举多了,不是吗。

“不过什么?”师傅察觉到我脸上的异样。

“没什么,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自证关系后,就算是黄泉路堵成功了么?”

“理论上是这样,只是,他如果还没有给你谈条件,就得提防一点。”师傅说着从案几上拿起一把雷击木剑递给我。

这把雷击木剑,是我师傅的师傅在世时常用的法器,也就是祖师剑,我师傅他不擅长剑法,往日里都是供在祖师像前很少用到,而我刚好从小跟着村里的老人耍过一段时间的太极剑,多少甩起来还有点花架子在里面,师傅看我阳气弱,把剑交给我,也算是合适。

“这把祖师剑你先带在身上,尤其是这几天,最好寸步不离的带着,你在冥府用了化水符,应该是得罪了黑白无常,如果他们要较真起来,你怕是以后都没那么好受了。”

“嗯,我会注意的。“我接过祖师剑,斜跨在身后,虽然这个样子看起来实在是不太好到街上散步,但为了人身安全,还是睁一眼闭一眼吧。

“对了,这几天,你最好是在家里待着,堵黄泉路全部完成,前后要整整七天,你爸那边,对道法那么排斥,别一时冲动自己灭了七星灯续命灯,否则,就前功尽弃,到时候,你们两都会遭到反噬。”师傅又交代了一句,就打发我赶紧回家。

我走出门的时候,已经接近子时,月光下的村子里,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都挂着微黄的夜灯,那些灯星星点点的若隐若现,给人一种海市蜃楼的感觉,我忽然想起刚才在冥府忘川发现的那处明清建筑,于是,又折了回来,对着在蒲垫上打坐的师傅问道“师傅啊,我这次去冥府,在奈何桥的中层,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建筑,里面有一群仰头向上看的青年,绕着圈走来走去,好像在进行什么仪式?你上次去的时候,见到过么?他们那样又是在干什么啊?和冥府秩序有关?”

“不管是干什么的,奈何桥中层出入的人,大都是善恶兼半,有可能只是匆匆赶路的,对冥府秩序估计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师傅的回复有点模棱两可,我眯着眼睛,狐疑的看向他老人家,心想着不对,这可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之前我也没太注意,但说起来,打从我入冥府堵黄泉路开始,师傅的行为就有点矛盾,感觉是抱着那种既担心又期许的情绪,担心的部分我能理解,毕竟以我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格,这样的决定未免有些冲动,但期许的部分呢?难不成是因为我天赋异禀,师傅觉得我去一趟冥府,能够给六壬堂带来什么门楣荣光么?

不过讲真的,就现在的情况,想要从师傅口中问出个什么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但这毕竟事关堵黄泉路的成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我记得当时,阴鬼使出现的时候,还特地把那处明清建筑给隐藏了起来?难不成,那地方和阴鬼使有什么关系?”

“那也是他们冥府的事情,我们阳间的人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师傅得表情开始没那么淡定了,他嗖的一下站了起来,给祖师像上了一炷香,又背着身子对我说道“你赶紧回吧,你爸的黄泉路只堵了一半,他阳气弱,七星灯持续不了那么久,一会附近的野魂该来找事了。”

我寻思着这情况不对,赶紧问道“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师傅还是背对着我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顿时安静的都能听见呼吸的声音,我越发觉得事有蹊跷,忍不住再次开口“师傅,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有个疑问,我们六壬堂历任堂主,只能收一个徒弟,当时有那么多人想要拜你为师,你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我是新手,而且还是个女的,难道你从来不担心,有一天六壬堂会在我手上断了?”

听到这话,师傅终于是转过身来,他表情凝重的看着我,抿了抿嘴,皱起眉头说道“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收下你当然有我的理由,有些事情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别想那么多,赶紧回家去,这段时间,保护好自己,打理好六壬堂,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再给你细说就是。”

“还真有事情瞒我......”我扁了扁嘴,小声嘟嘟囔囔了两句,心里有些不愉悦,可既然师傅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我一会要先去找魍魉司,处理这些游魂,你也赶紧回去,你爸的七星灯,现在怕是只剩下五盏了,耽误不起了。”师傅走到桌前,把装着游魂的魂瓶收进布袋,再次打发我回家。

我一听七星灯只剩下五盏,二话没说,立马紧张的跳了起来,当即就忘记了刚才的话题,赶紧掉头往家里奔去,七星灯只剩下五盏,意味着即使是完成了堵黄泉路,施法人和受法人也要被折去一些阳寿,我的寿数还行,可我爸就耽搁不起了。

“你回去的时候,从村里绕远路走啊,烂尾楼那边最近异象很多,现在虽然丑时快到,阳气渐升,你刚从冥府回来,还是注意点好。”师傅的话从身后传来,可我只听进去了一半,事急从权,当下,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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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三更光色还复,村口隐约可见的的烂尾楼,沉重压抑的靠在山边,时不时还伴随着风过穿堂的呜咽,我超了个近道,穿过几栋烂尾楼,沿着泥石满地的半成路一路小跑回家,路上影影绰绰,确实好像有不少灵体在附近飘动,我心想,以前我也经常从这里穿回家,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那么多阿飘同时出现,难不成真是堵黄泉路后遗症?

道路前方立着栋刀锋状破楼,白天的时候没仔细看过,可这一回,却引起了我的注意,现在是三月末,按照节气来看,近春分,斗指壬,太阳黄经达0°,阴阳相半,又逢丑寅交替,正是孤魂野鬼往来阳间,找替身的最佳时机,那栋楼所在的位置,中西南坤宫,属土,旺于秋,囚于冬,死于春,刀指死门,吊死送丧,刑戮争战,于路人不利,夜里看起来更是藏锋于刃,是有那么一点大凶之兆的意思。

我把祖师剑换个个方向,背在胸前,准备小跑起来,可前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文淇?是你吗?”

我抬起头,没见着半个人影,只能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趁着月亮朦胧的白光,我看见不远处的刀锋楼前,忽然掉下个圆乎乎的东西,那东西“砰”的一声砸在路面上,滚动了一小会之后,停了下来,忽闪忽闪着拉长了身形站了起来,我立马警惕了起来,拔出祖师剑平抵胸前,拂开法眼,对着楼前的那东西喊了起来 “说吧,是阴鬼使,黑白无常,还是孤魂野鬼?”

“我是,钟莉。”传向我耳畔的是一个女声,听起来确实和师娘有几分相似,我赶紧点燃火符,结了个降魔手印,小心翼翼的向前挪了两步,试图看得更清晰些,可一阵风吹过,火符晃了两下,忽然就灭了。

幸好我趁着刚才一瞬间的光线,模模糊糊的确定了对方的身份,那个飘在刀锋楼前的身影,真的是师娘,可她身后,还跟着一堆肢体残破的孤魂野鬼,那就不知道算怎么回事了......算算日子,师娘已经过世一年多,早该投胎转世,按理说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你真是师娘?”我怀疑眼前的人形,是什么山精化形,也不敢再向前一步。

“我是,钟莉。”师娘重复着刚才的话,让我更加警惕了起来。

“师娘?呵......那你说说看,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怎么个情况?”我又一次点燃火符,想要照亮前面的路,可是每次亮光刚起,都会被身边的阴风给吹灭。

“你出车祸那天,我和你师傅送你去医院,等你醒来,睁开眼第一句话,就喊了你师傅一句叔,喊了我一句姐,我还打趣你说他是被我熬老了;然后,你说你不记得车祸时候发生了什么,还说,不想回家,我们两劝了你半天,你很坚持,最后你去而复返,说要拜师,我们看你挺有有眼缘的,就收下了你......”师娘说着,身形渐渐清晰了起来,脚也扎实的落在了地面。

“你真是师娘?”我虽还紧握着祖师剑,但已经慢慢收回降魔手印,当年拜师学艺这件事,除了师傅师娘和我,确实没有第四个人在场,即使是山精,也不可能知道的这么细致。

“没错,我是,钟莉。“师娘向前走了两步,再次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我看了看她身后那些四肢残破的孤魂野鬼,又抬眼望了望刀锋楼,想起自己刚堵完黄泉路,阳气弱,而这里又是一处死门,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再次结起了降魔印,问道“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师娘向前走了两步,停在了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伸出手像是要抚上我的脸颊,可却被我胸前的金光弹出一米开外,她触电一般的收起手,又捂着嘴巴猛咳了两句,这才缓过劲来,说道“这个地方有一种既像香烛,又像药草的味道,这味道我很熟悉,也很喜欢,所以,就顺着过来了,没想到居然见到了你。”

我低眼看了看手中的祖师剑,又看了看师娘灼伤的手,想着不管什么情况,现在都已经是人鬼殊途,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再加上眼前的师娘,脸色一片惨白,颧骨上不自然的呈现出淡淡的胭脂红,瞳孔黑漆漆的见不着眼白,确实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我不得不多加提防的问道“是么?那这一年多里,你都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去转生台呢?”

一阵风吹过,师娘轻飘飘的晃悠了起来“堵黄泉路后的半年,我就一直觉得自己和从前不太一样了,可是又说不上是为什么,我总感觉有时候我不像是我自己,但又像是我自己......后来,时辰到了,我走了,可魂魄却一直在阳间徘徊,连黄泉路都没踏上,我和孤魂野鬼一样到处飘荡,但兜兜转转,总会走到这个地方,我感觉自己生前的记忆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沉重,我记得你师父给我说过,魂魄是感受不到重量的,但我现在这样,总觉得有点非人非鬼,也不知道我究竟变成了什么。”

“这种情况,你都没去找师傅吗?”我的疑虑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消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就是离不开这里......”师娘抱着脑袋,在半透明与实体之间转换了起来,我隐约看见她的手腕处,多了一道奇怪的纹路,那纹路像荆棘一样蜿蜒至她的手臂,那是她生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东西。

我忍不住问道“你手上,怎么多了个荆棘纹啊?”

师娘的表情,忽然变得扭曲痛苦了起来,她使劲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发出了撕裂的哀嚎“我,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这样了,这个纹路有时候会出现,有时候会消失,我......我......你,你是......你是谁?你是文淇?不,不,不,你不是文淇......我,我是谁?我,我是钟莉......不,不,不,我不是钟莉......”

“师娘!师娘!”我见着师娘的思路已经开始混淆,赶紧冲上前试图安抚她,可她身后跟着的孤魂野鬼,却开始漫无目的的躁动了起来,他们疯狂的相互撕扯,四肢被彼此拧断,一个接着一个的抛在我的眼前。

师娘的表情痛苦至极,她抱着头蹲了下来,划破长空的凄厉嘶吼着,连我都有点恐慌了起来。

我赶忙从帆布袋里掏出一个魂瓶,揭开瓶盖上的符咒,对着瓶口顺时针逆时针分别画了三个圈,又喊了声“收”,师娘向前了两步,身子冲着瓶子的方向靠近,眼看就要被收入瓶中,可却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了回去。

泥水结构的刀锋楼,从上至下每个窗口,砰砰砰的点亮了一排幽绿的强光,烂尾楼的地下发出呜咽声,多年来堆积在这里的死人怨气,一股脑的冲了出来,我看到了民国以前,作为乱葬岗的九呈村,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被抛在这里曝尸荒野的场景,那尸臭足足弥漫了七天七夜,把周边的植物都染上了腐烂的气息,没有人敢靠近这里,直到有一天,一双枯槁的手,拨开一片片腐肉的骸骨,爬了出来,把这里的尸骸一具具的都深埋回了地底。

“文淇,文淇……”我的身后又传来另一个苍老暗哑的声音,那声音缥缈而过,忽近忽远,让我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谁?”我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一股莫名的眩晕感忽的冲上了脑壳。

“我们见过……”声音拂过我的耳畔,夹杂着阵阵寒气,让人不由得打起了哆嗦,刀锋楼窗口的绿光,几乎在声音冒出来的同时,湮灭在黑暗中,我四周又渐渐安静了下来,连个蛐蛐的声音也没有,烂尾社区静的可怕,师娘和那些孤魂也不知所踪了。

夜晚的风,阴冷的吹过烂尾楼四周凌乱的杂草,我的神经崩到了极点,我握紧祖师剑,警惕的防备着藏在暗处的未知危机,寻找声音的来源,可遍寻之下却见不着任何东西,我猜测,那声音的来源,应该是个厉害的角色,否则我怎么会连个准确的方位都找不着。

“别怕啊,小文淇,我就是来看看你。”我身侧出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压迫感,苍老暗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周围那些孤魂野鬼,不知何时整齐的排成一条直线,一二三四的跟着向前走,草丛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刀锋楼边上的杂草自动分开,裂成一条道路,那些孤魂野鬼一个接一个的没入草丛中,可却没看见师娘的身影,我觉得脸上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滑动,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巴,再到下巴,我僵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赶紧一口咬破自己的嘴唇,对着前方呸了一口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祖师剑横置在胸前,念起了净心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破!”

咒语在楼宇之间,带着回响折了回来,天空泛出了鱼肚白,鸡鸣声起,一股暖流顺着我的五脏六腑翻腾了起来,那个苍老暗哑的声音和那群孤魂野鬼们,同时消失,我不敢再做停留,立马向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我想起来了,刚刚那声音我在冥府听到过,好像是孟婆啊。

可孟婆,怎么会来这里?而且,她似乎还认识我......

我正寻思着这前后的因果,兜里的手机铃声却忽然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我妈,我赶忙收回祖师剑,接起电话,问道“怎么了?”

“你那个灯,刚才灭了两盏,你爸他现在有点喘不上气来了,你赶紧回来吧,咱们马上送他去医院。”母亲急的快要哭了。

“还剩五盏,应该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你现在去我房间抽屉,拿一些香炉灰,洒在七星灯边上,尽量铺厚一点,不要让它散开,我马上就到。” 我挂上电话,越过烂尾社区边上的小山包,加快脚步向着家的方向跑去,可跑着跑着,心中又冒出一个疑问。

刚才在村公社的时候,师傅也没开天眼啊,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家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