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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复眼中一冷,将这二人纳入队伍中后,他便差人将二人死死看住。

这近一月的时间中,二人的表现都很正常,哪怕是和他们的“仇人”宁定方相见的时候,这两个人也没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这两个人会擅自脱离队伍。

“不管……但之后若是发现他们踪影,不要让莫先生和冀师傅知道,将他们处理干净。”

“就当在今夜消失了!”

刁德胜神色一凛,阴狠道:“是,大人。”

崔适本能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现在的苏复,直觉告诉他最好顺着他点。

“我与那齐扶京也算不上熟悉,既然他儿子不孝,来日我帮其多烧点纸钱,想来也能全了这场相识。”

苏复将目光收回,这地道已然是直达宁安郡城之外。

今夜是宁定方的主场,但……至白日,就是他彰显其威的时候了。

“传信逐北军,两日内,我要看到一万逐北军军士出现在宁安郡城之外。”

“我这辈子……可不想再那般憋屈了!”

……

两道身影从密林中穿过,朝着远方火光闪烁处快步前进。

今夜漫长,但他们等了十七年的结果,却那般触手可及。

“齐景,你太冒险了!”陈奇水看着一旁的齐景,在完全脱离了苏复后,他这才有心说话。

若不是他早就发现齐景不对,他也不可能在这茫茫夜色中追上他的脚步。

齐景满脸偏执,冷声道:“那苏复与宁定方眉来眼去的模样,陈叔你应该看在心里,难道还指望苏复会帮我们两家申冤不成?”

“既然靠他无用,那我们便自己来!”

“今夜……就是他宁定方的死期!”

陈奇水张了张嘴,他虽不是宁海府人,但跟着他父亲在宁海府待了十五年,平日所见所闻,都是对宁定方的歌功颂德。

虽然家中被灭是事实,而且他也不相信宁定方罗列的那种罪名。

但他却很清楚……自己父亲和齐景的爷爷做了什么。

那可是宁定方唯一的妹妹。

谁能说自己两家无错。

可话到嘴边,他到底说不出来,现在报仇,他们是正义的。

若将此事说出来……那他们这十七年的忍耐算什么?

他们必须是正义的!

“此事结束后,我们立刻离开大周,前往西域。”

“你我二人在此时离开,以苏复之能,必然能想到我们去做什么。”

“不管宁定方如何,他都是大周的定方侯,他可以死在宁海府作乱的那些世家豪族手里,却绝对不能死在我们二人手中。”

“下次相见,苏复必杀你我二人!”

齐景咬牙不答,但却狠狠地点了点头,他今夜选择离开,就代表他放弃了朝廷可能给予的平反,注定了他要再重复逃亡的生活。

这等代价,只是为了心中那一口气,他也不知道究竟值得不值得!

……

“咔”,一把重刀侧砍在血矛之上,劲力吞吐,将宁定方散落的灰发往后吹拂。

其身后,跟随他而来的三人已然没有声息地倒在地上的血泊之中。

他留下的后手,以为能走至那人身前的底气,终究还是如水中月,只在虚幻之中。

“啊!”

宁定方一声怒吼,不顾已然至极限的身体,强行将身前疤脸大汉往前一推。

“咔”,血矛折断,那重刀毫无保留的落在宁定方肩膀之上。

宁定方身形一矮,口中鲜血涌出,右手已然完全失去了力量,但他却犹自往前,将被身前疤脸大汉斩断的长矛往其脖颈处送去。

疤脸大汉欲退,可宁定方却已然低头,将那两寸多宽的重刀死死咬住。

牙齿滑过金属重刀,“滋滋滋”的刺耳声传出,在疤脸大汉惊惧的目光中,宁定方已然感觉到那断矛触碰到了他的皮肤。

可也只能如此!

“大宗师?”

“不,不是!”

“是皇室秘法成的人偶!”

宁定方松开嘴,看着眼前双目无神的老妪惨笑道。

死里逃生的疤脸大汉欲再下死手,却被救下他的老妪随手一巴掌直接往后拍飞出去。

老妪没有停手,转过身,伸出干瘦的一双手,直接将宁定方左手握碎,随后又单手按住宁定方的头,将其往地上猛地一按。

“咔咔”,两道骨裂声响起,此刻的宁定方已然四肢尽碎,彻底失去了对那个藏在黑袍中的人的威胁。

“宁大哥,你可以喊痛的。”

宁定方牙关紧咬,目眦欲裂的看着朝着自己走近的黑袍人,虽然她此刻才出声,虽然他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见过她,但宁定方知道,她来了!

“我现在喊痛,你还会如当年那般流泪吗?”宁定方嗤笑道。

黑袍身影微微一顿,伸出手将袍帽掀开,月光追逐,照在那张丰腴了几分,却也带上了些薄凉的脸上。

一瞬间,两人都有点恍惚。

卓姿婵回忆起当年单纯,而宁定方则想起藏在他心里四十二年,那个为他哭泣的人。

“时间应该教会我们成熟的。”卓姿婵用多年不曾有过的温柔,看着地上这个满眼仇恨地看着她的人道:“婵儿长大了,自然不会如当年那般哭鼻子了。”

“宁大哥,你为何还是停留在那时呢?”

宁定方仰起头,此刻只有故人相见,那仅剩的两人已经重新回到黑暗中,似不敢打扰二人久别重逢的叙旧。

“我还是有点长进吧,最起码,你来了!”

宁定方知道眼前人的心狠,他做了所有的事,但都无法确定,她今夜会不会出现。

他虽恨她,但此刻,能在将死之时,再次见到她,宁定方竟觉得他这一生,已再无遗憾。

卓姿婵蹲下身子,目光如当年,眼中的崇拜好似从未减过。

“宁大哥,所以我才说你依旧如那时一般。”

“你的心思并不难猜呢。”

卓姿婵伸出手,轻抚宁定方的脸,这是她一生中,心中善意所寄存的唯一之人。

“我来这,是因为我想见你,而不是……因为你那些孩子气的举动!”

宁定方身体微僵,眼中千种情绪涌起,不可置信道:“你……还有周宸青那家伙,舍得放弃宁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