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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徐乐至疼得掉眼泪,一看见连氏就更觉委屈,“六姐今日当众责打爹爹,让我们二房颜面尽失,我们几个要为爹爹讨还公道!”

“讨什么公道,你爹差点害死我们,是不是我们也要找你们二房讨公道啊!”黄翠娥最先站出来,一下就站到了徐青莺身后,还不放心的上下打量徐青莺,确定她没吃亏后,继续对徐乐至说道,“怎么着,这么多人欺负六丫头一个?”

徐青莺对黄翠娥笑笑,“大伯母,放心,我还应付得来。”

苗氏这软性子都有些生气,“乐至,你什么意思,我家莺儿救了你们,你们就这样恩将仇报?”

“胡说,她哪里是救了我们,分明就是以身事贼,还拖着我们全家人一起跟李大头造反。造反是什么罪你们都不知道吗,那可是要砍头的!她徐青莺把我们徐家拖入这么个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们为何还要对她感恩戴德?!”

“乐至,你在胡说什么?!”徐音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徐乐至,推着她往屋内走,“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在这里信口雌黄。六妹妹她做事自有章法,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姐!”徐乐至一把挣脱徐音希的桎梏,她一脸失望之情,“娘,姐姐,你们两个怕她徐青莺,我可不怕。你们不愿意为了父亲,为了二房讨公道,那我去!凭什么她徐青莺挣了两个臭钱就把我们二房的不当人,那以前在汴京城里三房势弱,依附我们二房而活,可我们二房哪个敢像她徐青莺一样把人往泥地里踩?”

说罢,徐乐至又眼眶发红,质问徐德远:“父亲,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何也不敢跟她对峙?她徐青莺今日敢这样对你,来日就敢这样对我,再然后干脆整个徐家都让给她当家算了!这家里哪里还有我们二房的位置!”

徐德远面色极为难堪,他本想装一回缩头乌龟,只要徐家其他人不提,他也就可以装作揭过此事。

哪知徐乐至这丫头愣是没点眼力劲,非要把事情闹大,让他如此下不来台。

他又怒又急,大吼道:“孽障,为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给我回去!”

徐乐至一脸不可置信,随后委屈的泪水簌簌流下,“父亲,我可是为了您,为了咱们整个二房出头啊!”

“七妹说得极有道理呀。”徐青莺听得频频点头,又望向徐慧正,“堂弟也是这么想的?”

徐慧正本来还对徐青莺心存惧意,可看着徐青莺笑眯眯的样子,似乎极为好说话,胆子也大了,一挺胸膛道:“那是自然!我徐家巍巍英名,全部毁在你的手上!要我说,就该把你这种人逐出徐家,省得拖累我们整个徐家!”

徐青莺偏头,看向二房所有人,“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四房急忙表态,徐德凯道:“以身事贼,只是权宜之计。青莺说了,后面会想法子离开的。”

大房徐德池也连忙道:“我也相信六丫头。咱们清清白白的人家,怎么可能当真去干造反的勾当。”

黄翠娥呸了一口,“一个个装高风亮节,都要死了,管什么造不造反。再说你不说,我不说,解差大人也不会说,谁会知道我们造反。造反是要掉脑袋,可当时那个情况你们也不是没看到,你们当时要不愿意进城你们当场就提出来啊,现在一个个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女。”

“行吧。”徐青莺叹气,很是云淡风轻的扣着手指甲,她眼底似有冷意,带着一丝毫不在意的恬淡,“既然如此,那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呢?”

“给我父亲下跪道歉!”徐乐至脱口而出,“把你之前肥皂生意挣的钱全部充入公中!”

徐青莺扣手的动作顿了一下。

徐乐至见众人全都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她干脆心一狠眼一闭道:“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肥皂生意挣了好几万两!”

徐青莺撇头,看见连氏那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

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徐青莺也知道藏不住太久,不过她倒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打她钱的主意。

“你…确定?”徐青莺脸上仍带着笑,不过那笑意却不直达眼底。

而当听说徐青莺挣了几万两,黄氏、大房和二房等人全惊掉了下巴。

他们知道肥皂生意可能很挣钱,但没想到这么挣钱。

他们做生意才几天啊,竟然能挣徐家几辈子的家当。

莫说徐乐至,就连黄氏都大为心动!

祖母只觉得口干舌燥,颤着声音帮众人确认:“六丫头,那肥皂生意…你当真挣了这么多?”

徐青莺一顿,点头。

“祖母!”

黄氏差点晕了过去,还好徐音希及时扶住了她。

黄翠娥也拍着胸口直道:“妈呀,这得多少钱啊,一辆驴车怕是都拉不下了吧。”

说到这里,黄翠娥只恨不得捶胸顿足,早知如此,当初她想投资第二轮肥皂生意但被拒绝的时候,就该厚着脸皮多去求求六丫头,指不定今日这泼天的富贵就轮到她了呢——

几万两,给她几千两也成啊!

好在众人心动归心动,却也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这么多天以来,要是再把三房当软柿子捏,不妨看看那天被徐青莺杀掉的流民下场。

只不过徐乐至这一句话,所有人都把当初极力主张他们写下契约书的徐德远给记恨上了。

黄氏低咳一声,“七丫头,你胡咧咧个啥,那肥皂生意可是签字画押了的。肥皂生意盈亏皆有三房负责,那白纸黑字可赖不得账。”

“祖母,白纸黑字又如何,没去官府备案,没有分家文书,我们签那契约就做不得数!他们三房挣了这么多钱,够几辈子挥霍了,凭什么不帮咱们?以前在汴京城的时候,爹爹得力,从不曾忘记提携其他几房,为何三房就可以例外,咱们都是徐家人,身上都流着徐家的血,祖母万不可厚此薄彼!”

徐乐至依旧不死心,试图说动黄氏,只要黄氏松口,一个孝字当头,三房不吐口血都不成。

哪知黄氏心里门儿清徐乐至是怂恿她出头,心里厌烦这丫头对自己这么多心眼。

徐乐至也不想想,三房挣这么多钱,难道还会不孝顺她?

要她为了一个二房冲锋陷阵,得罪势力正旺的三房,她可不干!

她挣脱徐乐至的手,不悦说道:“七丫头,你这话说得,那文书是你们自己个儿画了押的,我可没逼着你们绑着你们,这人要讲信用,说过的话怎么能收回去?难不成你吐的痰还舔回去不成?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今儿个我老婆子就拍板了,无论三房这个肥皂生意挣多少钱,那都是人家三房的,你们休想打他们的主意!”

而黄翠娥只觉得心都在滴血,却也只能强迫自己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娘说得对。肥皂生意再好,那也是人家三房的。当时六丫头可是邀请咱们一起做生意的,是咱们不识好歹,错把鱼目当成宝,听信了有些人的谗言,错过了这发财的机会。如今要怪也只能怪咱们自己——”

说到这里,几乎是所有人都瞪着徐德远。

徐德池说话更直接,几乎是毫不留情面,“就是。当时二弟可是口口声声说人家三房这肥皂生意会赔得底裤都不剩,我们信你读书多,见识广,哪知道啊,这世上竟然有连至亲都骗的黑心肠!老的骗了我们,小的又来怂恿,好话坏话都让你们二房说尽,合着坏人就我们来做?”

苗氏和徐德贵眼眶都红了。

徐乐至不服,“大伯你怎么能这样说,当时我爹也是一片好心,怕你们上当受骗。那肥皂是什么东西,我们谁都没见过,怎么又知道它卖得到底好不好。我父亲也是为了你们才好心阻止,如今怎么全成我二房的错了?这世道还真是好人难当——”

“是不是好人可难说,至少拦着不让咱们发财却是真的。”

“够了,住嘴!”徐德远厉吼一句,几房人悻悻不做声。“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徐乐至,你跟我进来。”

“父亲!”徐乐至眼见徐德远有息事宁人的样子,心里一下又急了,她好不容易才说服二房几个子女跟她站在一边,她本想着今日要么找徐青莺要钱,要么让徐青莺跪下认错,这场子已经搭好,主角也已经上场,怎么能半途而废?

“她徐青莺今日这样对我们二房,来日也会这样对你们!难不成你们真准备让三房当家?祖母,你作为一家之长,为何不能为我们二房讨回一个公道?!”

“孽障!”徐德远怒火攻心,抬手便狠狠给了徐乐至一个巴掌,声音清脆,打得徐乐至一个趔趄,险些站也站稳,徐德远看了一眼徐青莺,随后拉着徐乐至进屋,“今日之事是我不对,若非当时青莺当机立断,只怕我们今日不能活着进城。”

徐青莺挑眉。

有生之年竟然能听到徐德远认错?

早知道拳头有用,就应该早点打醒他。

连氏也上前说道:“六丫头,是我们乐至对不起你,她年纪比你小,你是姐姐,你多担待一些。那丫头跟她爹一样,是个一根筋的犟骨头,总之…我会对她多加管束,我保证,她以后绝对不会再跟你对着干。”

徐青莺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连氏又驱散了二房看热闹的众人,随后才看了一眼徐慧正。

徐慧正被嫡母这么一瞅,只觉得腿有些发软,几乎是立刻为自己辩驳:“母亲,是七姐说二房的人应该团结一致,我是为了帮父亲讨回公道才过来的!”

连氏冷冷一笑,“事实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奉劝你一句,你好歹是二房长子,莫看不清形势跟着徐乐至一起胡闹。否则我便让知道知道二房的家法。”

徐慧正垂眸。

徐德远带着徐乐至进了屋,徐音希也跟着进去。

一进屋,徐德远便斥道:“孽障,给我跪下!”

徐乐至还没见徐德远发这么大火过,她虽觉得委屈,却也不敢不从,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父亲,你告诉我,我错在哪里?她今日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这样欺辱于您,我只是想为您,为二房讨个公道!咱们二房已经退让至此,她徐青莺却还步步紧逼,怎么,她徐青莺还没当上家主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对二房下死手了,父亲,这口气我咽不下!”

“咽不下也给我咽下!”徐德远怒火中烧,想着方才向徐青莺说的那些话,他只觉是前所未有的耻辱,都怪徐乐至非要挑事,闹得他这般下不来台,“你有几斤几两,准备跟徐青莺斗法?你斗得过她吗?”

“她有什么本事,不过是运气好挣了两个臭钱罢了!要是我能有她一半运气,我也能像她一样。再说了,那些钱真的是卖肥皂挣的吗。她一个女人,整日抛头露面,还跟男人厮混在一起,指不定那钱是怎么来的呢!”

“你……”徐德远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徐乐至竟然蠢笨至极,“蠢货,蠢货!你当人人都有她那般好运气?你只看到她挣了两个臭钱,怎么没看到方才整个徐家有谁站在我们这边的?就算你告诉大家三房挣了几万两又如何,你不过就是想拉拢其他人跟你一起逼着三房把肥皂挣的钱吐出来。可你看看,刚才谁跟跟她徐青莺作对,谁敢跳出来帮你说一句话?”

徐乐至脸色一白。

“你想想我们流放的时候是什么光景,现在是什么光景。你自己想想,这一路以来,她拉拢了徐家众人,方家人,解差,整个队伍已经唯她马首是瞻。二房已经被她逼得孤立无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利用这么多人,这是光靠运气能做到的事?”

徐乐至立刻道:“那是妖术!她就是给其他人灌迷魂汤了!”

“什么迷魂汤!”连氏也气急了,她没料到之前徐乐至逼问她三房挣了多少钱的时候,她一时大意告诉了,谁料方才徐乐至在众人面前直接抖落了出来,让连氏在徐青莺面前好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