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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得到消息之后,其实是半信半疑的,但是想想都已经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那就冲上去一把,总之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吧?

可是等她颤颤巍巍的来到工农会会馆的门前,有人带她往里面走,等坐下来之后磕磕巴巴的,把自己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腊梅记得她姐说,第一句话就告诉那些人,自己是工人,工人遇到了问题,可不可以来工农会寻求帮助?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对面的年轻人点点头,这是没错的。景先生当时创办工农会的时候就说了,不管是什么事情,就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人家找上门来了也要帮忙。

可是的他听完了腊梅讲述之后,他的眉头拧的更紧,人家说这是家务事,的确是家务事,旁人不敢轻易的去管。可是这个事情他们想管。

想管是想管,但是也因着这件事情比较特殊,记录的两人让腊梅稍等,他们去往上一层层的汇报。他们现在还是上学的学生,但是经历的事情不同了之后,有热血却更加的冷静,一味的热血不会帮助这个贫寒的妇人,只会让她火上浇油。

并且,她是有胆子过来寻求他们帮助的,那也就是代表着在工厂里,或许还有这些受压迫的妇女在忍气吞声。

好家伙,这一下子捅出来的,就跟那拔出萝卜带出泥似的,什么样的情况都有,敢问评判的标准是什么?说什么样的都有,这不是两方之间,这是多方之间的交锋。

别说处理这些事情的学生,或者是梁安若景庄,就是梁先生陈先生这种人,都有点抓麻了。

礼崩乐坏,其实说的也是,这个时候。最主要的就是没有所谓的法律,没错,大清亡了的那个时候,顺带着把跟大清有关系的所有东西都给废了,也包括大清律法。而现在民国了,大总统那边直接忙着打仗和收揽权力,法律这个东西也没有颁布。大家做官行事,更多是靠着不约而同的规矩,这规矩和条程会在一开始就说明白。

可是,应对这种情况呢?不是说没有办法解决,主要是要解决的方面实在是太多了。陈先生带着其他的几位先生帮忙控制了舆论,在报纸还有刊物上面,尽量的避免各方不同理论之间的大冲突。

而工农会那边先解决腊梅的事情再说,已经接了,就不会再推出去,而且推出去谁又会去接这个烫手山芋呢?没有法律,还有公序良俗吧!就事论事,咱们一点点了论。怎么说呢?也是这些学生赶鸭子上架,上去之前他们的师长告诉他们,大胆的去做,不要畏首畏尾,有人给他们做后盾,一时定不下来也没有关系,多听多看。还说了句俏皮话,“你们最后做出来的决定,他们也不会最真正的去听,又没有什么法律效应。所以,不用去担心。”换而言之,就当是帮忙处理一些家长里短,瞧瞧你们有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了。

现在,就像是国外的法庭似的,但是外面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去看,人家都说这是三堂会审呢,可算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主审的一方自然是工农会,两边分别坐着是腊梅和她的公婆,还请了二名乡绅给他们做为辩护,就跟原先的讼师一样。

首先就是一点改嫁和贞洁牌坊的事,大清的那些封建残余早就被废掉了,这是现在的公序良俗,也是大家普遍认为的,但是还奉行的那一套的人却比比皆是。所以从这一点上是不能约束腊梅改嫁的。

腊梅的公婆想要辩几句,这事可是从祖上传下来的,怎么可以说不是就不是了呢?但是请来的人却向他们摆摆手,大清已经亡了,这种事情就不能说了。

那成,这一点算是没有问题了,上面的几个学生暗自也松了一口气,找了一个很好的点切入。

那往下继续说的就是,赡养公婆的地方。这里有一个重要的地方,就是在腊梅男人没死之前,他们家是没有分家的。没有分家,那家里的子弟挣来的所有银钱,都要给家里的大家长进行分配,不可以有私产。

而腊梅男人死的时候是意外死去,还欠了一大笔的银钱,所以当时公婆就将腊梅和孩子,全都驱逐出去,算是分了家,意思就是儿子欠的钱不要来找爹娘兄弟,要找他媳妇要去。

这一点腊梅的公婆也是确认的,并且当时还找了族中的长辈进行见证,无从辩解。他们两个也说了,现在让腊梅赡养老两口,也是尽了自己儿子的孝道。

腊梅不愿意就在自己最难的时候,公婆没搭把手,还把她们赶了出去,债都是自己还的,还完之后好不容易过两天安生日子,公婆就找了过来。这一旦是牵扯到银钱方面了,大家的争论就从来都不少。

得,别说两边的争论,就连旁观群众的议论声也不小,上面敲锤子让大家安静的学生,都快要敲得手疼了,就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一边站着的是孝义,一边站着的是道义,谁都不服谁。最后,还是维持秩序的大兵大声嚷了一句,众人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一旁的记者都快照相照疯了,安静下来之后,场面上还有着咔哧咔哧的声音。

梁安若跟景庄在偏僻的地方看着,心里都有点胆战心惊,妈呀,真的是好吓人呀。而梁安民却特别乐呵呵地瞧着,这才哪到哪呀,以后要争论的事情多着去呢。

这个主意也好呀,没有法律的时候,要凭借公序良俗维持一定的社会秩序,这些学生也算是历练了一番,等着吧,再过几年,这些学生也能翻出一番新的天地。

不过,梁安民对这个案子最后如何判的也是非常感兴趣。说实话,他是想不出什么绝妙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