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这人肯定隐瞒了一些事情没说出来。
“林先生，你确定说的都是真的吗？”
林正脸上的死气比上次更加浓厚，说明他离出事不远了，若是他再不说实话，他可不想插手。
“当然是真的，我哪敢骗你啊。”
“丁露的死因……”卓屿只提醒到这儿，他偏要嘴硬，可就不能怪他了。
林正非常肯定：“死因真的是压力大，出事后我们调查过，警方也调查了，她前段时间开始就和她室友抱怨过，只是谁都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
卓屿观察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没有说假话，这才产生了些好奇。
什么压力能让她做鬼都要索命啊？
要知道活人都有阳气，非必要情况下，鬼都是能避则避的，哪有像丁露这样往上凑的。
就算她想报复，那她也应该冤有头债有主，找上给她压力的上司或其他的施压者，只要入施压者的梦里就可以了。
可从林正的说法来看，丁露是先去了别人的梦里，而且还是刚进公司的新人，然后才找上他，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啊。
沉思片刻后，他才对着惶恐不安的林正开口：“林先生，方便让我去你的公司看看吗？”
“啊？”林正有点反应不过来，“卓律师，这件事有必要去公司吗？我都把事情告诉你了……”
他下意识推脱。
卓屿眯了眯眼，他有问题。
“林老板，我怀疑丁露并没有离开，她还在公司。”
这句话一出，如平地一声雷，吓得林正瞳孔微缩。
“你……你不要乱说，她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她被抬上车的……”
面对惊慌失措的林正，卓屿很是淡定。
他捏了捏正揪着自己衣领作乱的小手，得到糯糯甜甜的笑容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的意思是，她的魂魄还留在那里。”
“哈……卓、卓律师别开玩笑了，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魂不魂的，现在都讲求科学……”
若是真有鬼，世界上那么多坏人，害死人的也不少，怎么就没见鬼复仇呢。
他刻意逃避开自己之前问糯糯，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姐姐的话。
可是对上卓屿似笑非笑的眼神，林正不由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既然不信，那你为什么要问糯糯那句话呢？”
“你也有怀疑吧。”
卓屿不给他逃避的机会，一语点破他的心。
林正被戳破心防，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嘴硬了，咽了咽口水反复确认：“你，你说的真的都是真的？”
“卓某从不说假话，忘了介绍，我除了是律师外，也算是玄门中人，对这方面略有涉足。”
虽然他主修相术，但别的多少也会点，简单的没问题，而且今天例外，就算他不行，这不还有糯糯这个天才在嘛，他完全不担心。
这下林正才不得不面对现实，真正害怕起来。
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背后阵阵发寒。
“那，麻烦卓律师去看看了。”林正一改之前推脱的嘴脸，一脸谄媚地邀请卓屿。
卓屿本就有这个打算，便顺着他的话接下。
——
林正的公司租在市区一栋写字楼的八楼。
卓屿一行人到的时候，远远就发现丁露的家人还在楼下拉着横幅，只是因为楼下保安阻拦，进不去大楼。
林正自然也看到了，他面上闪过几分不悦，转头见卓屿脸上没有变化后，才放下心，“卓律师别介意，丁露的家人太顽固了，我之前就跟他们说了赔偿的事，他们不听，非要闹，这我也没办法……”
尽管他说得好听，卓屿面上神色完全不为所动。
做律师这么久，什么牛鬼蛇神他没见过，而且林正可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话能信几分还有待商榷，而且他找自己就是为了躲赔偿，怎么可能自己找对方商量赔偿的事，骗鬼呢。
只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弄清丁露不去投胎，还找上无关人员的原因，其他的可以先放放。
避开丁家人，林正带着他们从地库乘电梯直达八楼。
刚出电梯，卓屿和糯糯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这里阴气也太重了，扑面而来的阴气让卓屿不自觉拧紧了眉头，连糯糯都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而林正却仿佛没有感觉。
“卓律师，这里就是我的公司了，您随便看。”
卓屿扫视了一眼，所谓公司，其实只是个很简单的办公场地，虽然有几间房间，却没有多少人。
他不经意扫过他们的电脑屏幕，全部都是招聘信息。
这里的人都是hR。
糯糯也迈着小短腿转了一圈，回来后对着自家师兄摇了摇头。
连糯糯都没发现问题，说明丁露不在这里。
“林老板，可以看看丁露上班的地方吗？”
“这……”林正面露难色。
“不方便吗？”
“不是不是……我们这种工作的地点都是不固定的，经常到处出差，也没个确定的地方……”
他这么一说，卓屿想起来了，林正之前确实说过他们这个花场和别的不太一样，具体的却还没有详问，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工作场地不固定。
“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训练的地方，丁露平时也在那儿训练。”
有点线索总要去看看，卓屿同意了。
林正带着他们上了十二楼。
“这一层都是我们的训练场，这边也是……”说起这个，林正一脸自豪。
也确实值得骄傲，能整租两层楼做办公地的，这个公司的规模真的算不错了。
十二楼比八楼宽敞许多，是几个独立的房间。
推门进去，全是年轻的女孩子在里面训练。
或走秀，或唱歌，或跳舞……
“卓律师，这里就是我们平时训练的地方，丁露是跳舞的，她平时都在这个房间练习。”
林正带着卓屿推开一扇门，里面正在练习的女孩们将视线都望了过来。
糯糯一眼就看到飘在舞台上，一脸绝望麻木的丁露。
她悄悄用手拍了拍自家师兄，待他看过来后，才用眼神示意她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