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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煜本想在屋里陪着她,批阅奏章,奈何她娇柔的声音断断续续,听着实在可怜,他搁下手中的卷张。

“孙德权,传太医。”

“是,皇上。”

孙公公应了声,就去安排了,皇上也没有点名要哪个太医,所以孙公公一思量,传口谕的宫人不仅去了太医院,还有好几个各自骑着马出宫通传去了。

明明已经入了夜,太医院的太医们陆陆续续提着药箱入了宫,那匆忙的架势,倒把一些消息灵通的大臣吓得不轻,还当皇上又出了什么事,纷纷派了侍从奔走打听。

太医们也只知道皇上传召,而且是入夜的急召。

他们顾不得各自还有些睡眼惺忪,一个个都火急火燎的赶到皇宫,等宫人们带着他们走进昭和宫,看见皇上好端端的站在跟前时,太医们都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上一回这样的急召,是皇上心口中了一刀,险些丧命的时候。

明太医小心翼翼的走到婉贵妃的寝宫门口,耐着性子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诗语姑娘,你说,娘娘是哪里不适?”

别说诗忆了,连诗语也有些被眼前的场景震到,她勉强笑了一下,“明太医,娘娘……来了月事,腹痛难耐……您看看,这……”

明太医还当作自己没有睡醒,手指头往自己耳朵里掏了两下,又是再确认了一遍,“娘娘来了月事?腹痛?”

诗语忍住笑意,点了点头,“正是,明太医您没有听错。”

明太医慢慢的别过脸去,他仍旧觉得可能是自己没有睡醒。

还是张太医反应快一些,走到了明太医旁边,轻声说道,“先前未曾听闻过娘娘来月事会有不适,想来这次事发突然,才慎重以待的。”

诗语听了张太医的话,补充道,“娘娘此前月事来时,都没有不适的,今日却与往常不同,娘娘方才疼的脸色都白了,奴婢煮了些甜汤,娘娘喝了也不见好转。”

众太医纷纷对视一眼,如此说来,也难怪皇上会急召他们入宫。

虽说女子来了月事腹痛是常见的事情,但如果以往从未有过,突然之间疼的难以承受,皇上紧张一些,倒也不足为奇了。

柳浅浅看着陆陆续续进出的宫人,和逐渐摆满东西的桌子,有些无奈。

“诗语……”

她轻轻叫了一声,声音比往常也是虚弱了许多。

诗语从外头走了进来,还把手里的汤药摆在了仅剩的一个桌角,应道,“主子,张太医熬了一碗汤药……”

说话的功夫,一个不知名的带状物体掉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柳浅浅忍不住坐起了身子,后背靠在枕头上,“让他们都回去吧,夜都深了,还劳师动众的……”

“劳师动众又如何?”

诗语没有回答,反倒是宇文煜从外面走了进来,沉声说着。

诗语低头一笑,放下手中的东西,微微颔首,便退了出去。

“皇上,”柳浅浅的声音虽然仍是虚弱,但是比起午后她蜷缩成一团的模样好太多了,“女子腹痛……本就是常事,皇上又何必为难太医们呢?”

宇文煜闻言,眉毛扬了一下,低声道,“朕心疼你,怎么到了浅浅嘴里,倒成了朕在为难太医?”

柳浅浅自是泡在蜜里一般,嘴角微微噙了个弧度,心情一放松,困意就又上来了。

宇文煜看着她眼睛都快闭拢的模样,低声哄着,“睡吧,朕哪也不去。”

柳浅浅疼了两日,太医们便在前厅里将就了两日,能想的办法他们都想了,能做的他们也尽力了,毕竟这也不是病症,他们就算翻遍了古籍,也找不到根治的办法。

幸好等到了第三日,柳浅浅总算有所好转了,便让太医们各自回家歇息了。

柳浅浅走到院子里,看着灰蒙蒙的天,笑道,“难得下了床,出了门,怎么是个阴天?”

“这两日,天都阴着呢,”诗忆手里还捧着一个暖袋,一边搀扶着柳浅浅一边笑着回话,“主子再不好起来,奴婢看明太医的胡子都快给他揪掉了。”

柳浅浅笑着摇了摇头,“一整个太医院都围在昭和宫里,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诗忆掩嘴笑得不行,“还是皇上在意主子。”

可不就是在意吗?两天的功夫,柳浅浅连床榻都没有离开过,本以为皇上忌讳血腥,这几日的时候不会到昭和宫来,哪知道除了早朝以外其他时间,宇文煜基本上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倒把柳浅浅憋坏了。

“诗语回来了吗?”柳浅浅看了看天上的阴沉,脚步一转就往屋里走去。

诗忆回头也是望了一眼天色,回答道,“回主子的话,诗语今儿一大早就出去了的,只是去将军府打听个消息,想来也快回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诗语正巧进了屋子。

诗忆脸上笑的灿烂,忙迎了上去,“你可算回来了,主子正问起你呢。”

诗语平时也算沉得住气的,只是这会儿肉眼可见的恼着,她甚至没有回答诗忆的话,脸上也是颇为犹豫的模样,脚步一错就走到柳浅浅面前,轻轻的叫了一声,“主子。”

“回来了?”柳浅浅听见动静,自然是看了过来,看到她脸上的神色,问道,“发生什么了?”

诗忆见她脸色不好,也是一愣,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跟到身旁。

诗语抿了下唇,又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仍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看见她的模样,倒把诗忆给急坏了,忍不住出言催促,“诗语,你倒是说呀,老太君为难你了?”

诗语连忙摇头否认,“不是,老太君对奴婢还算和善……”

柳浅浅见她如此,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诗语往日最是稳重不过了,自己派她去将军府问询大房的事情,一来是因为诗语从小在府里长大,对往来的下人也是熟悉,二来她是婉贵妃跟前伺候的宫女,比起阿让来说,出入将军府的内宅时,也会方便许多。

“主子……”诗语叫了一声,低着头,一滴眼泪就凭空落到了她手臂上。

诗忆一看,直接就急坏了,赶忙上前,抓住了诗语的手臂轻轻拉扯,“你别吓我,诗语,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柳浅浅也是连忙起身,“诗忆,去把门关上。”

诗忆用力点了下头,松开诗语的手臂,转身走到门边上,将两扇门板合拢。

柳浅浅走到诗语身侧时,她脸上的眼泪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偏偏她又想要强忍着,活生生把自己的嘴唇咬的通红。

“诗语……”

柳浅浅唤了一声,慢慢走近,用帕子给她捻着眼泪,手掌轻轻柔柔的抚在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

过了许久,诗语像是控制住了自己的眼泪,哽咽着说了一句话。

“主子,奴婢……给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