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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可不能让我被带走了。”

柳浅浅明明是笑着安抚,可是流萤却格外认真的应道,“主子放心,自今日往后,就算豁上了奴婢的性命,也再不能让主子身处危险了。”

柳浅浅的脚步微微慢了两步,眼眸低垂,轻声说着,“我们都要好好的。”

也许是皇上早就传过信了,柳浅浅到了天牢外,就遇到了看守的赵监察。

他正板着脸对着两个狱卒训话,两个狱卒老老实实低着头听训,只是眼神总是不定的乱飘。

柳浅浅的脚步停在赵监察背后几步远的地方,只是耐心的站着,没有出言打扰。

流萤靠近半步,“主子,是赵监察。”

反倒是被训话的狱卒,其中一个眼神瞥到了赵监察背后的贵妃娘娘,他立马就站的端正笔挺,还一个劲儿的给赵监察使眼色。

赵监察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害得狱卒的帽子都晃悠了一下。

“还看!还看!难不成你要跟刑部那帮狱卒一样,打包回老家不说,搞不好脖子上的东西都保不住!”赵监察边骂还边往狱卒的脖子上敲了两下。

“贵……贵……”狱卒的声音本来就轻,被赵监察这么一吼,更是听不清楚。

赵监察脖子伸得笔直,声音也不轻,“跪什么跪啊?你看江文,头磕破了,膝盖都坏了,能顶什么用?”

狱卒的手指还唯唯诺诺的示意了一下,才终于把嘴里的话说完,“赵大人,贵……贵妃娘娘。”

“贵……”赵监察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回过头,就瞧见婉贵妃正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他连忙扶正了自己的官帽,又拍了拍胸前的衣服。

他两步就走到跟前,跪的利索,“微臣赵有参见贵妃娘娘,娘娘福体安康!”

他身后的两个狱卒更是早早的就跪伏到了地上,“参见贵妃娘娘。”

柳浅浅轻轻一笑,“起来吧,本宫来的不巧,没扰到赵监察吧?”

赵监察瞬间挫着手,佝着背,与刚才神神气气训斥狱卒时判若两人,“娘娘哪里的话,贵妃娘娘如今就是这天上的谪仙,来世间巡查的,微臣一届凡夫俗子,见到娘娘,荣幸还来不及。”

“赵监察怪会说话的,”柳浅浅淡淡的赞了一句,视线就往天牢的入口看过去,“那就请赵监察带路吧。”

“好嘞好嘞,娘娘这边请,”赵监察朝着入口的地方伸出了手臂,指引着就往那边走,他一看见身后那两个狱卒,就瞪着眼睛吼了一句,“没瞧见贵妃娘娘来了?还不快去站好岗!出了岔子我就给你们两个皮都扒了去喂狗!”

流萤眉头一皱,出声呵斥,“娘娘面前,休得污言秽语。”

赵监察闻言连忙转过身,“哎哟,娘娘,微臣这……这,娘娘恕罪,微臣下回一定注意!”

柳浅浅也不再理会,只是顺着他引路的方向慢慢走着。

天牢入口一处摆着几张木桌,上头全是暗红色的痕迹,桌椅上面也有不少磨损的地方,通道的两边都点着火把,几乎每隔几步路就有燃着的火把。

虽说不能完全照亮,但是至少在这漆黑的地方,不至于摔倒。

漆黑,潮湿,腐朽,还有牢房里犯人的哀嚎。

柳浅浅在中间慢慢的走着。

“啊!”忽然一侧漆黑的牢房里,扑出来一个人,披头散发的,抓着栏杆就往外探出手,竟然是要抓柳浅浅。

跟随的狱卒直接一棍子给他的手打了回去,只听那犯人发出一声比来时更加凄厉的惨叫。

“娘娘小心,”赵监察忙出声安抚,“这天牢里,统统都是些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东西,凶性还在……”

柳浅浅轻轻点了点头,脚步的步子也快了几步。

她也不记得自己走了几圈,只道是一弯又一弯,好像已经到了天牢的最深处。

“这西齐的顾夷长,就在这边最里头的牢房里,”赵监察小声的说着,“这一处全是重刑区,前几天这儿还有个杀人越货的山匪,昨日被拖出去斩首了,如今这儿……”

赵监察的手连续指了三四个方向,明明都是漆黑,他却辨认的清楚,“这儿,哪那边,还有那儿,这几个牢房都空着了。”

柳浅浅见他指的几个方向,火把都是熄灭的,只有最里面的那间牢房门口还燃着火把。

“流萤。”

流萤听到柳浅浅叫,便走到了赵监察面前,“赵大人,奴婢来吧。”

赵监察看了看柳浅浅,忙把手里的油灯递给了流萤,相当识趣的说道,“嘿,姑娘拿好了,那微臣就在那边转角等娘娘吧。”

柳浅浅点了点头,“好,有劳赵监察了。”

等到赵监察退到通道的转角,柳浅浅才看了一眼流萤,往深处的牢房靠近,她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手心仿佛冒了汗。

也许是光亮来的突然,顾夷长坐在一块破布铺着的木板上,抬头朝牢房看了过来。

流萤也是举着油灯,小心的往里面照着。

等到顾夷长看清来人之后,身侧的手臂垂到木板,笑道,“傻丫头,来这里做什么?又脏又黑的。”

柳浅浅听到他的称呼,也是垂眸笑了一下。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顾夷长第一次没有叫她贵妃娘娘。

傻丫头……?

是啊,她堂堂婉贵妃,明明是与西齐对立的,如今却只身到这天牢里探望他,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看到了锦囊,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顾夷长见她不说话,慢慢从木板上撑起了身体,慢慢走到了牢房的铁栏前,“小丫头,后悔吗?明明跑了,又自己回去。”

柳浅浅轻轻一笑,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回答,“现在想想,有一些后悔了。”

顾夷长却是浅笑着,看了她一会,继而又慢慢摇了两下头,语气相当的肯定,“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惯会说些安慰人的场面话,再来一次,你还是会回去的,我说的可对?”

柳浅浅眼里也是带着笑,轻轻点了一下头。

顾夷长见她点头,眼底情绪莫名,也不知道是感慨还是什么。

油灯把牢房照亮了一些,柳浅浅勉强能够看清里面的破旧和腐朽,甚至在角落里还有不少虫子的痕迹。

顾夷长注意到她的视线,身子往旁边挪了一步,把牢房里的不堪全部遮住,转移了话题,“没告诉柳易辰吧?”

柳浅浅收回目光,知道他问的是有没有告诉兄长,顾夷长就是白玉栖这件事,迟疑着摇了摇头,答道,“还未来得及。”

顾夷长显然不意外,“那就别告诉他了,你哥哥正直顽固,最不会变通了。”

“大哥哥……”

柳浅浅轻轻叫出儿时的称呼,明明相隔了十几年,竟没有什么生疏的感觉,好像与他一块时本该如此,“大哥哥为什么要进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