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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能做什么,有的人在冲刺中考,有的人沉迷手机游戏,权家的这个十五岁少年策划了一场暗杀,其中一个主角还是权家的家主。

华小天将权陆的资料交给一旁的男人“你们权家的事情,还是你们内部解决吧。”

权陆是权泗的弟弟,权家三房的第四代,据说是三叔公十分看好的一个曾孙辈。因为离园毒蛇事件,权陆的父亲死了,全家也被流放到南非。

权少顷知道这件事情没完,他也十分关注三房的动态,没想到第一个冒头的竟然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

“花了那么大的代价灭了鲨鱼帮,你们连一个少年都抓不住。”

拔屌无情这种事情,权少顷比那无情的妓女还熟练,华小天早就知道他是什么德行,谁让自己也在这次行动中得到了好处。

“人是没抓住,不过给爵爷带回来了一份厚礼。”说完,有人将一个白色的骨灰坛放到权少顷的面前。

骨灰坛上有照片,看了一眼上面的男人,正是被权少顷用人参片吊着一口气,硬是拖到非洲才咽气的五哥。

骨灰坛的材质十分粗糙,想在非洲找到这么个东西也不容易,照片上有黄色的痕迹,应是被人时常祭奠,留下到的贡香烟痕。

与传承数百年的权家不同,华家是底层贫苦出身,华小天的爷爷在街上要饭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对宗祠文化没有那么看重。

华小天也无法理解,一个少年万里迢迢,随身携带着父亲的骨灰是为了什么。权少顷看出他的疑问,手指轻弹了一下骨灰坛的瓷面。

“帝国人讲究落叶归根,权陆将自己父亲的骨灰坛随身带在身边,是想着有朝之日可以将自己的父亲带回国安葬,也许还妄想让他的神主牌进权家的祠堂。。”

在权家宗法大于国法,权少顷这个家主,等于帝王的存在,骨灰坛中的主人当初是因为以下犯上、手足相残,被刑堂的人打个半死,丢到了鸟不拉屎的非洲。

权少顷没让人把他当场打死,是想着连着他的妻小一同流放,表面给足了三房面子,也顾及了同族之情,实际上十分的狠毒。

人撑到非洲就死了,三房的这一支只要不作妖,还可以有安稳的日子,不过已经从权家的权力中心彻底剔除。

华小天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并没有说话,对于权家人死后神主牌进入宗祠,受香火供奉已经成了一种执念。

“除了这个骨灰坛,就没有其它的发现?”

“据传回来的消息,救他的人可能是权家的人,具体是哪一房的人,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权少顷双眼眯起满是算计,华小天很熟悉他这个眼神,他对自家人也不放过。一个家族弃子,是没有多大利用价值的,如果这个弃子有一个牵挂他的长辈,那这里面大有文章可作。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月末的天空是最寡淡的时候,津卫附近的水运码头,除了偶尔经过的货船,水面上一片漆黑。

权陆坐了几十个小时的船,偷偷潜回了国,偷渡的船条件都很不好,大多是由货船改装。在本就拥挤的空间内,隔出一个藏人的地方,为了应付水警的检查,船仓内还要装有一些货物,人货混在一起,可想而知那个气味不会好闻。

权陆别看只有十五岁,缩在狭小的空间内,闻着海鱼发出的腥臭味道,他是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营救的人心中暗暗佩服,他这个底层权家人都时常觉得难以忍受,竟比不上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

这也许就是权家基因的强大,小小年纪的权陆少爷,就表现出强大的内心,一个人抱着父亲的骨灰坛,独闯海匪的老巢。

不但毫发未伤,还谈成了一笔生意,虽然他们认为刺杀权少顷,是一件危险且愚蠢的事情。还是十分敬佩他的胆色,难怪是大爷儿最看重的孙辈。

偷渡船通常会选择隐蔽的野码头停靠,方便卸下船上的客人。这个野码头船主经常停靠,对这里十分的熟悉,船慢慢靠近岸边,在距简易码头还有几米的时候,搭上一块跳板。

没有停在码头,一是那里水浅,二是方便有个风吹草动好逃跑。说这里是个码头,其实也就是附近沙场用来暂时停船的地方。

跳板搭在船与岸边之间,负责营救的其中一人先下了船,确定四周没有异常向船上的人招招手。权陆站起身,首先走上了窄窄的跳板。

对于一个长期生活在内陆的人来说,双脚踩在实地上,心里更加的踏实。抬头望了眼帝都的方向,离开那里快半年了,几个月前他还是身娇肉贵的大少爷。

权家刑堂的人突然闯进他的家,强硬将还在睡梦中的少年由被窝中拉出来,连挣扎的机会都没给他和他的家人,便押上了前往非洲的飞机。

父亲是被人抬着上了飞机,落地不久之后就死了,死前他已经说不出话来,眼中尽是愤怒与不甘。同为权家的男人,他能理解父亲眼中复杂的情绪。

权家男人的骨子有一股傲气,不能将父亲埋骨在这儿鸟不拉屎的它乡,他要带着父亲回帝国,将父亲的骨灰以最高的规格埋进权家的祖坟。

权陆有一些积蓄,更有权家男儿的胆识,他找上鲨鱼帮暗杀,目标不是权少顷,而是那个害惨他们全家的女人。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受伤的人成了家主,权少顷的行动力十分迅速,偌大个鲨鱼帮一个夜晚就四崩五裂。

“陆少爷,接应的车开不到这里,我们要走一段距离。”营救的头头开口说道

权陆现在是丧家之犬,他根本没有挑剔的资格,一行人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条小路的边上。路的一头有个黑影,看形状应该是辆车子。

营救的头头点亮手机屏幕晃了三圈,车灯闪烁了一下。

“陆少爷,接我们的车来了,一会儿你走在我的后面,有什么情况不要管其它人,你先逃走。”

接应的车是辆七座的商务车,车门划开的一瞬间,一个球形的东西滚了下来。定睛仔细一看,那球形的东西竟然是一个手脚被捆绑的人。

“不好,快掩护陆少爷撤离。”

帝国禁枪,但权家就是做军火生意的,发现事态不好,营救的人纷纷掏出暗藏的枪支。一个身影弯腰由车中走出来,商务车的大灯突然亮起,黑暗的夜色中,光线将男人的身影拉长扭曲。

“既然千辛万苦的回来,为什么着急走呢?”

是权二,权家大宅的总管,虽然他很少出现在人前,可别忘了他也是权少顷身边亲卫中的一员,身手自然没得说。

权家的枪可不打自己人,打外人最多背个好狠斗勇的名声,若向族内人开枪,同族相残的罪名可是大罪。

“你不要过来,我们手中的枪可不认识你是谁。”

权二轻蔑的抬头,眼中尽是不屑“族规第五条,曰宗曰族,一脉相传,手足同情,勿作非为”

权家族规是每个权家人,从孩童的时候就要学会背诵,权二那样的身份,口中提起族规,对面的几个人全都头皮一紧。

常有人说权家是法外之地,权家不是没有法,只是要遵守的是他们自己的法——宗法。

“家主为了一个女人,残杀手足,就不是同族相残了么?”被护在中心的权陆不服气的开口

“尊卑长幼,伦理秩然,权家的法度,自然有权家的人来维护。”

语落,数条身影从黑暗中蹿出来,他们手中没有枪,却有一件权家人都惧怕的东西——双头龙纹棍。这是刑堂特有的一种法棍,由蛇纹木制做而成,质地细密声如铁磬,一棍子在人的身上骨断筋折。

刑堂的人不会轻易使用双头龙纹棍,它在权家的地位如同上方宝剑,上打昏君,下打奸臣。权家内部有自我的法度,虽不是一国,只是一家族,没有什么昏君、奸臣,凡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便会请出双头龙纹棍以正族规。

握着枪的几个人手一直在抖,他们虽然手中有枪,但在双头龙纹棍面前谁也不敢放肆。这是刻在血脉中的恐惧,一但刑堂请出龙纹棍,必是族中有大奸大恶之人。

身死事小,逐出家族事大,刑堂认定罪证属实,便会请出双头龙纹棍,一路将人从祖宗祠堂打出门外,这叫代祖宗行事,驱逐宗室不肖子孙。

每条打在身上的印迹,都是条条指控,一路从祠堂打到门外,这个人全身的骨头也就折了大半。像块烂肉丢在路边,权家驱逐出宗谱的人,族内的人唾弃都来不及,外人就更不敢管。

“家主有令,凡反抗者,杖毙。”

刑堂的人几个呼吸就到了近前,权陆与身边的人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手中的枪他既不敢射击,也不敢松手。

无数的棍影落下,金石骨折之声四起,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虐刑,不长的功夫原本站着的人倒伏在地。

权二走到这些人的近前,看了眼地上不断痛吟的权家人,权家的天是家主撑着,权家的地是家主踏着,任何胆敢生有不臣之心的人,都是这个下场。

动了动手指,刑堂的人将其余的人拉走,只剩下他脚边营救的头头。

“回去告诉三房大爷儿,人被我带走了,若有异议去祠堂议事。”

权二说的是祠堂而不是刑堂,三房的大爷听到回来的人说到这个词眉头一皱。三房的大爷是权少顷父亲那一辈排行最长,族里面的人都尊称一声大爷儿。

明明比权海洋年长,自己的儿子和孙辈也十分的杰出,同为大宗的成员,他却眼睁睁看着家主的位置交到晚辈的手中。

大房的那一脉都是怪人,权海洋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权海星为了逃脱家族联姻跑到战地当女记者。这样离经叛道的两个人,是没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的,做为三房长子嫡孙的大爷,有了想争一争下一任家主的想法。

权家三代纷纷出生,权海洋依然留恋花丛完全没有收心的打算,大宗各房的人心思活泛起来。

命运这个东西,在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所有人都将目光盯在家主宝座上的时候,权海星竟然勾搭上了景家的小子,成为了军政第一世家的准儿媳。

权海洋也遇到今生的克星,一个在婚姻只谈合作不谈感情的女人。权少顷是强强联合下的产物,他继承家主之位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有景家和萧家两大靠山,原先觊觎家主之人全都哑了火。

“大爷,我不会被逐出权家吧?”

躺在地上的人受了很重的伤,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形状怪异的痕迹,这是龙纹棍抽打过留下的印迹,发青发紫会在人的皮肤上残留很久。

“你先下去养伤,其它的事情不要多想。”

他身上的伤很重,有没有伤到内脏都不知道,一个时刻受死亡威胁的人,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会不会被逐出家族,可见权家之人宗族观念有多强。

受伤的人抬了下去,大爷命人备车去了自家父亲的那里,到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多,这个时候多半老人都休息了,权家三房的大宅内依然灯火通明。

族内刑堂的人都出动了,三叔公怎么会没接到消息,看着花甲之年的儿子找上自己,气愤的一跺手中的拄棍。

“胡闹”

“父亲,权陆他还只是个孩子,一心想为二小子报仇才做了糊涂事。”

“权家男人上到八十,下到不足岁,做错事就是做错事,不可以拿年少无知当借口。”

越接近权利,便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辜二字,世家门阀连门前的石狮子都必需多长一个心眼,被家族苦心栽培多年的下一代,做错了事怎么能用年少无知当借口。

“刑堂的人动用了双头龙纹棍,你若不出手帮他,二小子这一脉就要绝了。”

世家最看重传承和子嗣,有人就有万种可能,无人那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所以绝户这个词是族内最恶毒的诅咒。

三叔公当然希望子嗣兴旺,不过现在最关心的是刑堂和双头龙纹棍,刑堂一直都是由从未嫁人的六妹负责。因为她没有婚配就更不会有子嗣,不会偏袒族内的任何一方,才是最公正的人选。

现在权二带着刑堂的人抓了自己的曾孙,而且请出了法棍,里面透出的信息很多,莫不是六房与大房联手合作了。

这个信号非常的耐人寻味,权少顷一直有解散长老会的想法,六房的突然倒戈,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

“权二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等您要在祠堂议事”

祠堂不只是缅怀先人的地方,还是族内商议大事的地方,大房抓住他这一房的短处,要在这个时候议事,是冲着自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