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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宋朝再次被饥饿叫醒,屋子里面冷冷清清,权少顷不知道去了哪里。人走了更好,省得自己看着心烦。

她翻身起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她这个人畏冷,常常夜里被冻醒,这是因为她先天不足,体内阳气缺乏,四肢寒凉所致。

这一觉却睡得异常的舒服,浑身暖洋洋的,就像被窝里面抱着一只小火炉。拉伸的动作,突然一顿,忽觉自己的掌心多了一件东西,打开紧握的手掌,一颗紫蓝色的珠子躺在手中。宋朝是做珠宝设计的,一看就知道这个珠子不是凡品。

两根手指拿起那枚珠子仔细观察,表面呈现丝绸般的光泽,内里有似火的火焰纹。这是典型孔克珠的特点,孔克珠又叫海螺珠,是大自然不可复制的奇宝。

至今无法人工培育,是珠宝市场上的新贵,宋朝也接触过一些孔克珠,多以玫瑰红,粉色为主,从来没有见到过紫蓝色的珠子。

个头也比手里这颗小了许多,而且孔克珠很难有正圆,品相好的一颗孔克珠都是六位数起价。

转动手中的珠子,处于短暂的失神,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她的掌心,好像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到床头柜上打开的锦盒,大概猜出这珠子是何人所赠。

东西是好东西,没有女人能拒绝珠宝的魅力,只是这送东西的人,宋朝窝回到枕头上,她对权少顷的感情很复杂。若按古人的说法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权少顷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自己哪怕是化身汪洋也无法回报。

人是感情动物,她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能做到不为所动,如果当年她遇到的不是杜学智,而是现在的这位爷,也许她就一头扎了进去。

可人生没有如果,她经历过世态炎凉,也为爱情伤得体无完肤。明知道将一段感情投身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不会有任何结果,她又怎么敢放纵自己的心。

珠子重新放回盒子里,起身将早上未洗的碗洗了,又蒸了一锅米饭,家里还有一些青菜,简单炒了两个素菜。她已经不像创业初期那么拼,饮食上讲究荤素搭配。

等待米饭熟的功夫,上外卖平台点了两道爱吃的肉类,时间节点掐的刚刚好,锅里面的米饭熟了,外卖也已经送到。

所有食物上桌,宋朝给自己盛好米饭,正要进食,家里的房门传来锁头转动的机械音。宋朝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双目聚焦到门口。

曾几何时,宋朝仅凭金属钥匙相互碰撞发出的叮当声,就知道回来的人是不是杜学智。这是多年来养成的默契,是妻子对丈夫全心全意的爱,了解他的声线,知道他每一个细小的习惯,音容相貌刻在心里。

九年的感情已离婚结束,燕妮儿陪着老班长搬到了公司住,孤身一人的她,再没有让她去等待回家的人。

只是愣神的功夫,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低头不管那种情绪,挖了一坨米饭就往嘴里送。门却从外打开了,权少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手里正拿着宋朝家里的备份钥匙。

回来的一路,权少顷坐在车里,脑中因为江御涛那一句‘她可能喜欢你’,心绪久久无法平静。太多人说过喜欢他的话,权少顷知道她们喜欢的不过是权家这个名头,和他背后带来的好处,从未给过任何人感情上的回应。

何谓人之情,喜、怒、哀、惧、爱、恶、欲,宣达于表,源自内在,人的这七种情感,是内心需求的直面表达。做为一个掌权者,首先要学会就是控制自己的内心,喜怒不形于色,才让对手看不透你的想法。

从小被这般严格的要求,权少顷的内心逐渐荒芜,寸草不生的荒漠,怎么能生长出名为爱情的红玫瑰。

一句喜欢,像一滴雨水,落进干涸的荒漠,慢慢钻进沙土之中,滋养了一小片土地。

权少顷回手关上房门,像是自己家一般,随手将钥匙挂在玄关处。见到宋朝正在吃饭,大步向着餐桌走来。

桌子上的菜十分简单,还有两份是外卖,权少顷心里不满意,也没有说什么,去厨房给自己拿了一副碗筷。

“总吃这些东西没有营养,我让权朔恢复给你送餐。”

这是关心她,还是在威胁她,不想同学会那日的事情再发生,宋朝立刻表示拒绝。

“一日三餐,家常便饭,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

普通人去趟餐厅,叫上三五好友,兴致来了还要喝上几杯,那叫改善生活。酒再好,莫贪杯,福气也不能一次享完,留着一些去品味生活的苦,才会加倍珍视来之不易的甜。

这可能是普通人的通病,不敢把福气全都用完,想着细水长流,这就是老辈人说的惜福。

家长里短,一日三餐,宋朝想要过的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以前有人跟他这么说,权少顷只会觉得那个人虚伪,话从宋朝的嘴巴里面说出,听出了为难之意。

这样一个女人喜欢上自己,心里应该是十分挣扎,想到宋朝可能会喜欢上自己,权少顷就再也移不开眼

目光灼灼,仿佛能在宋朝身上烧出一个洞,被权少顷的眼睛锁视是件十分恐怖的事情。他身上的气势太强,只一个眼神便可止孩童啼哭。

宋朝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慢慢放下自己的碗筷,她想告诉权少顷,有什么事情等她吃饱之后再说,盯着人家吃饭是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

“爵爷……”她刚出口的话,被权少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打断。

“爷没有收买你身边的人。”

这句话十个字,不仔细分析还弄不明白他说的是哪件事情。这是跟自己解释么,她认识的权少顷可是打死不认错,有错也是别人的错的主儿。

“那天在包房内有爷的人。”

权朔曾经说过,除了他与燕妮儿,权少顷还在暗处派了其它人来保护自己,想必包房内的服务人员中就有那么一位。

宋朝不喜欢生活中,总有几双眼睛无时无刻盯着自己,权朔是她忍耐的极限。

“权朔的身手是亲卫里最好的,有他保护我就够了,其它人你还是撤了吧。”

权少顷没有接话,显然是不行,宋朝有些怒了,还想再争取一下,权少顷一开口,就让她彻底灭火。

“王家和白家从来没放弃,想得到你手中的万凤之冠。”

匹夫无罪,怀玉其罪,在哪个时代都一样。只要万凤之冠还在她手中,就无法过普通人的生活。

权少顷的保护,是一把双刃剑,外人无法近身,她也无法从那个桎梏中挣脱。也许当初权少顷提议她成为一名‘将军’,这个陷阱就已埋下,这个想法在认清他的本性后更加的肯定。

“因贪而生怖,爵爷好深沉的算计。”宋朝无奈的开口

“爷所谋的始终不过是你罢了。”

这句话可以是用情至深的情话,也可以是冰寒刺骨的威胁,要看讲这番话的人是否有心。情字心上青,没有心的情话,不过是口蜜腹剑之下难掩的贪婪。

宋朝很想嗤笑他的无耻,抬头却对上权少顷炙热的双眸,谈过恋爱的人都懂,那眼中的光,是来自内心的最深处。

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宋朝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眼中的炙热。不怕浪子无心,就怕浪子回头,权少顷的情太重,宋朝要不起,为掩心虚,手中不拨弄着碗里的米饭。

“你要的我不能给,我要的你给不起,这是一个死结无解。”

宋朝想要什么,一个家而已,这个愿望在普通男人那里很容易就实现。对象是权少顷,却要难比登天,权家家主之位的传承,关系帝国的国祚。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两个人的婚姻连系到国祚民生,就不是一人一家可以任性为之。

看出宋朝眼中的挣扎,一个人对你没感情,就不会左右为难,在心中苦苦支撑。权少顷无法理解她在死撑什么,投进他的怀中,万事交给他就好。

“爷不相信这个世界有无解的事情。”

权少顷掷地有声,他素来言而必行,说出去的话一个唾沫一个丁,不达目地绝不罢休。此时就有人因为他的一句话,连夜跑到了几千公里的大山之中。

当初他让安德海解决掉齐淑媛,安德海将事情交给了齐淑媛的老相好,蒋总许是恨透了这个女人,将她送到四十多岁还娶不到老婆的老光棍。

这个老光棍与蒋总是同族,按辈份应该叫蒋总一声二哥。娶不上老婆除了自身比较懒惰,也与所处的环境有关系,一眼望不到头的群山峻岭,想要将自己种的东西拿出去卖,需要挑着担子走上几天几夜。

一来一回挣得钱还不够买双鞋,既耽误了农时,又得不偿失,久而久之这里的人习惯以物换物。当地人要出山都需要几天几夜,齐淑媛在没人带领下想走出去,比登天都难。

安德海马不停蹄赶往蒋总那位穷亲戚家里,他家正在举办婚礼,当地的习俗很奇特,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只有生下儿子才可以办婚礼,而且是婚礼满月酒一起办。

齐淑媛穿着一件廉价老式的嫁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没有任何粉黛,只在头发上别了一朵红花。这已经是她一年里最体面的着装,她虽然原生家庭不是很富足,也是小康之家,做为家中的小公主,一直被娇养着长大。

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被又老又丑的男人百般蹂躏,挨骂被打是常有事情,一个不顺心就把她和牲畜关一起,两三天不给一口吃的东西。

她尝试过逃跑,这山太大了,没跑出去多远就被抓了回来,迎接她的是另一场更严重的虐待。要不是她还可以生孩子,估计就要被他给打死。

有人要办喜事,在村里是件大事,虽然男人又穷又懒,不过乞丐还有几门穷亲戚,何况他是村里的原住民,一大早村里的人就来帮忙。

七拼八凑的桌椅,寒酸至极的酒席,与自己第一次婚礼相比,这简直不能称之为婚礼。齐淑媛却要硬装出开心的样子,只有生了娃办了酒席,她才会被村里面人认可。

不会像防贼一样提防着她逃跑,有机会与村里面的女人一同到镇里面赶集,镇里面有警察局有火车站,她才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

齐淑媛站在大门口,看似在招呼客人,目光一直注意盘山路上扬起的飞尘。村里人代步工具是一些牛马,牲口走得慢不会扬起这么大的尘土,她猜想一定是有外面的车子开进村子。

她看得出神,背后有个女人一直在喊她都没有听到,直到那女人抱着孩子走到她近前,齐淑媛才收回目光。

“丑妹,娃子哭了,可能要吃奶。”

曾经时尚杂志的主编,嗜美如命,为了保持身材米饭都是数着吃。现在却被人唤成丑妹,不过现在她的脸确实与美没有多大关系。

齐淑媛脸上动过刀子,需要定期维护,大山里没有那条件,男人发起火打人也不分轻重。她的鼻子歪了,眼部神经断裂,不受控制的抽动,五官扭曲十分丑陋。

齐淑媛无时无刻不想逃跑,她怕别人知道自己这段黑历史,对村里的人闭口不谈自己的名字。差点被男人打死,她也未吐出一个字,索性男人也不关心她叫什么,只要是个女人能给他生儿子就行。

因为她的脸毁了,村里人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就丑妹,丑妹的叫开了。

七八斤的大胖小子交到她的手里,齐淑媛没有半点身为母亲的开心,这个孩子与那男人长得一模一样,每看一眼都像在她的心上剜一刀。

抱着孩子齐淑媛回到房间喂奶,在自己男人身边路过的时候,被一身土得掉渣的男人好顿嫌弃。大喜日子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不过就她那张脸,笑起来似哭非笑更加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