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公司的资源限制，虽然社长一直努力着，但这一年来我们基本都是小型的路演和地方上的商演，除了上节目打歌，我们也很少有机会去三大电视台，因为也没什么综艺邀请我们。”
李惠利娓娓道出自己组合的“惨状”，这不是她第一次“卖惨”，公司的情况摆在那里谁都看得见，适当的卖一下惨，往往能给她们加不少分。
果然李有静的目光瞬间柔和了起来，她虽然是作家出身，但起点可不低。知名大学毕业，一进KbS就跟着罗英石这位潜力无限的制作人，再到后来名声大噪的《两天一夜》，就职业这条道路，不知道比对面女孩宽广了多少。
导演申源浩因为性别的原因，没有那么多的感性，插嘴问道，“所以这是你第一次挑战演技？”
李惠利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练习生阶段公司有专门的演技老师，所以我。。。”
“这种过家家搬不上台面。”赵成源皱着眉打断，接着有意无意道，“素人有素人的优势，你眼前的编剧和导演大人都是第一次制作电视剧，不会因为缺少经验就看低你。该什么样就什么样，你现在没有能力扮演另一个自己，所以把公司让你说的那一套收起来，按着性子来，适不适合是我们的事。”
两位面试官听着点点头，不奇怪这位赵总监的态度，今天一下午都是由赵成源负责白脸的角色，类似的好话也不是第一次。
李惠利连忙点头，看着三位没有继续问话的样子，知道最重要的时刻已经来临。
...
连续表演了四个对方提出的场景，看着三位大人物开始低声交流，李惠利松了口气，中途没有喊停让她直接走人，她觉得已经算是成功了。
反正一开始也没抱什么希望，李惠利此刻没有什么患得患失，反倒有心情开始打量起对面三位面试官。
李有静编剧的年纪不大，看着三十左右，这么年轻就能成为编剧，果然不愧是《两天一夜》的作家。想起《两天一夜》，突然有些羡慕，这种综艺她们梦里都不敢想，如今自己多少能够联系上，回去讲给姐妹们，一定让她们嫉妒死。
申源浩导演她不熟悉，只知道也是KbS出身，看着很严厉的性格，不过之前无论是问话还是提要求，意外的都很平和。
剩下这一位。。。hicc制作总监，曾经延续霸占一整周头条的天才制作人，财阀三代。李惠利光是想都能想出各种笼罩在这位身上的头衔，还在热播的《青春不变》是她们整个组合最想参加的综艺节目，还有那档选秀，要不是自己前几年加入了dreamtea，说不定也会有参加的意愿。
李惠利知道经纪人说的“留下个好印象”具体指谁，相比多如牛毛的编剧和导演，连续证明过自己的制作人才是稀缺物种。再加上对方财阀的背景以及hicc如今的规模，赵成源是她出道以来接触的，站在最高顶点的那种人。
这种就算整个国家来说都是最顶尖的大人物，对她今天的表现会打多少分？自己有没有成功留下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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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形、性格还是年龄都符合，演技来说也过得去，毕竟从她们组合就能看出家境条件不会太过优越，这点和成德善的特征一致。”
申源浩点头赞同李有静的看法，“哭戏很不错，至少比之前面试的女孩更让人印象深刻，口音也没什么问题，赵制作怎么看？”
“李编剧有没有注意到一点？”赵成源拿起表格提示了一句，“李惠利的首尔话虽然标准，但她是光州人。”
李有静眼睛一亮，“光州事件？”
赵成源点着头继续道，“正因为受到政治运动的迫害，成宝拉才成为坚定的左派，这也是成父虽然明面反对，但心里知道自己女儿没有做错的根本原因。”
申源浩看着李有静陷入沉默，知道老朋友脑中开始创作，忍不住插嘴道，“这样一来整个成家都要会光州话，老演员我不担心，但成宝拉和成余晖的演员怎么安排？”
“高雅拉也不是首尔人，虽然庆尚南道距离京畿道不少距离，但纠正一下应该不是问题。”赵成源笑了笑，“至于成余晖，反正戏份没有那么多，找一个会光州话的演员应该不会困难。”
“而且成家一家在首尔定居了不少时间，只需要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些乡音就足够引起共鸣。”
申源浩听着也不禁意动，在自己的作品中加入信仰、揭露政治迫害是每一个导演的追求，《请回答1988》虽然是喜剧，但喜剧的内核从来都是引发人们对丑陋嘲笑，给与美好以肯定。主人公一家有着这样的时代背景，更能引发观众的共情。
想到这里，申源浩看了眼对面的女孩，心底默默的加了一分。
“两位有没有注意到一点？”赵成源继续说道，“李惠利虽然idol出身，但可能是因为她们公司实在有限，她身上没有大公司idol自带的毛病。”
李有静和申源浩同时点头，他们都是电视台的老人，知道赵成源所说的毛病指什么。
“idol从小被练习在镜头面前展示最好的一面，这在电视剧里就是演的太过。”赵成源翻着手上的面试表，“之前那些有演技经验的女孩，可能因为年纪的关系，同样演绎的成分太过了。放在一般的情景喜剧没什么问题，但这次的剧本更贴近现实，太过夸张可能会导致观众出戏。”
“这两点在李惠利身上看不见，作为idol她不会面对摄像机紧张，作为没有演技经验的素人，也不会有用力过度的担心。”
申源浩看着李有静不发表意见，便知道了老朋友的选择，笑着总结道，“看来惊喜果然放在最后，赵总监不光能力顶尖，眼力更是好的让人佩服。”
赵成源没有谦虚，“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眼睛。”
...
寂静的走廊只剩余经纪人一人，随着时间不断的流逝，经纪人从一开始的自我安慰渐渐变得心神无主。谁都明白面试时间长代表着什么，虽然嘴上一句不停的“万一”，但真想到某种可能，还是忍不住心态失衡。
好在这样的局面总算迎来终点，大门缓缓打开，经纪人一个箭步窜上去，只是看着一副失魂落魄的女孩，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惠利抬起头，满脸都是泪水。
“没事的没事的。”经纪人连忙安慰，“当成是一次体验，这样的机会以后也会有的，振作起来啊惠利。”
“oppa。”李惠利哽咽着话都说不清楚，“我成功了。”
“没错要相信自己。”经纪人满脑子想着各种安慰，突然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李惠利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我要做成德善了。”
经纪人呆若木鸡，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看着女孩对着自己又哭又笑，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