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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倾城只冷眼盯着闫景山。

她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他。

闫景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颜倾城声音生冷:“行啊老闫,说话挺有劲,真妹瞧出来。

不是!你干哈?人家妹招你妹惹你,你给sei甩闲话呐?

老闫,我真妹看出来,还有这一面呐?

啊?你八面玲珑啊闫大人,看人下菜碟?行,真行,我真佩服你。”

哼哼,辛月影倚在椅子背上,面带笑容的望着局促的闫景山。

闫景山摆摆手:“不是不是,误会了,玩笑话,辛娘子切莫当真。”他马上变了一副和善的笑容,望着辛月影,耐心解惑:

“是这么回事,闫某绝不会去真心替誉王做事。”

“我也没说你真心啊。”辛月影冷眼看着闫景山:“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打算假意投诚,你想从誉王那获取些什么?”

“好聪慧!怪不得二郎视你为掌上珍宝!好!真好!”闫景山很识时务的竖起大拇指对着辛月影比划了一下。

但眼神很空洞。

他继续步入正题:“我在此地本就打算弄清楚李荣在替谁做事。

这么长时日没有人来找我,我本以为是李荣从中作梗。

当我得知原是闫霁安在替誉王做事,我便明了一切,李荣是在替誉王做事,之所以没有人来找我,是闫霁安处于私心,不愿我与誉王有所牵连。

毕竟一旦我替誉王效力,闫霁安于誉王也无用处了。

我想,誉王应该已经几次跟闫霁安说过,想笼络我了,那小子只不过一直用不同的理由搪塞过去。”

他一愣,看向辛月影,抱拳作揖,挤出僵硬而麻木的笑:“仰仗辛娘子,这才帮我查明真相,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他继续解释:“我必须要见到誉王,让他觉得我真心想与他合谋。

因为我要弄清楚,朝野之中被誉王收买的人是谁,目前我只知李荣一人,哦对了,你可知李荣是何人?”

“人家都知道,知道的不比你少!”颜倾城白他一眼。

闫景山挤出一抹笑意:“啊啊,对对,辛娘子是知晓的,当时你虐杀之时,是曾提过此人。

哈哈,我这纯属是岁数大了,记性不好,辛娘子请勿见怪。

目前我只知晓李荣被誉王收买,朝中必定大有人在。我必须要弄清楚朝中所有被誉王收买的人,我才方便做下一步打算。”

辛月影:“若如此,我或可帮你。”

“呵,你.....咳咳咳咳咳!!!”他悬崖勒马,紧急咽下了轻蔑的一句:你个无知妇孺,岂能助我?这句话。

“呛着了。”他指指自己喉咙,苍白的解释。

他局促的去抓茶盏,往嘴里灌。

辛月影和颜倾城冷眼看着他。

闫景山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请问,辛娘子有何妙计,但说无妨,景山洗耳恭听,请讲。”

辛月影:“你单单带着钱,恐怕弄不到誉王的信任。因为誉王其实也不太敢信任你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找你说,而是先笼络你的儿子,让你的儿子来劝你。

当然誉王没想到的是,那小子如此之狗,压根没跟你说。

誉王只是想,如果你愿意,自可去给他当谋士替他赚钱,如果你不愿意,你也无法去揭发他,因为一旦你找狗皇帝揭发誉王,那么你和你的儿子也逃不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誉王没有完全的信任你。

你大概也明白这个,所以,你到现在没有去见誉王,与他假意投诚。”

闫景山点头:“正是正是,当真是聪慧过人,不愧是城城的姐妹,好,真好。”

他眼神依旧很麻木。

辛月影想,闫景山去投诚,必须能给誉王带来最实际的效益,只有这样才能迅速得到誉王的信任。

誉王想要谢阿生,可谢阿生是不可能给誉王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且谢阿生的耳朵还被闫景山打坏了,他更不可能会替闫景山办事。

让闫景山知道谢阿生是长工,长工则是布泰耐,他搞不好又要发疯。

兴许要给漂亮姐姐找事儿了。

所以可以弄个假的过去。

谢阿生的手下显然不行,他们效忠的是谢阿生,自不会情愿。

除此之外,还有谁又懂兴兵打仗,又是大漠人,又了解谢阿生呢?

除了撒尔诸,她想不到别人了。

可是撒尔诸,会答应么?

于是,辛月影眯眼看着闫景山:“闫霁安说,誉王没有布泰耐的画相.....”

“你想派个假的过去?”闫景山立刻反应过来,他眸光流转,看向辛月影:“撒尔诸?你想派撒尔诸过去?”

辛月影吃惊的望着他。

闫景山思忖一阵,看向辛月影:“倒也未尝不可,这虽是一步险棋,但险棋往往获利是巨大的。

要看如何与撒尔诸交换利益了。

撒尔诸昔日被你指使追逐我与城城时,他其实大可将计就计,以他的钢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威胁众人。

但他没有,说明第一,此人怕死,第二,此人也不信什么大漠神鹰的鬼话,第三,他没有别的打算和去处。

若是如此,倒不如与他好生商议,此事一旦完成,可放他自由,送他金银,给他一个新的户帖,大可让他改名换姓安稳生活。

反正他的主人布泰耶已经死了,他回到大漠,大漠王于公于私也饶不了他。

因为大漠王此刻必定死命压着布泰耶的死讯。

若被大漠民众知晓,神鹰甚至不能庇护他们的太子,老百姓自然对神鹰有所怀疑,甚至会动摇军心。”

闫景山目光一亮,望向辛月影:

“誉王让那小畜生所办的第二件事,可是要找到小石头,为以绝后患?

小石头绝不能给他送过去,不能心急,饭得一口一口吃。

这样吧,我先去找撒尔诸好生聊聊,如果他愿意,我连夜带着他上路,只引誉王与他相识,不过一顿宴席而已。之后,我自会将撒尔诸带回来,以为誉王筹集军饷为由,继续留在此地。我目前要做的,是先将誉王稳住。”

他起身,目光如炬,对辛月影说了声,“恕不奉陪。”迈着四方步去找撒尔诸。

辛月影到最后甚至已经没有在听闫景山叭叭什么了。

她遥遥望着远方,脊背生寒:

我那身在边关的好大儿啊,你的脖子还好吗?

边关,帐内。

一只手死死锢住陆文道的喉咙,陆文道的右脸贴在桌案上,脸色涨红了,两只眼睛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