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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后半夜了,鞭炮声响此起彼伏。

皑皑白雪将大地银装素裹。

闫景山与步行与颜倾城回青楼。

他说是怕马受了惊,可实则却是想与颜倾城在雪中走走。

远处仍有鞭炮烟花声响。

这是闫景山与颜倾城度过的第一个除夕。

闫景山面带笑意的望着颜倾城。

她欢快的踩着在雪山,冰天雪地里,她像是个顽皮的孩子,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容,和鲜嫩的生命力。

有那么一刹那,闫景山很庆幸自己脸上遮着帘子,所以他才能肆无忌惮的望着她凝眸浅笑。

闫景山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犹豫,借着三分微醺,这才鼓起勇气,以一种很稀疏平常的语气开口:

“明日你那姐妹一家要搬去我隔壁住了,你要不要同去?”

颜倾城摆摆手:“我不去了,我若想找小月,便去木匠铺子找她就好。”

闫景山压下眼中的失落,只温和的笑着点头。

两个人朝着青楼的方向行走,穿过一条长街时,闫景山的步伐渐渐放慢了。

这长街的人格外的少,他的皂靴踩着红色的纸屑,最终停驻了脚步。

颜倾城回头看着闫景山:“怎么?”

闫景山眸光犀利,霍然回首:“阿洪何在!”

阿洪是闫景山的暗卫首领,一共十个人远远暗中保护着他们。

可此刻,只有他的回音荡在耳畔。

闫景山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再回过头来时,赫然见得前面站着撒尔诸。

撒尔诸的手中拿着一把钢刀,钢刀之上的鲜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撒尔诸抬起手中的钢刀:

“卑鄙无耻的中原人,我恨你们,你们受死吧!”

撒尔诸的表情十分麻木,犹如被人抽空了魂魄。

而这却恰恰使得他在黑夜之中显得是那么的阴森恐怖。

两个人同时回头,见得身后一个蒙面男人远远走来,叽里呱啦的说着听不懂的大漠话。

闫景山一把拽住颜倾城的胳膊,带着她朝着巷子狂奔。

他拽着颜倾城奔跑在巷子,脑海却镇静的思忖,撒尔诸怎会逃出来?!他不是先前被几个铜锤帮的人送回去了吗?

撒尔诸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恨中原人?

不,没有那么简单!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那另一个大漠人是谁?

颜倾城:“我知道暗室在哪!我带你去!”

两个人奔跑着,拐了个弯,却发现前面的道路被密密麻麻的木料挡住。

闫景山试图将沉重的木料推落。

身后的声音却越发的清晰了。

“卑鄙无耻的中原人,你们跑不掉。”

撒尔诸两只眼睛发直,直勾勾的朝着前面走,他声音不大,也不激亢,几乎像是游魂一般,麻木的提着刀锋往前走。

闫景山心中一沉,眼前的木料密密麻麻堵了太多,他一把将颜倾城抱住将她托举,试图让她踩着自己的肩膀翻阅过去。

可木料码放的太高了。

“放我下来!”颜倾城摆动双脚挣扎着,她也不肯走。

撒尔诸再次开口:“卑鄙无耻的中原人,我来杀你们了。”

这句话说完,撒尔诸甚至打了个哈欠。

闫景山听得声音越来越近了,目光落在地上堆满的竹筐之上。

他伸手抄起一个竹筐就给颜倾城兜头套住,摁下去了。

“别出声!”

“景山!”颜倾城挣扎着,试图说话,直至蹲在地上,对视上了闫景山的目光。

那双圆如荔枝般的眼,闪烁着明亮而澄澈的光。

仓促的对望,颜倾城眼中的瞳仁骤然一震。

“我去引开他!你别出声!”闫景山的声音很轻,从容不迫的望着她。

近在咫尺的对望,她想说话,可却突然哑然失声了。

闫景山回身,人尚未完全站起,眼前窜来一个人影,娇叱一声:“走你!”

闫景山的脸帘被扯下去了。

闫景山踉跄两步,稍稍站定,定睛观瞧,见对面站着满脸困倦的撒尔诸,和一个身量挺矮的黑衣人。

闫景山脱口而出:“辛娘子?!”

祥子手里扛着钢刀,十分震惊。

她花了一番心思乔装易容,此刻就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了,这都被认出来了。

他妈的一定是因为个头儿。

于是,她选择不问,她只是扛着钢刀深吸口气,欲聊正事儿.......

“辛娘子,别装了吧,你身量最好认的,就是你吧?”被闫景山抢了先机。

他往后看看,见得远处站着一个打着哈欠望天的黑衣男人,似乎是铜锤帮的小弟。

闫景山沉声道:“你们这是何意?”

辛月影伸手将面罩撤下去,瞪着对方:“这是惩罚你,在我铺子打架斗殴的意思。”

闫景山不想当着颜倾城提这件事,尽管他十分愤怒,可这件事是他有错在先。

闫景山只能压下眼中的愠怒,回身去将颜倾城扶起。

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脸上没遮着帘子。

“没磕着吧?”闫景山弯身替颜倾城拂下身上的冰雪。

颜倾城垂着脸探头,仔细的望着闫景山。

“怎么不说话?伤着了?”闫景山抬眼望向颜倾城。

颜倾城这才回过神来,她摇摇头,神情有些恍惚。

辛月影目不转睛的望着漂亮姐姐,眼巴巴的问:“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啊?想问什么吗?啊?啊?”

颜倾城带着一抹打量的目光望着闫景山,只是有些恍惚的问他:“你.....你胡子呢?”

闫景山这才想起来,扭头要找辛月影要布帘子,却听得背后颜倾城用不大的声音道:“这样还挺好看的。”

闫景山一怔。

辛月影一摆手:“撤!”

辛月影扛着钢刀,带人走了,边走边拍打撒尔诸的肩膀:

“来,我给你说说戏,说实话,我看到你的表演之后我很失望。

我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演员是什么?演员讲究身临其境。

诶,就是把你自己投入到角色当中去,你现在问题是你根本没投入。

不过也行,慢慢来吧,你这次立功了,我给你减刑,减五年,不错吧?啊?”

撒尔诸问她:“我一共判了几年?”

这个问题把辛月影问沉默了。

闫景山与颜倾城这边也都沉默着。

直至阿洪带着人赶来,阿洪与闫景山解释着,是因沈清起把他们截住问话。

闫景山听后没说什么,因他此刻,已完全明白,辛月影的真正用意是希望他们相认。

他看向颜倾城:“走吧,我先送你回青楼,我今夜回我宅子那边去了。”

他说完话,玄身往前走。

颜倾城立在原地,望着闫景山的背影,用不大的声音,悠悠的问:“大哥哥,你姓什么?”

闫景山愕然回头望向颜倾城。

一束烟花陡然在夜空怒放。

震天动地的响声。

璀璨的烟花,照亮了颜倾城泪眼婆娑的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