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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林落跟着王之洲一行人,疾行赶到周卓和钟晴夫妇住的套房门外。

王之洲拿出万能房卡,“嘀”地一声打开了房门,王之洲和林落率先走进去。

小夜灯昏黄的灯光照亮客厅的一角,光影相隔间,一个女人消瘦的影子在地板上被拉得很长。

钟晴一个人坐在窗边,面向窗外,披着羊毛披肩,手中端着一杯红酒,任由夜风吹乱她的头发。

听到背后门开了,她也没有回头,似是早就预料到会有此一遭,只自顾自地摇曳着手中的红酒杯。

王之洲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人快速在套房的各个房间里检查起来。

很快,手下人都回来禀报,这个套房里除了客厅里的钟晴,以及卧室里睡着的周卓,没有其他人,周卓夫妻带来的助理和佣人住在其他客房,也没有发现危险物品。

王之洲点点头,依然防备地向着钟晴走近,问出了他想不通的那个问题。

“钟晴,蔓青视你为好友,你为什么要害她?”

“好友?是啊,我们确实曾是最要好的朋友,但现在已经不是了。”钟晴摇晃红酒杯的手顿住,轻声呢喃,“你说我害她,请问,有什么证据吗?”

“保姆亲口指证,是你买通她,要她带着朵朵藏起来,以推迟婚礼时间,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王之洲忍耐着脾气,想要从钟晴口中问出解除咒术的方法,首先要让她承认是她下了咒。

钟晴将酒杯放在一边的小桌上,紧了紧身上的披肩,站了起来,目光望向窗外,轻笑一声,语带嘲讽。

“一个保姆说的话有什么用,她自己偷懒,却要说是我指使,真是好笑至极,你们王家虽然家大业大,也要好好管教下人才是。”

“钟晴,蔓青现在昏迷不醒,各种证据都指明,是你对她下了咒。”王之洲深吸一口气,“只要你告诉我,如何解除蔓青身上的咒术,我可以不追究你这次做的事。”

“哈哈,欲加之罪,你能有什么证据指证我?就算是上了法庭,也不能判我有罪。”

钟晴背对着他们,又端起了红酒杯,挑衅一般举高酒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王之洲见她死不承认,甚至傲慢地连面都不转过来,也不想再浪费时间。

“钟晴,你该知道我的脾气,我为了蔓青,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再问你一次,蔓青身上的咒术要如何解除?你告诉我是最好,否则,无论是周家还是钟家,我王之洲都不会放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钟晴突然状若癫狂地大笑起来,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停下说:

“我当然知道,你为了林蔓青,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当年把钟澜打得有多惨,我都看到了,怎么?你也想打我一顿吗?”

钟晴说着话,猛然转过头来,昏黄灯光下,一张苍白松垮如女鬼般的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之洲额角一跳,“你……你是钟晴?”

“呵呵,吓到你了吗?”钟晴自嘲地摸上自己的脸,满面凄凉,“若是林蔓青也成了我这副又老又丑的样子,你还会那么爱她吗?”

“我当然会一直爱她。”王之洲说得斩钉截铁,“人都是会老的,我和蔓青要携手到老,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她。”

“哼,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钟晴调转了话锋,冲着王之洲恨恨道:“林蔓青现在养的珠圆玉润,你当然会这样说,等到她年老色衰,我不信你还能说出这么好听的话来,到时候,她也是被你抛弃的命。”

“你找死!”

听到她侮辱自己和蔓青的感情,王之洲当场就想上去给她几下,却被林落紧紧拉住。

“爸爸,办正事要紧,钟晴精神状态好像有点不正常,她讲话声音太大了,我们把她带回去再说吧。”

王之洲又瞧了钟晴一眼,也觉得这女人今晚有点疯,他对手下的人比了个手势,马上就有人上前,捂了钟晴的嘴,将人押着,带出了房门。

钟晴还想挣扎,但根本不敌训练有素的王家精锐。

这附近房间全都是住的来参加婚礼的宾客,王之洲不想打扰他们,也不想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他留了两个人守在这里,等周卓醒来通知自己。

一行人快速将钟晴带回了之前的总统套房,王之洲做个了手势,钟晴被丢在了地上,手下松开钟晴的嘴,熟练地将她的双脚捆住,双手反绑在背后。

钟晴一能说话,就冲着王之洲大吼:

“王之洲,你这是绑架!你没有证据说我害了林蔓青,快放我回去!”

在明亮的光线下,王之洲看清了钟晴现在的样子,她没有化妆,脸上的每一道沟壑都清晰可见,双颊凹陷,眼袋浮肿,和宴会上经过妆容精心修饰的容颜很不一样,10年时间,她怎么变老了这么多?

注意到王之洲在盯着她的脸看,钟晴古怪地歪了歪头,咯咯地笑了几声,说道:

“怎么?不认识我了?说起来,我和蔓青都是你的学姐,我们可是上的同一所大学呢。

从你第一眼看蔓青时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喜欢她,当年你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长得粗糙,人也呆愣,竟然跑来参加我和蔓青组织的烹饪社团,真是笑死人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迷恋蔓青的那个恶心样子。”

钟晴的眼中满含恶意,仰头望着已经是成熟男人的王之洲。

“你知不知道,其实蔓青当时也发现了你总偷看她,她来找我倾诉,她纠结你一个学弟看她时的火热眼神,不知该怎么面对你,她问我该怎么办?

哈哈,我当时就看出来,她对你也有好感,可是我告诉她,小男生的喜欢不过是风扫落叶,来得快,去得也快,姐弟恋是不会有结果的!”

王之洲一惊,迅速蹲下身来,揪起钟晴的一只胳膊,急迫地问:

“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当然得罪我了,我和蔓青从中学就是同学,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她长得漂亮、性格也好,从小有很多男生喜欢她,可是她都没有上心过,唯独你,居然让她纠结了,她摇摆不定地跑来问我的时候,你王之洲就已经得罪我了!”

钟晴说得理所应当,脸上的皱纹因为激动而收紧,显得狰狞可怖。

“你……”王之洲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极其荒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