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哽咽着,眼里含着泪水,模样楚楚可怜。
可厉薄妄根本没看她,越过她,径直向厉嚣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南湘停下脚步,眨眼看着走远的厉薄妄。
太好了,妄哥哥已经知道她受委屈的事情,这是要追上去帮她出气!
擦了擦眼泪,南湘满心欢喜的追了上去。
来到休息室门口,她却被江晏拦住了。
“江秘书,我有事要和妄哥哥说,你让我进去吧!”
“对不起南小姐,厉总有事要和厉少谈。”
江晏伸出手臂,拦在门前,不让南湘进去。
南湘愣在门口,探头着急的往门里看,可是什么也看不到。
要是帮她出气的话,妄哥哥不应该背着她呀!
“江秘书,他们聊的是工作上的事?”南湘试探问道。
“是厉家的私事。”
江晏的声音毫无波澜。
厉家的私事……
南湘目光一冷,没有说话。
之所以不让她进去,是因为她还不是厉家的人吗?
谁不知道她是厉家未来的少夫人,江晏竟然还敢拦着她!
南湘心里已经记恨上江晏。
与此同时,休息室内。
厉嚣扯掉姜柠的面具,用毛巾擦拭着她脸上和头上的水。
姜柠小脸苍白,双眸紧闭,就连呼吸也很凌乱,好似一碰就会碎掉那般。
看到她昏迷难受的样子,厉嚣身上散发的气息越来越恐怖。
南家的那位娇小姐,胆子还真是不小啊!
他的人,竟然也敢动!
真以为她南湘能万无一失的嫁给厉薄妄了吗?
厉嚣眯起眸子,眼神狠厉,擦拭着姜柠脖子上水的动作却很轻柔。
姜柠的皮肤白的几乎透明,细腻的肌肤在光线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隐约能看到皮肤下血液流动的青紫色血管。
不过她的脖子上有一块红痕,很是显眼。
厉嚣的动作停下,凑近认真观察白皙肌肤上的一点红痕。
盯了一会,他反应过来,这是刚才帮姜柠摘面具的时候不小心蹭红的。
“啧,真是娇气!”
厉嚣嘴上说着,动作却不自觉的轻了几分。
……
厉薄妄走进厉嚣的休息室。
厉嚣刚好从里间走出来,他一只手正在系扣子。
瞧见厉薄妄,他下意识皱起眉头,很快又舒展开。
看来是南家的大小姐告状了。
“小侄子,来的够快啊!”
厉嚣调侃着,痞里痞气的坐在沙发上,慵懒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厉薄妄一言不发,伸出手拽过放在墙壁上装饰的弯刀。
抽出弯刀,寒光乍现,虽然虽然没开刃,但丝毫不影响它透出的消杀之气。
比正常厚重一些的剑身,搭配暗红色纹路,看着就给人压力。
乌青色的手柄被厉薄妄握在掌心,手腕旋转。
下一秒,剑尖就抵在了厉嚣的胸口处!
厉薄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黑眸微眯,冷气外泄。
一字一顿,冷声说道,“厉家的规矩,不动私刑。”
“你是自己回老宅谢罪,还是我押送你去跪祠堂?”
厉薄妄不惨杂半分感情,听起来有些可怕。
听到私刑,厉嚣眉头一挑。
他一改刚刚的痞里痞气,眼底有兴奋慢慢地爬了出来。
“你这么做,就是因为我伤了姜家那位?”
厉嚣抬眸看着厉薄妄,勾唇笑道,“来这地特地找我,是为了南湘,还是为了,姜柠?”
琥珀色的眸子闪过异样的光彩,紧紧盯着厉薄妄的黑眸,好似要看穿他的内心一样。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厉嚣脸上的笑容更加狂妄放肆,心底也在猜测着不停。
他抬手,长指弹在剑尖上。
剑身发出一声清响。
剑尖也随之偏离,移开他的心口。
厉嚣缓缓起身,将手轻轻拍在厉薄妄的肩膀上。
“这么点小事,不至于你大动肝火吧?”
“更何况,还用兵器指着我教训。”
厉嚣目光看向厉薄妄手里握着的弯刀,嗤笑一声,“我记得厉家的规矩,里面有一条是长幼有序呢!”
厉嚣和厉薄妄年纪相差不大,辈分上是叔侄关系,相处起来更像是兄弟。
听到这话,厉薄妄抿起薄唇,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他轻笑一声,手腕猛地用力。
剑尖毫不留情的怼在厉嚣的胸口!
弯刀虽然没有开刃,但刀尖毕竟是尖锐的。
厉嚣闷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仰,跌坐在沙发上。
丁点血迹顺着白衬衫透出来,像是绽放在雪地里的红梅,看起来妖冶又美丽。
“哈哈!”
厉嚣突然笑了出来,手指抹去血痕。
看着指尖上残留的猩红血迹,玩世不恭的俊颜渐渐严肃,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厉薄妄。
“不过是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女人而已,该处理的尾巴早都处理好了,厉薄妄,你跟我来真的是吗?”
厉薄妄一言不发,垂眸看着厉嚣。
他松开手,手里的弯刀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巨响。
没等厉嚣反应过来,厉薄妄已经上前一步。
原本握着刀的手已经捏成拳头,重重的搭在厉嚣的肚子上!
“唔!”
厉嚣疼的闷哼一声,手捂着肚子,五官扭曲,弯曲身体躺在沙发上。
冷汗顺着额头直流,张嘴大口喘着粗气。
厉薄妄这个混蛋!
疼痛转变为怒火,厉嚣咬紧嘴唇,面露凶光。
他一把抓起旁边酒柜里的红酒,狠狠地砸在茶几上。
霎时间,玻璃碎片横飞,红酒躺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香。
厉嚣眸子猩红,捏着碎了酒瓶,将锋利的尖角抵在厉薄妄的脖子上!
锋利的玻璃刺入皮肤,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一道鲜红的细线顺着脖颈下滑,染红白色的衬衫领口。
厉嚣咬着牙,眼神疯狂,瞪着眼睛逼问着厉薄妄。
“你在疯什么?踏马的没完没了了是吗?”
厉薄妄丝毫不畏惧,冷冷的盯着他。
“厉嚣,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吗?”
“我说没说过,厉家现在阶段最需要的就是安稳?”
厉薄妄向前一步,压在他脖颈处的脖子又深了一分,瞬间涌出更多的鲜血,蔓延着流淌在衣服上。
可他丝毫感觉不到痛,低声怒道,“如果厉家这次选举失败,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