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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顾瑾一直在揣摩皇帝晏殊。

在她看来,晏殊此人并不是一个昏君,相反,他每走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策。

此人手握鸽坊,天下事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那吴广峰利用权势欺压百姓,晏殊不可能不知……

思及此处,顾瑾像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浑身汗毛耸立。

是了。

天灾降临,皇帝需要海量的银钱建造庇护所,但他身为皇帝,在明面上不能做得太过,那就只能有人来扮黑脸。

吴广峰就是那张黑脸。

他仗着皇帝的宠爱,大肆收受有钱人的贿赂,这笔钱,只怕最后都会流入国库。

钱,皇帝拿了,但吴广峰怕自己闹得太大,弹劾之人过多,皇帝会卸磨杀驴……

庙堂之上的博弈,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吴广峰不想死,那就需要提前给自己规划一条后路。

于是才收了吴雨!

——他想让吴雨当替死鬼!

顾瑾放下手中的纸张,低头沉思。

如果吴雨是吴广峰的替死鬼,那他住到玄武街,或不是觊觎自家文书,而是为了彰显他的身份地位!

顾瑾推翻自己之前的猜测,心里却高兴起来。

吴雨作为一个替死鬼,吴广峰肯定不会向他告知天灾灭世的信息,那自己藏在吴府的文书,岂不是万无一失!

顾瑾再次浏览纸上的信息,确定自己已完全记住,才用火折子将纸张点燃,丢到一旁的铁桶中。

了解吴雨与吴广峰的事,她另外又花了点小钱,买下其它几条信息。

顾瑾最挂念的是前不久在阳月州城遇见的地震。

在买到的消息中,她终于获悉主震中心真的是建州!

那场地震,将整个建州全部毁坏。

山川重塑,河流改道。

整个地表建筑,无一幸免全部倒塌。

地震还殃及了其他几个州县。

不过,这次朝廷没有再次强制灾民们前往更远的地方乞食,而是听之任之,随灾民们扰乱其他州县的治安。

灾民们流离失所,有州县的地方官见到后心生恻隐之心,放他们进城,但在放完赈灾粮无以为继后,迎来的却是灾民们的烧杀抢掠,导致原本生活平安的州城老百姓卷入了一场无妄之灾。

也有州县的州官为了本地人的安宁,将灾民们拦截在城门外,不让他们进城。

结果,迎来的还是暴动!

双方厮杀得天昏地暗,死伤无数。

而南宫瑶在龙骑军还没有到达阳岳州城时,就带着家人撤往眉县,他们一族联合眉县县令,避开镇守阳月州城的龙骑军,现在已经夺得其它两座城池。

南宫凌此人,心狠手辣,夺城后,原朝廷官兵一律斩杀,城内的百姓如果有逃跑意图,也是斩立决。

而裴邑也已攻破了临江城。

现在他彻底掌握临江城内所有乡绅富户的土地,许是怕那些乡绅富户联合起来造反,城破后第二日,就将他们全部屠杀殆尽,将一切不安定因素,扼杀在萌芽状态。

裴邑已拿下临江城,韩沐却转道泉州镇压灾民。

他领兵席卷之处,无人能活,凡闹事的,全部行斩首之刑。

顾瑾望着纸张上的信息,明明是白底黑字,却发现字里行间,全是血。

不过短短时日,周国百姓就死了十好几万,明明天灾还没有来临,他们却提前枉送性命……

幸好他们一家现在已经生活在京城,要不然,在战争的倾轧下,只怕比过街老鼠活得更惨。

形势如此严峻,这让顾瑾更加迫切想要加快囤粮的速度。

晚上回去,李大海为了欢迎元家兄弟与秦松的加入,特意让后勤部加了两个菜,等顾瑾收拾好,正式开餐。

家里人太多,秦松和元家兄弟记名字都记了很久,期间还闹出不少笑话。

一顿饭后,团队对新加入的人员也有了几分熟悉,便都以大哥小弟相称了。

不过一家欢喜一家愁。

他们团队其乐融融,甄家却是愁云惨淡。

甄子维在确定要从内部瓦解“周家”后,今日一早就去往豆腐街,却不料此地已人去楼空,只有一个奴仆在看大门。

为了得到“周家”的行踪,他花了不少银子给那奴仆,谁料那奴仆是个傻子,说话颠三倒四,两人鸡同鸭讲小半天,气得甄子维差点没噶过去。

离开豆腐街后,甄子维一路询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知“周家”搬到了玄武街!

那里可是达官贵人才能居住的区域,甄子维不敢造次,只能赶回家中与父亲商议。

甄诚得知消息后,急得长吁短叹。

他之所以找上“周家”,就是看到“周家”住在豆腐街,应该在京城没有大的靠山。

可他们怎么就搬到玄武街去了呢?

甄诚忽然想起昨天早上那持剑少年……

他不过是吴广峰的手下,虽然有些身份但到底也是个仆人,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让“周家”住到玄武街。

如此说来,“周家”背后的靠山另有其人!

罢了,罢了!

既然对方有钱有势,他们甄家便惹不起。

甄子维审时度势下也歇了心思。

能住在玄武街的,肯定与朝廷有关系,就算他策反对方团队之人获得文书,在权利的压制下,只怕名额拿不到,甄家还会遭遇灭顶之灾。

民与官斗,哪里斗得赢!

只可惜那航海罗盘与好不容易买下的奴隶船长,就这么白白送人了。

甄诚遗憾不已,却也没有就此颓废。

他损失惨重,也怨不得“周家”,只怨自己疏忽大意,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事情没有最后落定,那他们甄家便还有翻盘的机会。

甄家歇了盗取文书的心思,木府新任族长木青翰跪坐灵堂,望着父亲的棺椁心痛不已。

他劝过父亲不要做违法之举,可父亲一意孤行,刚愎自用。

那两个幕僚也不是个东西。

拿了他们木家那么多钱财,净出些馊主意,父亲的死,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木青翰往火盆里丢了一张纸钱:“父亲,你放心去,儿子一定会查清你的死因,待父亲入土为安,儿子便将那明台镜与庞同押到府衙……”

他说着话,眼神转向一侧被五花大绑的两人,满脸都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