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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江然手中横刀一斩,便要将李飞云头颅斩落。

这一瞬间,李飞云脸上的错愕和笑容同时僵硬,间不容发之际他猛然探手一抓。

就听咔嚓一声响,他竟然以左手手掌抓住了江然手中刀刃。

刃茫一寒,只差一点这只手便要被江然一刀斩落。

李飞云眸中血色涌现,哪里还敢有小觑?

血液自体内涌现而出,却并不落地,反而丝丝缠绕,好似于手上加了一只血色手套。

刀锋探入其中,竟然再难寸进。

就见李飞云抬头看向江然:

“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然,捉刀人。”

江然嘴角微微勾起,造化正心经内息一动,阴阳两分,二意相合,无中生有,似御无穷!

一股大力倏然斩落,李飞云整个被力道带动,瞬时飞出长廊之外。

“大当家的!”

耿兆星脸色一变,急忙上前帮忙。

江然眉头微蹙:

“你这背叛可够彻底的啊。”

横刀一落,耿兆星尚且未曾看请锋芒何在,便已经被拦腰斩断,跌落地上惨叫不绝。

李飞云经此一耽搁,足下一点,身形倏然而起,便要逃出生天。

大先生此时忽然开口说道:

“他的血鼎真经可以用人血疗伤,若是让他脱离此地……”

听到这话,江然眉头微蹙。

狂奔之中的李飞云,更是回头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大先生。

就见江然脚下一点,造化真气凝聚于掌中横刀之上,就听刀鸣嗡嗡作响。

倏然刀锋扬起。

气化一线,刀走无声!

凌厉至极几乎难以抵御的刀芒,骤然斩破虚空。

大先生抬眸看向了这一刀,轻轻咬牙。

李飞云则是猛然回头,两只手掌一摊,血鼎真经内息狂转,便见一缕缕血色自他的伤口之中奔涌而出。

他脸色苍白,然而周身气息,内力,却是倏然大涨!

于他跟前,形成了一层血色的罡气。

就见那刀芒跟这气盾一触,刹那间,涟漪迭起,波纹丛生。

李飞云人在半空之中,难以借力,利用自己这一身修为硬抗,身形则被江然这一抹刀锋推动,不住地向后飞掠。

一口气飞出去了三五丈远,这才朝着地下跌落。

而这下面却是一处鱼池,里面养了不少的金鱼。

他脚下一点,再点,又点,每一脚落下,都炸起冲天水柱。

便是如此,接连踩踏水面六七步,这一池子的鱼算是遭了殃,不知被他这几脚震死了多少。

他自己的身形这才抵在了墙壁上,勉励支撑之后,血鼎真经再运,两手抬起好似搬山,血色力道汇聚其间狠狠推出。

江然提刀而来,倏然双手握刀,当空一斩。

嗡!

刀芒和血色真气刹那碰撞,发出了震天价的巨响。

首当其冲的是池塘中的一座假山,被两者力道的余波打的碎屑横飞。

紧跟着便是水池之中的水,掀起了三丈多高。

就连激散在周遭的水滴之中,都裹挟力道,打的周围木头出现了凹痕。

江然借势翻身,站在了长廊之上,随手拿刀,刀刃斜斜向下。

李飞云则是翻身上了墙,不等站稳,便是一口鲜血喷出。

他看了看这血,似乎有些心疼,再看江然,脸色更是难看:

“血鼎真经……为何对你无用?”

两个人打成这样,完全就是李飞云在被动挨打各种逃命。

之所以如此,不仅仅是因为江然内功高强,更重要的是,李飞云的血鼎真经威力半点没有发挥出来。

血鼎真经最凶险的,莫过于他那借助处子之血练成的阴寒内力。

这内力虽然属阴,却又因为修炼者是男子,而平添了一层阳火。

平日里交手之时,这内息无孔不入。

不管是隔空传劲,亦或者是借物传劲,只要这力道落到了对手的身上,必然是有凝骨沸血之能,一时三刻之间,可以将人化为干尸。

李飞云今日对江然产生了惜才之心,初时交手弹了一抹血鼎真气在江然刀锋之上,那真气瞬间融入江然掌中。

按道理来说,仅此一下,江然便应该身受重伤。

哪怕他内功深厚,也只不过是可以保证一时半会不会死。

李飞云再借此施恩,说不定就能够收服这一员猛将。

他心中打的便是这个如意算盘。

却没想到,这一指过后,江然竟然浑若无事,转过身就来了一刀。

两个人都是高手,江然这一刀换了平日,李飞云不管是想躲,还是想接都有办法。

可那会他正打算对江然展现自己强大的微笑,还有身为大当家的个人魅力。

哪里会想到自己的招式没用?

这一刀真就险些斩了他的脖子。

此后再以血鼎真经之中的‘缠血手’‘玄血罡气’等功夫应对,每一招都有将真气打向江然的机会。

然而……这些力道全都好似石沉大海。

半点波澜不见。

江然的内力是越发的汹涌澎湃,打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此刻,好容易得了片刻喘息之机,再查自身,便已经是面黑如铁。

他体内伤势不容乐观,感觉这一趟要遭……

可到了这会,心中的好奇也实在是抑制不住,这才开口询问。

江然听完了之后,倒是有些迷茫:

“血鼎真气?对我没用吗?”

“……”

李飞云险些骂娘,要是有用,你死八百次了!!

江然哈哈一笑,也未曾当回事:

“许是因为我修的是当年正心宗传承下来的造化正心经。

“此功外邪不侵,你这区区血鼎真气自不在话下。”

“胡言乱语!!”

李飞云听的更怒:

“造化正心经以心境为本,于血肉之道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血鼎真经如何破你不得……不,不可能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你跟昔年魔教有什么渊源不成?”

江然眉头一挑:

“李大当家落草之前莫不是编草帽的?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在下属实担待不起。

“废话少说……我尚且需要拿你的人头入药,受死吧!!”

李飞云闻言大吃一惊:

“拿我人头入药?你还敢说自己不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