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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们剑修是不是天天臭着一张脸啊?”

“你想要成为剑仙?巧了,我想成为最强铸剑师!”

“呦,剑仙大人的手还挺巧,还会做木簪的?”

“本命剑断了再找回来不就是了,我相信你!”

前世繁杂的记忆不断地冲击着白飞羽的眼睛,

记忆中的那袭青衫老是洒脱的披在身上,整天嬉嬉笑笑的,不正经的叼着一根草根。

话痨的像是要把这辈子的话提前说完一样。

衣服穿得松松垮垮,头发乱乱糟糟,但眼睛却清澈的如同一汪清澈见底的深潭。

前世的自己叫做李太白,总是抱着怀中的剑,闭目感悟着自己的道,而那袭青衫的主人总是不时的逗弄自己。

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自己身后,说要为自己铸造一把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剑。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那袭青衫突然闯进了李太白的世界中,两个人变的形影不离。

他们两人游历了整个大陆,甚至还去了海外仙岛。

在雪山之上高喊,看着雪崩而下。

在大海中骑鲸遨游,乘风破浪。

在草地上,一躺便是一天,嗅着青草的清香,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游历天下的两人在世间创下了响亮的名号。

甚至有人开始称呼自己为剑仙。

每当这时,那袭青衫总会拉着对方,询问他应该叫什么?

那时候的李太白,醉心于剑道,心无旁骛,时常感觉这小子有些烦。

耽误自己感悟那无上妙法,玄之又玄的无尽大道。

而从记事起就与剑为伴的自己,也习惯了独来独往,突然多出来一个同伴,李太白也有些不适应。

但日子久了,似乎也习惯了,整日唠唠叨叨的声音突然听不到,还会觉得有些不适应。

两人就这样成为了挚友,游历整个大陆。

那时候的自己想要找到自己的道,自己的剑应该指向何方。

那时候的天空很低,人们不敢高声说话,生怕会惊扰了天上的仙人。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那是一个有着仙的时代,也是无数生灵诚惶诚恐活着的时代。

无数繁杂的祭祀,残忍至极的血食贡品,让李太白心生厌恶。

第一次对仙产生了疑惑,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真的就要这样一直高高在上吗?

这种话李太白没有说出口,

在那样一个时代,这种话是禁忌,是大逆不道。

但李太白心里却种下了一颗叛逆的种子。

而也就是在这时开始,自己和那袭青衫产生了冲突。

那袭青衫是最虔诚的信徒,对于天上的仙人只有憧憬和感激。

甚至一度还想要劝李太白信自己家的仙人。

李太白听到这种事就感觉到厌恶,本能的开口问道:“仙就不会错吗?”

“仙人怎么可能会错,那可是仙啊!”那袭青衫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李太白便知道,自己和那袭青衫从此道不再相同。

思索了很久,李太白还是决定两人分开,自己独自去寻那无上的太上剑道。

听闻那剑道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剑道,而且从这个世界诞生开始,就没有人能够掌握这种剑道。

就算是仙都不能!

李太白同样不能,他的确找到了这条剑道,但却引来了天罚。

仙注意到了这只蝼蚁的存在,高高在上的他们怎么会允许蝼蚁掌握这种力量。

李太白失败了,本命剑直接被仙人折断,从此成为了废人。

从资质无上绝品的天才,变成了连剑意都感知不到的废物。

这对于从出生就骄傲到了极点的李太白几乎是致命的打击。

李太白废了,整日饮酒度日,浑浑噩噩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被仙人降下天罚,也就是被仙人所厌恶的人。

在那个时代,这种人是要被唾弃的存在。

李太白生在了一个好的家族里面,所以没有人敢杀他。

但是恶言恶语,不时的打骂,还是会有。

李太白也不反抗,任由他人辱骂殴打,所以身上的伤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袭青衫却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架着自己的胳膊搀扶着自己离开了城池。

喋喋不休的声音再次在李太白耳边响起,而全然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的李太白依旧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吃饭都不会张嘴,喝水不会咽,就像是一个废人一样。

当看到青衫拿出一把长剑时,曾经天资无双的李太白看到剑的一瞬间,心底产生了恐惧。

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摸剑了。

“小白,你会重新找到自己的本命剑的,我相信你!”那袭青衫依旧叼着草根,信心满满的对着自己说道。

“找?怎么找?我现在只是一个废物,怎么可能!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练剑了!”李太白突然像是发疯了一样对着那袭青衫狂喊。

那袭青衫只是双手插在衣袖中,嘴里叼着草根,笑着看着自己。

.....

不知道何时,那袭青衫离开了,又剩下自己一个人。

无尽的白天黑夜,让李太白想到了死亡。

其实和死亡差不多,自己早就变成了连思考都已经不会废物,这样活着和死亡又有什么区别呢?

突然白飞羽眼前定格在一处画面之上:

一个巨大的剑炉前,那袭青衫身影落寞且坚定,剑炉之下熊熊大火不断地吐出火舌,如同一条条夺人性命的毒蛇。

整日叼着的草根已经断成了两截,嘴唇微动,把草根吐了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白飞羽。

那是一位长相清秀的少年,可惜少年满是诀别的笑容,对着白飞羽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似乎穿越了时间,白飞羽努力想要听到什么。

但少年扭过头纵身跃入剑炉之中,紧接着白飞羽眼前被火焰覆盖,似乎时间开始破碎,再次把白飞羽拉进了现实。

手中的木簪明显多了火烧的焦痕。

左手握着木簪的白飞羽仰着头定了半晌,今天的天空湛蓝无比,像是能滴进眼睛里一般。

突然白飞羽抬起右手搭在眼前,有些落寞的低声喃喃的道:

“欧治子,我草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