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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里,双方写好了契约,准备去镇公所挂名登记,盖大印。

就差南笙了。

“南公子?”金广刚喊了一声,只见南笙跑进厨房,拿出一个棍子。

“你们忙,别管我。”

“他这是干什么呢?”邹运天也是吃惊,这南公子犯什么毛病了?

“大哥~”更可怜的是金木炎,又被南笙晃了一下,没影子了。”

南笙这次没回红羽那里,而是找个没人的胡同,进了玻璃房,一顿化妆。

写一张“看病,看事,看手相”,又写了很小的纸条,也不知她识不识字。拿胶水把纸粘在木棍上,穿着那件大风衣,故意给衣服上整些泥土,有点儿脏。

出了胡同,一路喊着“看病,看手相,不准不要钱。”

说巧就巧了,正好碰到金广和邹运天他们。南笙本想去镇公所问问花花的主人埋在哪里,带它去了了心思。

不然这狗难以忘记去找主人或根本忘不了。

“哎呀!小公子好面相。”看着金木炎,“可否让老夫看看你的手相,不准不要钱。”

金木炎伸出小手,南笙的手让她自己整的黑不溜秋的,拉着她兄弟手,假装思索,又看向小金,“公子,乃是善人啊!你遇见了一个好人,亦兄亦友啊!他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你是不是救了一只狗?”

“啊,先生,这都能看出来?”

“嗯,要不我怎么说你是善人呢。只是这狗不日也将随他主人去了。”

“啊?那怎么办?花花不是挺好的吗?在大哥家和二哈在一起。”

“那是表面的,狗和主人最亲了,你若能找到它主人在哪里?领着它去看看兴许还能救它一命,狗和人一样,来到世上不容易,也是一条小命。”

“可是它主人埋在哪我不知道?是镇公所的人,哎,对呀,我这正好去镇公所。先生,你算的真准,多少钱?”

南笙心道,炎弟弟,你是聪明的,悟出道了。“不用了,老夫心里有个承诺,善人看手相不要钱,既然公子要去办善事,那就快去吧!”

快走吧,正主来了。

“那多谢先生,小生告辞了。”

“看病,看手……”

“先生,请问你能看吃了不洁的东西呕吐不止吗?”

“可以,这是小病,吃几副药就能好。”

“敢问公子,你是现在看,就请~”

“不是,请先生去家里,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就是以此为生的。”

“那先生请这边走。”东子就带南笙去那小院。

这回南笙老远就看见一棵高大的树木。近了看清那是棵笔直粗壮的大杨树:

宽阔的树冠,遮挡着大幅院落不被太阳直射,是夏日里避暑佳地。

枝繁叶茂,翠绿盎然。和熙的微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仿佛欢迎南笙的到来。

“小石头,先生来了,给妹妹收拾一下。”

“哥,你真的把先生请来了?太好了。”

南笙心道,装的真像,还兄妹。不知道的真能相信是自家人。好吧,我也配合他们演一出戏。

大树杈上,红羽瞅见南笙进来了。哎呦妈呀!小姐姐可真行,百变少女啊!

这小胡子粘的有模有样,就是头发太黑了,明眼一看就是年轻的小老头。

东子一个大男人哪能看那么仔细,着急忙慌的,能找到一个游医已经很幸运了。

然而,遇到南笙那就是他们的霉运了。

进屋,见到吴晓丹的那一刻,南笙就知道,一切都会顺利的。

这是个气质优雅,相貌出众,举止稳重的女子。

娥眉凤眼,鼻盈唇丰,就是这脸色苍白凄婉了,忧思可见。

却端着不慌乱,不胆怯的自若神态。

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受过教育的文化人,太好了,保准识字。

“你好,老夫是你的兄弟请来的郎中,放心,老夫的医术很好。只是喜欢到处游玩,一边看医,一边观景。人生乐乎哉!”

东子和石头一听,太好了,大夫看完病就会离开镇子,不在此逗留。

跟他俩想的一样。

“啊,啊!呕呕~”吴晓丹自己想表达,被人点了穴位,失语了。

“老夫晓得,你兄弟业已说明病情,你呕吐不止,很难受吧!来,老夫为你诊脉。哎,没想到还是聋哑人。你的两个兄弟对你真好呀!”

说完拿出白帕子,打开一半,吴晓丹左手心被帕子压着。再全部打开帕子,放在手腕上。帕子下的手,感觉有东西。

吴晓丹多聪明的人啊!抓在手里。

“嗯,确是胃气不和,吃食不当啊!来,握下左手,使劲,还好。右手再握拳,不错不错,还是有些力气,稍作调理即可。”

看向一直盯着他的东子和石头二人,“取纸笔来,我开个小方子,吃两副药就好了。”

南笙搭上吴晓丹的脉,就诊出她是怀孕了。她更要救这个有故事的女人。

开了些温和和胃的药,加了止吐成分,就算他们问医馆也是没问题的。还不影响胎儿,况且,就晚上喝一次,半夜她就来接人。

“这是三天的药,好了就停。不好就继续开,七天准保痊愈。”

看向东子,他还有些心机,不善。

“给你们个建议,这里空气不好,味道太呛人,你俩没闻到?这不利于病人康复,有后门吗?”

“有,有,出行绕远,我们就没打开。”

“如果能听进我的话,你们把前门窗关上,开后门。这样气味能少很多,后门是顺风方向。”

“噢,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风向呢,多谢老先生。”

哥俩一人一句地与南笙交流着,茅塞顿开,他们也受不了这气味。旁边就是畜牧大集,卖牲口的集市。

“请问先生,这药可忌口?”东子也放下戒备之心。

“嗯,当然了。凉腥,辛辣,油腻的都不要吃,就是不忌口,她这呕吐不止的,也不适合吃那些东西。越清淡越好,馒头、粥、小菜就行。”

“好,好,多谢先生。诊金多少?”

“老夫乃行走之医,一半行善诊医,一半游走逍遥。够吃够喝就行,公子看着给吧。”

南笙这跟人演上瘾了,有模有样的。

“先生真乃善良之人。”善良的人今晚要劫人咯~

东子说罢,拿出些碎银子。南笙接过来,没看,放进口袋。

抬脚往外走,“你们兄妹感情真好,羡煞老夫,好好照顾你妹妹。”边走边对石头说。

石头“嘿嘿”傻笑,被人赞扬了心情不错。

石头送走南笙,进屋看见东子稍改容妆,“东子哥,你这样~”

“谨慎点儿,王爷给我们的任务,不可出任何差错。”

“东子哥,还是你想的全面,你去吧!我看好家。”

“嗯,把前门窗都锁死,只留后门,我们更好防范。再做些粥,空腹不能吃药。”

“好,我知道了。”

哥俩分头行动,只留吴晓丹一人在屋里。她看见石头在忙着,打开手心,很小的纸条,“收拾东西,半夜救你”。

看完了,向旁边的水盆里一扔,字迹没有了,伸手在水里撕了一会儿,全都是小渣渣。

又用手指压着舌头,往里怼,“呕呕”,吐出一些东西在水盆里,那水就混了。喝口水漱漱,端着盆向外走。

“夫人,您又吐了?药很快就买回来,倒后院吧!”

吴晓丹被点了哑穴,不说话,无声的倒水,又换水回了房间,环视一下,收拾什么?自己被抓来什么也没带,就只有他们给的几件换洗的衣服。

不能带走,以后穿出去被人认出来了。

上床躺下,养养神吧!

南笙出门后,装做继续看病,喊了两声,拐到刚才的胡同。

拿下纸张,扔掉木棍,进入玻璃房,再出来又恢复了去看宅子的模样。

想了刚才和金木炎的一席话,想笑。那小子被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还以为真的遇到神算子呢。

遛遛达达回到聚鑫酒楼,金木炎和金广也是刚回来,正在大堂等他。

“金叔,谢谢您啦!刚才有位朋友有急事求我。太急了,没办法细说。”

金广忙问,“没什么大事吧?用不用我帮忙?”

南笙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已经解决了。金叔我还有别的事情要问您。”

“噢,什么事情?说说看?”

南笙喊来二黄,只见两人拿个大布包,南笙打开,“这个是肥皂,洗衣服用。这是香皂……”

南笙一一介绍,“这是暖水瓶,热水袋。让大厨拿来没有油的开水来。”

“好的,南公子。”

小肆立刻跑去后厨。了不得了,南公子这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太好了。

“这个小白瓶,是增白美肤霜,这个暂时不卖,给婶子用试试。还有这些糖果和冰糖,白糖,红糖。”

她又简单介绍一下,尤其是红糖的作用和效果。刚进来的蔡大厨激动啊!这几样做菜都可用了。

“南公子,热水来了。”

蔡顶义提着像药罐子一样形状的大号陶壶,后厨有好几个这样的壶烧开水。

“先烫一下,倒掉,再把剩下的水都倒进去,它会保温好几个时辰,夜里起来,它还是热的。”

蔡顶义往暖瓶里倒水,声音有回音的感觉,外表是银皮硬壳,光滑滑,怪好看的。

“这叫不锈钢,是铁的一种,但它不生锈,看到这个亮亮的圆口吗?这个里面都是这个胆,有保温的作用。

胆易碎,像我们用的盆、碗一样,打碎了会划伤人的皮肤,一定要轻拿轻放。

金叔,这个你今天拿回家用吧!过些日子商铺开业,我再进一批货。”

都不淡定了。也没法淡定。

“回,回神了。金叔,镇上可有做这种白瓷瓶的作坊?陶制品也行。”

“白瓷瓶得去县城,陶土品店镇上有,你可要去看看?”

“今天必须去。”

“行,南公子,你先把店铺的地契,手续收起来。”

“噢,忘了,多谢金叔叔。我省了很多时间。”

“哎,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愿意给你办事。走,走,过会儿那陶瓷作坊该关门了。”

林木炎心塞,他是多余的?插不上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