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尖锐的声音很是刺耳。
透明法器上却只有几道浅浅的划痕。
听到动静的‘老魔主’转身，他先是扫了眼那几道浅淡的划痕，而后才看向凤时裔，“就这点儿力道，可伤不了这由天道规则所化的法器。”
“嘶——”火凤凰双眸燃起了火。
不是形容词，是真的火。
幽蓝色的。
火凤凰的修为被强行拔高了个度。
仰天长啸了声后，它带着气势如虹的架势再次抓向那透明的空间法器。
这次法器终于不再是毫发无损。
却也只是震荡了一下，抓痕深了些许。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火凤凰不服输，再次展开行动。
一爪接着一爪。
渐渐的，它那尖锐如铁的利爪竟是被磨平了些许，爪上皮肤渗出些许红来。
皮下渗血！
再这样继续下去，不仅他的爪子会毁，手也会受到损伤。
“你到底想做什么？”司谣收回视线，她看向身旁的苍老年迈的老魔主，神情带了些许认真。
不待对方回答，她又接着说，“我怎么感觉你不是想让我崩溃，而是……”
“想让其他人崩溃？”
不然也不会在人受到打击，觉得自己是不是变成个废物，觉得天都要塌下来的时候，还要激上一激。
老魔主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
她收回了视线，转头，目光认真的打量起了司谣来。
“你似乎有点儿生气？”半晌后，老魔主似确定了什么般，答非所问的道：“为什么？”
“现在是我在问你。”司谣声音冷酷无情。
老魔主沉默，再次盯了她半晌后，忽而笑了，笑容慈祥，比之前多了几分真挚的和蔼。
“果真是有点儿人气了啊。”他感叹了一句。
司谣蹙眉。
“你错了。”老魔主在她耐性快没了的时候，终于正视了她的问题，“吾没骗你，吾是想要你崩溃确实没错。”
“不过是想由你的崩溃，间接影响到那几人。”
“哪几人？”司谣问，“影响那些人做什么？”
司谣一脸的问号。
“他是一个。”问题太多，老魔主只好一个个的来，他指了指凤时裔。
接着又转了个方向，指向下方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什么，视线忽然往他们这个方向迟疑的扫了一眼的桑泽桉，“他也是一个。”
似也发觉了桑泽桉的异样，老魔主手指不禁顿了顿。
随后他施了个屏蔽术法。
身处下方的桑泽桉眉心划过一抹疑惑。
只是还没待他弄明白，凤时裔那边的方向忽然传来不小的动静，他的注意力就此被吸引走，疑虑也丢到了一边。
“吾这个便宜儿子倒是被你养得聪明几许。”见他被引走，老魔主才语意不明的说了一句。
说着也不等司谣接话，兀自继续方才没说完的话。
“除了他们二人，还有没有到的修真界万法宗的药峰峰主沈予行，你的兄长神曜，以及……”
以及？司谣挑眉，看向突然停住的老魔主。
“看。”老魔主示意她往后看，“他来了。”
司谣疑惑，循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了一个熟人。
正是从前孤高清绝的，万法宗宗主，修真界的仙尊，被称为修真界第一人，如今堕入魔道，周身阴暗，满目偏执，神情阴翳的洛沅忱。
对方直直被困于空间法器的‘司谣’而去。
看到对方，司谣有些出神。
实在是这人前后差别很大。
“这五个人限制住了这方小世界。”老魔主继续在司谣身旁道，声音语气带了些莫名意味，“只有他们崩溃了，限制才会解除。”
司谣的思绪被他的声音给拉了回来。
听老魔主这话，她忽然想起系统让她攻略的人，似乎也是这五人。
这其中是有什么关联吗？
限制又是指什么？飞升吗？限制飞升？为什么只有那五人崩溃了限制才会解除？
按常理来说，不是直接杀了更方便？
她刚要在脑海中问系统，才想起系统出走了，直到现在也没回来，不由得叹了口气。
“所以你就想让我崩溃，进而引起他们崩溃？为此搞这么多幺蛾子？”司谣冷漠的总结道。
老魔主没有说话，似是默认了。
司谣有些无言，匪夷所思的道：“你还真是这么想的？”
“是。”
“……您老是不是有点儿异想天开？”司谣好半天了才找回了点儿思路，“你居然指望我崩溃能影响到他们？”
“我和他们的脑电波又没联系在一起！”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影响指的是什么，但显然，我崩溃了只会是我有事，根本影响不了他们。”
“他们也不会因此而崩溃。”
“再说他们也没那么蠢，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境只是时间的问题。”
司谣说得很是笃定。
“知道关心则乱这个词吗？”然而老魔主油盐不进，忽然问道。
“什么？”
老魔主没再解释，只是示意她往后看，方向正是另一个她和老魔主所处的位置。
虽然不明白他此举是为了什么，司谣还是朝那边看了过去。
就见火凤凰的爪子已经在滴血了，却还是不知疲倦，神情坚定，没有任何放弃的朝着同一个地方抓去。
妄图把那法器抓开一个口子，让他能够进去救人。
在他旁边不远处，是刚赶到不久，疯狂催动本命剑，神情几近癫狂的洛沅忱。
一个个的仿佛都没有了理智，只为了破开那坚固无比的法器。
“现在，你还认为自己出事影响不到他们？”老魔主问，不等司谣回答，又接着道。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无情无心的。”
这话不像是在指责，倒像是在陈述事实。
他继续道：“你能理智，你能看清，你不会关心则乱，可其他人会关心则乱。”
“只要关心则乱，就一叶障目了。”
这下换司谣不说话了。
“……那法器是真实存在的？”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司谣问。
“是。”老魔主也不瞒她，“且是经由天地法则所化，他们是无法破开的。”
“哦，对了，吾忘了告诉你，现在你与吾就身处这样的法器中，你现在是出不去的。”
“有件事我很不理解。”司谣说。
“什么？”
“既然你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崩溃，现在看来你一个人弄一个幻境就能做到？为何要兜算计我，把我困在这里的这么大一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