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跟着队伍颠沛流离,后来为了建设艰苦奋战,之后就是三年大灾,哪有什么好日子过,况且从五三年开始就计划经济,王大爷又不是贪图享乐的人,反而一直坚持着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
虽然王家晚辈没什么怨言,但能吃口好的谁不高兴啊,也就是今年认识许大春了,隔三差五的才能有些好东西吃。
吃过饭,一家人聊着天,怀念一下过去,展望一下未来,再聊点家长里短,熬到十二点,家里那老大个儿的挂钟或者座钟铛铛铛的响那么十二声儿,晚辈们给长辈们拜了年,这年就算完事儿了。
(走时还不怎么准,隔三差五的就得听广播对一下时间,这东西存在的年头不短,清朝时候就已经发展的很好了,各种珐琅座钟,鎏金座钟,还有到整点往外吐小鸟的,特别好。)
现在也没有电视没有春晚,也没那么多矫情吧啦的屁事儿,听着外面偶尔响起的或远或近的鞭炮声,虽然没有那么密集,也没几家舍得一挂鞭噼里啪啦的放,但是夹杂在鞭炮声里的孩子们欢快的叫声笑声,还是增添了不少的年味儿,比许大春上辈子的时候有感觉多了。
不过许大春知道,明年过年,可就没这么随便了,过年拜年不兴说什么恭喜发财之类的,要说“祝你今年能见到领袖”这种话。
大搞疲劳战术,过“Gm化”春节,“移风易俗过春节,大年三十不歇脚”,“干到腊月廿九,吃完饺子初一早晨就动手干活”。
人民群众被发动起来了,不准放鞭炮、不准烧香拜佛、不准滚龙舞狮。
初一早晨的第一件事,就是全家人高举“hbS”,面向领袖像,合唱《大海航行靠舵手》和其他语录歌,最后敬祝伟大领袖万寿无疆!
一持续就是十来年,说真的,许大春真感觉未来的日子黯淡无光,要不是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他是真想外出躲过这十年。
毕竟背井离乡,不是什么太好的选择,他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安安稳稳的在这儿活下去,不让别人欺负,吃好喝好就可以了,外面的花花世界真的就那么美好吗?
因为喝了不少酒,许大春和妮妮也没有回家,就在王大爷家住下了,他俩在这是有专属房间的,平时给妮妮睡个午觉什么的。
第二天一早,许大春早早的起来做早饭,其实也没什么好做的,就是把头天晚上剩的饺子热一下,再从昨晚剩的菜里挑出来两道热一下,就算完事儿。
跟同样早起的王家小妹一起收拾完早饭,陆陆续续的其他人也起床了,根本不客气,洗漱完坐下就开吃,等众人都吃完了,妮妮和曦曦都还在被窝里睡着呢。
索性也就不叫了,正好这一天许大春要到处跑着去拜年,妮妮跟着也遭罪。
拜年也是有讲究的,先拜地位高的,这种人一般上午不会出去拜年,都在家等着下面的人或者晚辈来拜年,下午的时候去地位差一点的,上午一般该忙的也忙完了,下午尤其是晚上都在家,再去家里拜年不会扑个空,这只是大概分类,实际上根据被拜年人的习惯再进行调整。
一般大体之前都打听过的,倒不是跟别人打听,就日常遇到了聊天的时候问一嘴。
“王姨,眼看着过年了,有啥安排啊。”
“嗐,能有啥安排啊,还不是那老一套。”
“确实,过日子嘛,初一回老家不,我去拜年啊。”
问是问回老家不,实际上就是问问出不出门,什么时候回来。
“那得回去看一眼,下午就回来了,晚上在家等你啊,你姨夫和你大哥还念叨你好久没去了呢。”
这就是告诉你,上午我要出去拜年,晚上回来,别扑空了。
或者干脆就“我这几天都回来家,可不用拜年,这见天儿的见面,等上班再说。”
大概就这么个意思,语言肯定还是要再艺术的加工一下的。
一大圈拜下来,除了沈参谋长那不方便去之外,林大爷、王主任之流这一天就都完事儿了,至于给许大春拜年的,呵呵,他在这又没啥亲戚,自己也就是个厨子,谁给他拜年啊。
最多也就是晚上回四合院的时候,跟傻柱两口子和秦淮茹互相拜个年,然后给小当槐花发个压岁钱,两家大人再给妮妮发个红包,小六子那早就交代好了,过完年家里没人,别来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