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出现在这里面,令凌穹和清月都十分吃惊。曾经的魁首,如今成了阶下囚,而且命在旦夕。
“张老板,这是为何啊?”
张贵羞愧难当,清月暴笑如雷。
凌穹不想落井下石,说:“算了,都快没的人了,少说两句。”
“我要说……”张贵挣扎说,“青夕……中……毒,为……我报……”头一垂,断气了。
“为你报仇,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清月气愤。
凌穹抬头望向高处,东西南北壁上各镶着一只赤红蛤蟆,蛤蟆嘴大张冒着青烟儿,心说,“我说一股烧焦味儿。”
“呼——”
四张蛤蟆嘴突然各射出一个火球,直砸脚下,火花四溅。清月幸亏躲得及,没被烧着。这只是前奏,如同开胃小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过了半个时辰,从蛤蟆嘴里飞出四条张牙舞爪的火龙,所到之处便引燃青红烈火。
凌穹和清月各自施展护身法术,前者身上泛起血红光芒,后者身上泛起银雪白光。过了一碗茶工夫,火龙才消失,但残火又过了许久才熄灭。
收了法术,凌穹拿出灵铁,化成一把利剑,不断劈砍葫芦壁,但葫芦壁坚硬无比,无法刺破。
清月不经意间看见地上有个光点,斜起一根光柱,抬头望去,发现顶部有个光口,说:“太子,看我的。”
说完化成一缕青烟,从那个光口慢慢飘出。来到外面,化成人形,一股香气扑鼻,细细察看,原来在一间闺房。那葫芦就放在床头红漆矮桌上。
清月忙拿起葫芦观瞧,原来那小孔是穿绳用,绳子不知如何断了,露出小孔。这次逃脱全凭运气。
当下不敢迟疑,忙把嘴拔开,往下一倒,凌穹便飞了出来,身形迅速变大。
凌穹目光移向床上,床上锦被里裹着一男一女,那男的不是紫辰是谁?
清月收起葫芦,拔出一把刀,正要上前,紫辰突然惊醒,见了来人大惊,抓起金砖就砸。一瞬间,满屋金光,刺人眼目。等睁眼再看时,床上已经没了紫辰的踪影,只剩那个女子缩进锦被,瑟瑟发抖。
凌穹打开窗户,外面已是黑夜,身形跃起,飘落在街道。清月赶来说:“不知道这里是何处,等明天问清楚,再走不迟。”
凌穹颔首。二人沿街而行,遇到客栈住下。次日,向伙计打听,才知这里是云州。在省城以南,距离一千八百里。
不消半个时辰便寻到成家镇,在豆腐铺门前落脚。豆腐铺门开着,径直奔入磨坊。坊中无人,进屋查看,成家三口全都不在。
清月说:“先去张家看看。”
二人腾云前往张家,凌空便见张家院落里三棵树上,各绑着一人。落到院中,再细瞧正是成家三口。
紫辰坐在椅子上,说:“把赤金葫芦还给我,我就放了他们。”
这时候,刀疤脸朝霍风使了一个眼色,俩人一起出手,将紫辰按倒在地。有手下拿绳子过来,将他五花大绑。
“你们这群狗都反了!”
紫辰气怒不已,破口大骂。
“叫你再说……”
刀疤脸一边说,一边抡起大手就在紫辰嫩脸上抽起来。已毕,说,“凌穹,怎么处置他,你来决定!”
早有人给成家三口松绑,并安排椅子坐下。凌穹看罢,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紫辰你可服?”
“你敢杀了我,本教绝不会放过你!”
刀疤脸走到凌穹跟前说:“青夕中毒未死,现关在地牢,如果能救好青夕,让他主持正义,我们都不背责。”
凌穹心说这主意好,于是跟着刀疤脸来到地牢。凌穹走到青夕面前,轻唤了几声,青夕才睁开眼,说:“我遭了暗算!”
凌穹问:“你可知中的是什么毒?”
青夕摇头。
刀疤脸说:“紫辰一定知道。”
恰巧,紫辰被抬进地牢,凌穹问:“毒你师叔的是什么毒?”
“迷仙散。”紫辰得意而笑说,“告诉你,你也解不了。那得用妖王的白玉佩。你能拿到手吗?”
“看好他。”
凌穹对刀疤脸说完这句话便离开地牢,直接飞往云霄山。进宫见了凌霄,说:“父王,儿臣遇到麻烦,需借白玉佩一用。”凌霄只字未问,把白玉佩交给凌穹说:“你带在身上吧,等回来再交还我。”而后又密传法咒。
凌穹去了不消一碗茶工夫,就回到张家地牢,取出白玉佩,暗念法咒,片刻青夕解毒,安然如初。
紫辰震惊不已,不禁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成家门弟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凌穹对青夕说:“紫辰杀了张贵,逼死张贵小妾,你说该怎么处置他吗?”
青夕大义凛然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清月把赤金葫芦交给青夕。青夕自然明白其中意思,于是拔开葫芦嘴,将紫辰吸入,落手沉重地将葫芦嘴堵上。
凌穹问刀疤脸说:“你们有何打算?”
刀疤脸笑了笑说:“张家没人了,我们想把财产分了,而后各奔东西。”
凌穹颔首说:“我还要奉劝一句,以后无论走到哪儿都不可行恶,否则紫辰就是榜样。”
“凌兄说的是,说的是。”
凌穹离开地牢,来到院落,和成家三口一起回家。从第二天起张家豆腐铺这个招牌算是没了。没过两日,霍风、刀疤脸等人散尽。
凌穹见成家事已解决,这一日趁着大家都在院子,说:“我离山也时日不短,所以打算明天就回山。”
成大业说:“你这一说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回山后,让成胧回家看看。”
凌穹点头说:“爷爷,你就放心吧。”
王氏留着眼泪,说:“以后常回来,我已经把你当成自己孩子了。”
凌穹点点头说:“有空我就回来看你们。”
次日,在成家三口含泪相送中,凌穹和清月离开成家。
清月问:“太子,咱们去哪儿啊?”
“去省城。”
“省城好啊,大城市。”
“师叔,你给我分析分析,你说成胧有可能去哪儿?”
“女孩儿的心思,我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