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回。”张贵说着拿出三块大洋塞在老者手里。宗门人生活向来清苦,三块大洋可以享受好几壶美酒。
老者手中攥着银元胸中怒气才消,说:“再犯错,定不轻饶!”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那青年双掌合十,说:“多谢搭救。”
“走,”张贵说,“我请你到山下喝一杯。”
盛情难却,青年就跟着张贵来到山下一个酒馆。俩人先自我介绍,这个青年名叫紫辰,是妙行教一名仙徒。二人聊得十分投机,故结为朋友。当聊到紫辰的本事时,张贵不仅高看一眼,还暗忖找对了人。妙行教武法同修,随便拉出来一个仙徒,本事都了不得。临别时,紫辰说:“张大哥若用得到小弟尽管开口,小弟万死不辞。”
当下,刀疤脸十分激动,说:“老爷放心,小的一定送到!”说完去马厩牵了匹马就上路了。
再说成家豆腐铺,生意太好,早上做的豆铺一销而空。一家人高高兴兴,王氏专门上街买了酒菜犒劳凌穹。
刀疤脸纵马往西,遇镇过夜,天亮赶路,不一日进去仙竺国。一路打听来到仙人峰下。但见这山直冲云霄,山上郁郁葱葱,其间隐着殿宇飞檐。把马寄存在一户农家,便上山来。山道崎岖,都是石板台阶。
来到山腰一个平台。树荫下有石墩,刀疤脸坐上休息。一旁石墩上坐着个老叟,说:“先生是要上前请人。”
刀疤脸见这老叟身材瘦弱,衣衫破旧,像个穷苦人,本来不屑理睬,但见他料事如神,便随口应了一声。
“你要找的人不在山上。”老叟又说。
刀疤脸心里不高兴,趾高气昂说:“都不知道我请谁,你怎么知道人不在身上。”
“你要不信先去找。”老叟还不高兴呢。
刀疤脸懒得理这个破烂货,站起身,继续往上爬。走到山门,见门口站着两名仙徒,就走到一位跟前说:“师傅,请问可认识紫辰仙徒?”
“你说他?教中无人不知。”
刀疤脸又问:“那他现在何处?”
“他下山去了。”
“真不在山上!”刀疤脸觉得山腰碰到的老叟绝非等闲之辈,便立刻下山去找。幸好,那个老叟还在。
“老师傅。”
刀疤脸温和地喊了一声。
那老叟似生气了,闭着眼睛,把脸扭到一边。
“老师傅,刚才是我无礼,你就原谅我。”刀疤脸请求。
老叟哼了一声,又将脸扭到一边。
刀疤脸继续舔着脸,说:“老师傅,我向你道歉,以后绝不狗眼看人低。”
老叟不睁眼,问:“你找我什么事吗?”
“请师傅指点迷津。”
“你都不说什么事,让我指点什么迷津?”老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是我请的那位确实不在山上,请师傅告诉我,我去哪里才能找到。”
“不知道。”
老叟说完往山下走。
刀疤脸就在后面追,边追边说:“师傅既然知道我为何事来,一定知道我找之人在哪里。”
那老叟只管走路,就是不吭声,一直来到山下一家酒馆。
老叟坐在桌子前,刀疤脸就坐在他对面,忙说:“这顿饭我请我请。伙计好酒好菜快上。”
“老师傅怎么称呼?”刀疤脸问。
老叟扭头不语。
刀疤脸心说这老头怎么这么难缠,礼也陪了,谦也倒了,好话说了三六九,怎么还是连个好脸色不给,本想发怒,想到老爷交代的任务又忍了。笑脸给老叟倒了一杯茶,说:“师傅一定是世外高人。”
老叟还是不理他,不仅如此还抠起脚指头,刀疤脸看得直恶心。
片刻,酒菜上齐,刀疤脸给老叟斟了一杯酒,说:“老师傅,我敬你一杯。”
这时候,老叟脸上也才挂起笑容,二话不说,也不客气,大吃大喝起来。酒足饭饱,刀疤脸才又问:“请问老师傅,现在可否相告?”
那老叟哈哈大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原来就是你!”刀疤脸眉头一皱,说:“不对啊,老爷说过紫辰仙徒才二十多岁。”
老叟一阵大笑,转了一个圈,变成了一个身着青衣的青年。
刀疤脸真是大开眼界,心里暗暗惊叹。暗暗后悔,险些误了大事。当即拿出那封信。
紫辰看完信说:“事不宜迟,上路吧。”
刀疤脸喜不自禁,问:“师傅可有脚乘?”
紫辰说:“你只管去,不用管我。”
刀疤脸有些犹豫。
“放心。”紫辰说:“你要比我晚三天到。”说完走出酒馆。
刀疤脸对紫辰的话半信半疑,但到了此时,也只能如此。
紫辰出了酒馆,暗念咒语,腾云驾雾来到灵玄国成家镇北门。缓步进城,来到张府门口,对门口的打手说:“快去通禀就说紫辰拜访。”
张府打手狗仗人势,瞅了瞅紫辰,见他穿着朴素,狗眼看人低说:“你是何人?为何见我家老爷?”
“我是你家老爷请来的。”
“请来的?”一名打手说,“我怎么不知道?”
“你去问你家老爷就知道了。”
“我看你像捣乱的,快滚快滚,否则爷的拳头可不客气!”
紫辰一看张家打手这般傲慢无礼,跟当初见到的张贵的谦逊温和截然相反,心中受了委屈,气愤不已。当下,直接飞身越过宅门,来到书房外,说:“张府的家人好势利眼啊!”
张贵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就走了出来,一见是紫辰,笑着说:“紫辰兄弟,大哥想念你的很,快屋中说话。刚才,为何不悦?”
“门口之人凶得恨啊!”紫辰说,“我登门造访,却差点挨了拳头,不得已越墙而入,失礼之处,也是情非得已。”
这时,外面又有人喊:“老爷……”
张贵复走出屋门,三四个打手跑进院,说:“大惊小怪干什么?”
“刚才有没有人——就是他!”
张贵走上前给了那名打手两个耳光说:“你瞎了狗眼,这是我兄弟,居然被你们拒之门外!”
“这……”
“这什么?还不道歉!”
那打手捂着脸,说:“对不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滚!”
“是。”
那三四个打手兔子一般跑走了。
“紫辰兄弟,多有得罪,还望不要见怪。”
紫辰只是点了点头,问:“张兄,信中说你遇到了大麻烦,也未详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