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着，笑着，杨超月拿着合同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可，可是我，我什么都不会。”
“我初中都没上完，就出去打工了，我……”
“我，我……。”
激动！庆幸！
开心！幸福！
而又相形见绌！
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
杨超月说着说着，泪水又流了下来。
“你不是说，你是你们全村的希望吗？”
“来吧，全村的希望，签字。”
苏墨掏出笔递给杨超月，笑道：“你要是签慢了，我说不定就后悔了。”
“那，那我签！”
“我签！！”
杨超月忙接过笔。
可她刚要签字，还是犹豫着望向了苏墨，“我……”
“你没通告之前，一个月给你1万，食宿全包，等你跑通告了，赚钱了，再从你赚的钱里面扣，有问题吗？”
“啊？！”
“还，还可以提前预支工资？”
“想什么呢，我是怕你饿着，我自己掏腰包先借你。”
苏墨接着认真说道：“不过，有个条件，你在这个节目中，一定要格外努力，再努力。
我不管你能不能出道，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要你真正奔着出道去努力。
我要看到你的努力，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那就赶紧签约，我还要去忙呢。”
“哦，好！”
杨超月连忙签合同。
三份合同签完，苏墨直接接过三份合同，转身就走。
合同，自然是正式的签约合同，但没在杨超月的手里，对杨超月而言就像悬着的一把剑。
苏墨说签了，那便是签了。
苏墨说没签，那便是没签。
因为，合同都在苏墨手中。
这也是苏墨怕杨超月因为签了这份合同而失去初心，不得不这样做。
所谓慈不掌兵。
当老板也是同理。
赔钱的买卖，不做，这是基本原则。
当然，慈善除外。
而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几年的杨超月，自然是大概明白这个道理的。
“我这到底是算签约了，还是没签约啊！”
她嘴里嘟囔了一句，抿了一下嘴唇，抹着眼泪，转身回到教室。
……
第二轮分组很快结束。
杨超月掉到F班。
宋雨绮轻松稳坐A班。
全体练习生聚集在大教室中。
黄子滔站在前面宣布道：“现在，我向你们发布第二个任务，分组对决！”
“从此刻开始，你们正式进入创造101第二赛段。”
“你们101个女孩，将开始你们的第一次面对女团创始人的公演。”
“你们将被分成16个小组两两对决。”
“胜者，将赢得关乎命运的某种特权。”
“首先，我们来揭晓16支竞演团队，每支队伍最重要的位置——c位名单！”
随着黄子滔的话，一众练习生瞬间惊呼。
黄子滔接着说：“在你们从练习生到出道，有两大基本素质。”
“一个呢是勤奋。”
“另一个呢，是能力！”
“所以在你们之中，最勤奋和最具能力的练习生，将分别成为勤奋c位和能力c位各八位。”
“从你们进入创造101训练营的第一天开始，
很多练习生在课后依然自行加练，我们调取教室的监控，统计并且严格核实了。”
“从你们来到这里开始，到今早八点，所有练习生的训练状况。”
“我们来看看，是哪八位练习生。
用自己的汗水，赢得了这次成为c位的机会。”
“我现公布第8名。”
“她在F班，”
“她用68小时26分的总训练时长，跻身勤奋排行榜。”
“她就是勤奋c位，第八位，杨超月！”
随着黄子滔的话，
惊讶声响成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杨超月的身上。
“啊？”
“啊！”
杨超月呆愣地四下望了望，茫然地站起身来。
“说的就是你，赶紧过来吧。”
黄子滔笑着招了招手，杨超月这才紧张地走了过去。
“这么难以置信吗？”
黄子滔望了一眼教师旁的苏墨，再转头望向杨超月，笑着问道：“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啊？”
“啊！”
杨超月反应了一下，这才激动的有些要哭地说：“我，我也没觉得自己练很久啊。”
“就是，宋雨绮老师，她，她带着我练习。
我，我还没有练好。
就挺对不起她的。
我也不知道会，会上来，我……。”
“行了，行了，你还是安静地等着吧。”
眼见杨超月不知说什么好，黄子滔忙摆了摆手，笑道：“我要是再难为你，估计你老板非得跟我pK不可。”
“好了，我们来公布第七名……”
……
“接下来，我要公布的是，勤奋c位第一名。”
黄子滔说到这里，罕见地表情严肃地望向一众练习生，“你们中很多人都曾说，为什么我们这么勤奋，导师们却看不见。”
“别找其他原因，都是你们自己的原因！”
“每一个现在在勤奋c位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因为你们用你们的行动跟努力，证明了你们自己。”
“现在，我就告诉你们答案。”
“勤奋c位，第一名，她的练习时间，比最后一名练习生的练习时间，整整多了25小时，比第二名多了1个小时。”
“整整六天时间里，她吃饭、睡觉…所有的时间加在一起，不超过46小时。”
说到这里，下面一片惊呼。
“天呐！一天不到8个小时！”
“这也太夸张了吧？！”
“真的好厉害！”
“她那么优秀，竟然……”
随后，黄子滔几乎喊着宣布道：“她的名字是——宋雨绮！”
顷刻间，掌声响成一片。
但，黄子滔的脸色却变有些难看。
他目光犀利地扫过每一位练习生，让那些被他目光扫过的练习生不由得闭上了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时，黄子滔才缓缓开口，说道：“现在，你们还会说，‘你已经足够勤奋了，导师们却看不见吗？’
你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们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吗？”
“宋雨绮的唱跳能力怎么样，应该不用我再多做介绍了吧？”
“连这么优秀的人都再拼命练习，你们呢？”
“现在……”
黄子滔指向站在一旁的宋雨绮等八个人，望着其他练习生继续说道：“你们看到的这八位，千万以后不要再说。
为什么自己努力了，却没有得到回报。
为什么自己努力了，导师们没有给你们好的评价。”
话到这里，黄子滔抿了抿嘴唇。
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太过。
而现在有些沉重的气氛，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继续的好。
“能力和勤奋，哪一个更重要？”
苏墨迈步走上前，继续说道：“我来告诉你们……都重要。”
“但是，你即便再有能力，而不够勤奋的话，那你早晚会被其他人泯灭。”
“我大夏14亿人口，跟你们同样年龄段的女生，至少有2亿。
想进女团的，想步入娱乐圈的，最少有三千万以后。
而这三千万女生中，跟你们资质差不多的，比你们资质好的。
或许不是很多，我们就算万分之一，
那至少也有三千以上吧。
咱们不算三千，就算只有三百人。
那如果她们努力的话，你们呢？”
“所以，我想说，请用实力证明你自己。
你不努力，总有人会努力超过你，到那时，请别哭，至少别让我们看到你哭。
因为，你的哭，只是因为你自己，是你，辜负了你自己，与任何其他人无关。”
“所以，请努力吧！”
苏墨说完，目光扫向站出来的宋雨绮和杨超月，满满的欣慰。
却在此时。
苏墨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跟黄子滔打了个招呼，迈步走出教室。
电话接通。
苏墨笑着问道：“坤坤，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