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而显傲慢的声音响起，来人看不清面容，却光听声音和作为，都能脑补出一张刻薄的脸。
几乎是话落的瞬间，长鞭再一次抽出。
这次楚灼离伸手抓住了那长鞭。
倒刺刺入她的掌心，鲜血顺着手腕滑落。
身后女子的惊呼声传来。
“十二！你别动她！”
女子着急不已，话音未落的下一秒便传来痛苦的惨叫声。
转过身来的楚灼离，一眼就看见女子被灵兽扑倒的身影。
楚灼离几乎没停留，甩开手中的长鞭就朝着那头灵兽冲去。
她双手飞快结印，疯狂调动体内的灵力，终于在一阵刺痛过后，笼罩丹田多年的封印出现裂缝。
是了，封印。
在楚灼离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并无灵力之后，她便用最快的速度内视了一遍身体。
这让她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那便是她发现自己的体内竟然有一层封印。
正是那层封印让她无法调动灵力，甚至于无法感知到灵力的存在。
对于万年前自己的状况，楚灼离只从殷絮口中了解了一些。
却不知道原来万年前的自己是因封印才无法修炼。
若是眼前的景象，便是万年前她解除封印的那一夜，那么提前一下也未必不可。
那些该经历的东西，她早已经经历过，不必第二次。
当楚灼离的心境清明一片时，突破封印桎梏损伤神魂对她丝毫不算阻拦。
几乎是在感知到灵力的瞬间，属于楚灼离强大的力量逐渐涌现出来。
她一手成拳轰出，滋滋作响的紫金色雷电光芒闪烁，顿时将那灵兽劈飞了出去。
楚灼离的身形闪现至女子身旁，一把将她扶起。
被轰飞出去的灵兽浑身冒着烟，显然是不可能再爬起来。
但这还不够，楚灼离抬手五指微张缓缓落下。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劈在了那奄奄一息的灵兽身上，大火顿时燃起，将那灵兽吞没在了火光之中。
做完这一步的楚灼离，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愣在原地的那人。
她手中还握着沾染了楚灼离鲜血的长鞭，满脸惊诧。
反应过来的阿姐第一时间将楚灼离护在了身后。
满眼警惕的看着她，生怕她又做什伤了楚灼离。
楚灼离垂眸看着眼前，因为灵兽撕咬，所以衣服上破了几个口子的阿姐，伸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姐…别怕……”她想要轻声说出这几个字，可说出口时还是显得有些困难。
声音充斥着牵扯声带时的怪异扭曲。
阿姐闻言侧眸望去，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牵起楚灼离的手。
一时间，楚灼离右掌心的血肉模糊映入她的眼帘，她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心疼而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半晌不敢触碰。
“是不是很疼啊？阿九……”她的声音发颤，带着些许哭腔。
楚灼离摇摇头缓声道：“不疼……”
但很显然，阿姐是不信的。
“阿姐带你去上药好不好？阿姐那里还有一些药。”她轻声说道，语气温柔极了，像是怕楚灼离一时犯倔不肯去一般。
楚灼离不知道万年前自己与她的相处方式是如何，只是面对如此温柔的阿姐，她做不到语气生硬的拒绝。
“好。”她无奈的点头应下。
两人说着，被忽略的十二不知何时跑向了灵兽那边。
可她又并非水灵根，无法将火扑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灵兽被烧死。
实际上就算不烧，楚灼离刚刚那一击也没有给它生还的余地。
她在一旁大喊大叫着，直到感受到灵兽与她的主仆契约消失。
她红着眼转过身来，挥动了手中的长鞭抽来阴冷的声音随之响起。
“贱种，我要你偿命！”
楚灼离反应极快，被阿姐握住的手这时用力将人拉向身后，右手掐诀，一道雷光印记迸射而出将长鞭阻拦。
紧接着楚灼离手掌一翻，一道雷鞭迅速凝结于掌间，随着她的动作向前一抽。
几滴鲜血洒出，伴随着凛冽的破空声迅速抽向前方。
啪的一声响，这一道雷鞭径直抽在了十二的肩上。
一声惨叫，十二倒退数步，半跪倒在地上，俨然是一副被重伤的模样。
被楚灼离拉到身后的阿姐在听见这一声惨叫声时，下意识握紧了楚灼离的手。
楚灼离则选择回握她的手，拉着她一步步走上前去。
楚灼离出手向来不留情，这一鞭抽出去十二止不住的吐出血来。
被长鞭抽出来的焦痕此时散发出隐隐的焦肉味与血腥气。
楚灼离就这么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在十二仰起头看向他时一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捻着他的伤口，将其向后踹了一脚。
十二向后仰头倒下，后脑重重的磕在地上，实在过于疼痛，让他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那声音回响荡入她的耳中，反应过来的十二脸色发白，嘴角挂着血迹，恶狠狠的瞪着楚灼离。
楚灼离眉眼微弯，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虽然不知道当年的我是怎么对你的，但我想，现在的我会这么对你。”
话音刚落下，楚灼离周身忽的凝聚而成一层光华，如同破碎结晶一般在空气之中涌动着。
隐约袭来的危险感，让十二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止不住的后退。
她从腰间掏出一张符篆，想要逃跑，却突然发现无论自己如何注入灵力那符篆都毫无反应。
一时间惊慌的情绪将十二笼罩，而楚灼离看见这一幕，右手微攥。
那些细碎的结晶顿时朝十二笼罩过去，迅速割破她的皮肤，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紧接着钻入她的皮下，如同凌迟般的痛苦，顿时让整片空间响彻着十二的惨叫声。
她的皮肤表面像极拔了鱼鳞后的鱼皮，结晶的锋利与速度，竟在划破她皮肤的情况下，没有让一滴血漏出来。
眼前还有着灵兽被烧毁下的残骸，难闻的味道冲刺鼻尖。
十二因过度疼痛而扭曲的脸上出现一道道裂缝，像是被敲碎的鸡蛋。
因为看不清脸，那血淋淋的一幕，在楚灼离眼中倒像是打了马赛克。
有些可惜没法看到那张得意的嘴脸的惨状。
楚灼离回头看了一眼欣赏了她杰作的阿姐。
但在她意料之外的是，当她转过身时，阿姐正因为一种震惊的目光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