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特兰西跌回沙发里,气鼓鼓地看向旁边的银长直男人,“干神马!”
琴酒淡然地收好枪,随即侧目看着他,“关于阿斯蒂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刚在神游思考黑衣组织和教会之间究竟有什么共同目的的波本瞬间就被他这句话给拉回了神。
“什么怎么处理?”柏特兰西歪头,表示疑惑。
“既然他知道你和那位‘共生体’的关系却没有选择告知我们,而是选择告诉给了你,这算不算是在借你的手阻止我们?表面上他是怕我们对那个共生体动手,但实则是通过你来拖延时间。”
琴酒盯着他的双眼,目光幽深。
“不管是故意和塞克特闹起来也好,还是故意在你耳边提议让你将那个共生体带回组织也好,这都是他为了保下那几个人所做的事。”
说着,他又淡淡补充了一句,“更甚,教会的成员也是他联系的。”
柏特兰西眨了眨眼,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讨厌啦,人家又不是看不出来,不过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啦~”
他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一丢丢’的手势。
琴酒冷漠地哼笑一声,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你给他的机会还不够多吗?”
柏特兰西竖起手指比了个1,“安心啦,绝对是最后一次。”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哼着几声调调,“毕竟人的忍耐性都是有限度的嘛。”
“我先去睡觉咯,晚安~”
......
波本坐在车里,单从表情上来看看不出来什么,只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稍微有些用力。
须臾,一道身影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来。
是贝尔摩德。
她点了根烟,理了理垂在胸前的头发,语气悠然,“你和阿斯蒂私下里认识?”
虽然是疑问,但是她说得有些肯定。
波本不动声色地稍微松开一些手上的力度,“是认识,只是不太熟,所以也没想到。”
贝尔摩德笑了笑,“你瞒不过我,不过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所以你最好还是提醒他一下,否则后面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事情,你会后悔的。”
她意有所指。
她不清楚波本知不知道阿斯蒂随时随地会被柏特兰西控制,但他似乎并没有求证过,或许是不敢,也一直都在否定。
不过,她很清楚柏特兰西的脾性,如果真到了最后一步,他绝对会将阿斯蒂完全控制。
毕竟她和波本也算是半个好友了,所以会好心提醒他一下,但也只能止步于口头提醒了。
波本点了点头,知道她这是好心提醒,“我明白了。”
将贝尔摩德送下车后,他当即就拿出手机给贝赫芬格拨去了一个电话。
过了片刻后,电话才被接通,对面响起贝赫芬格充满疑惑地声音:“喂?”
“你现在在哪里?”
安室透看了一眼路上的车流。
“呃嗯......”贝赫芬格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实话实说,“我在晴空塔这里。”
有了目的地,安室透当即驱车前往,同时又询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啊?没干嘛啊。”贝赫芬格的声音里藏着一丢丢的小心虚,听见对面的喇叭声,他当即就问:“你要过来啊??”
“嗯。”安室透只简单应了一声。
哦豁。
大金毛生气了捏。
贝赫芬格开始思考解决办法,口中干巴巴地回了一声,“好、好吧,那......我挂了?”
“不许挂。”
“为啥?”
那边没有回应了。
贝赫芬格看着手机屏幕默了默,继而抬头看向旁边的几人,朝他们挥了挥手表示赶紧走赶紧走!
披着白金斗篷的金发少女耸了耸肩,招呼了着身旁的修女们离开了。
听见对面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安室透的眸色暗沉了一些。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晴空塔下方,乘坐电梯来到了贝赫芬格所在的高度。
他离开电梯往左侧走了几步,就看到贝赫芬格站在窗边,趴在窗台上观望。
安室透吐了口气,挂断了还在通话中的电话,漫步走到了他身侧,“在看什么?”
“在看星星!”贝赫芬格理直气壮。
“......那你倒是把头抬起来啊。”
“哦。”
安室透垂眸看着下方的万家灯火和光影霓虹,许久都没有开口。
他不说话,贝赫芬格也不说话。
最终还是安室透先开了口,他侧头看向贝赫芬格,视线触及到他的眼睛上,便感觉他的双眼熠熠生辉。
“所以,你都做了什么?”
“啊?”贝赫芬格目光飘了一瞬,然后睁大眼睛转头和他对视上,“什么我做了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安室透缓缓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你做的事情已经被琴酒他们发现了你知道吗?”
贝赫芬格眼神闪烁了一下,带着一点小心虚的抬手比了‘一丢丢’,“我只是把他们要对雪莉动手的消息告诉给了他们而已......”
“仅此而已?”
“嗯......把、把教会成员叫来了现场......”贝赫芬格缩了缩脖子,更心虚了,然后下一秒他又支棱了起来,“可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怎么将他们都保下来!”
啪的一声拍在他的脑壳上,安室透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的脑袋,“但是你这么做只会把你暴露在人前,柏特兰西他们明显很清楚你做的事情,今天我也听见他们说了,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贝赫芬格双手捂着脑袋,垂着头一声不吭。
但是安室透瞥见有晶莹的泪水滴落在了窗台上。
他叹了口气,将他的脑袋掰起来,用手帕擦了擦他的眼泪,放缓了声音再次开口:
“我不是想要怪你,只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自己,或者,你有什么事完全可以随时来找我商量。”
贝赫芬格依旧不吭声,垂着眸默默掉着水豆子。
听完他的话,他没有觉得被安慰到,反而更加汩汩流着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