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英在当天回去的晚上就让啾啾开始了对褚南风的造梦,很遗憾的是一连试了好几个晚上,他们始终都没有成功。
就在她将要气馁,决定是不是要放弃这个办法再另想别的办法的时候,造梦,成功了。
褚南风不是喜欢喝酒吗,那就给他喝足够多的酒,人的意识都模糊的话那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等她好不容易将褚南风灌醉后,他总是说一些让沈流英感到很奇怪的话,什么“你是我的”,“你不要走”,“你怎么又来了”等等让她听不懂的话。
在沈流英看来,所有听不懂的话可以一律当做没听过,不知道,没听见来处理。
她利用虚化的面具不厌其烦地数次询问他愿不愿意给自己,他刚开始说不愿意,后来就是抿着唇不说话,好在他最后还是点头说愿意了,因为他不说愿意,沈流英就不让他睡觉,更不让他去茅房。
沈流英不知道的是褚南风那晚经历了一个多么难熬的夜晚,在沈流英心满意足地拿着虚拟面具离开梦境后,褚南风找了半夜也没找到茅房在哪,周围都是浓重的雾气,而且到最后连沈流英他也找不到了。
最后的最后,褚南风在差点没憋住就地解决的时候,他被尿憋醒了。
这将是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向别人提起的梦境,永远不会!
……
时光匆匆而过像是白驹过隙,转眼间距离那位贵客到来的日子就仅剩今天一天了,为了给足尚裘他们反应时间,她让啾啾在两天前就去报信了。
自从那天她将话给褚南风讲明白之后,他们维持着表面的和谐相处。
可是任她找遍了,甚至差点将他的床给翻过来,就差给他的地板底下打个洞了。她还是找不到他将面具藏在了何处。
虽然没有找到心心念念的面具,但是她利用原辉曾经送她的匕首成功将那个令牌给伪造了出来,幸亏这把红宝石匕首削铁如泥,这才能这么快地将令牌给伪造出来,否则要是寻常匕首,照她这么个用法,恐怕早就被她用得卷刀了。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她顺利地假借摔倒快速地将令牌给调换。
从啾啾的嘴里她还知道了他们将那些被强行带来的女子给关押到了什么地方,她不动声色地前去探查过,但是还没到门口就被守门的人给赶走了。
在贵客到来的前一天,天欲晚内的热明显更加繁忙起来,沈流英也没有闲着,她白天跟着褚南风学习那套糟粕知识,晚上仔细在脑海中规划着明天的逃跑路线。
她应该怎么走才能将速度发挥到极致,怎样才能不引人注目,如何引开守门人,如何……
她在脑海中走了一遍又一遍的计划路线,总算是勉强弄出一个合理的计划。
第二天一早,秋雨绵绵而下,她早料到今天不会是个好天气,其实她还挺喜欢这样的天气。现在她的眉头却皱起了,她担心,雨天路滑,更何况还是在这样险峻陡峭的山峰……
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由于近来晚上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褚南风在为她上妆的时候难免责怪了句:“气色怎的如此差?”
沈流英可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他是在关心自己,她面无表情的闭目假寐,“当然是因为贵客要来了,我太紧张。”
“万一贵客不满意怎么办?”她半真半假地说。
褚南风不疑有他,“不必太紧张。”这个时候的他像是一个温柔体贴的长辈一样,“没有人会不满意你的。”
他看向少女经过妆点之后美丽得超凡脱俗的姝丽容颜,眼底不自觉带上了一抹惊叹和赞叹,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少女的能力,便是连他在见到她这副样子的时候都难以自持,难免心神动荡,那么,他呢?他会拒绝吗?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隐隐作响,不会的,他怎么会拒绝,他怎么舍得拒绝。
然而预料之中的心满意足并没有出现,反而是慢慢富县一中名为怅然若失的感觉。
为什么呢?褚南风莫名不敢再想下去。
他只要记住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了,其他的东西,与他何干?
“你今天很美。”他真心诚意地夸赞,任谁也看不出他心底的滋味如何。
沈流英微微点头表示认同,长长的珊瑚珠串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在她脸颊边轻轻摇晃,映衬着她涂抹了鲜红口脂后愈发鲜艳欲滴的花瓣唇,莫名让看的人目眩神迷,心笙摇曳。
再往下是她雪白细腻的脖颈与脆弱精致的锁骨……
看到这样一幕直击人心的美景,他的喉头不受控制地滚了滚,“这么困?”
沈流英不想搭理他,干脆就不再回复他了。
而褚南风却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有些好笑她怎的这么困,又有些隐秘的窃喜。
外面连绵的小雨又缓缓增大的趋势,雨珠顺着房檐的边角滚落,在窗外连成一片透明的水帘子,那些最后坠落无边崖底一声也没有发出的雨珠好像无声地落在了他的心上,他的心脏,他的思绪,乃至他的理智都因为她而变得湿润,渐渐开始软化,最后在长时间的等待中,重新变为一池春水。
他忽然想要伸手去触碰一下她看起来就很好捏的脸颊边的软肉,看起来细软白嫩,不知道上手后的感觉会是怎样的。会是软的吗?像是父亲特地给他买的软糕一样。
应该会是温热的,毕竟她那么怕冷,总是会将自己裹得很严实。
也有可能是凉的,毕竟这里的山风总是刺得人脸疼,尤其是在秋季的中旬……
他极为缓慢的将手伸出来,像是个蜗牛一样,一点一点地挪动手指,他距离她越来越近,少女似乎恍若未觉。
然而在他的指尖将要触碰到她的前一刻,他看到了少女微颤的眼睫,这么快就要醒了吗?他有些遗憾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