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又羞红了脸，“我...我能不能...先欠着。”
大汉顿时冷下脸，“这大晚上的，我们跑这么远，你说欠着...”
要不是有治安员在这里，他想上手捶这个傻子一下。不过心里却窃喜，没积分就不用拉了。
“我可以卖血，你们不是收血吗？”老五说。
“梭子，把其他人都押回去，别在这杵着。”楚桓招呼手下，然后对周扒皮说，“周副，麻烦您也跟他们进去，我来这处理这件事。”
这要是在末世以前，哪能像菜市场似的，警员、犯人、120，一起商量着救人，这不开玩笑吗？
周扒皮点点头，最烦出外勤，小六和梭子也立马动起来。不过先对那几个跟踪者吆喝排队。
楚桓又转向大汉，“你们先把人收了，我的人跟着去，有什么事过后再说。”
他掂量着这次行动，应该能搞到3-5积分的经费，王家和治安局有协议，用车一律打5折，这次就当他用车，剩下的就让他们凑凑借借。
楚安等人被带着往前走，顾野时不时回头看看。
大汉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耐烦地问，“叫什么？”
“崇伍升。”
“我说病人。”
“沈相停。”
大汉扒拉着手里的便携设备，本来皱着眉头舒展开来，“咦，这不是有100积分呢吗。”
说完还将设备展示给众人看，在沈相停名字后面果然跟着100.07。
老五差点惊掉下巴，可是老二昏迷，老八又被押走了，他没有人可以问，只能木讷地点头。
“行了，快把居民卡给我，我先扣积分。”他可不想让治安局的人赊账。
老五将人背到面包车，放好后在黄毛身上找到居民卡，顺利划卡，小六跟着上车，还不忘调侃一句，“你们这是深藏不露啊。”
“快走快走。”楚桓催促。
看着面包车远去，他长叹一口气，这一个晚上，终于是消停了。
他又看向老五，“走吧，你别愣着了，跟我进去。”
……
另一边，楚安等人早已经被带进治安局。
大厅里挤满了治安员和犯人，有些人神情紧张，有些人则显得满不在乎。
治安员们忙得脚打后脑勺，有的在维持秩序，有的在记录犯人的信息，还有的在和犯人进行吼叫式谈话。虽然他们很努力地工作，但由于这一个晚上抓进来的人太多，有些力不从心。
楚安的第一感觉就是进入了另一个“夜市”。整个大厅里的气氛显得十分压抑，有点让人喘不过气。
“你们去那边等着。”梭子将人分流，单独给楚安三人比划了一个位置，靠近安全出口。周扒皮早已经不见踪影。
“谢谢谢谢。”老楚决定将低调礼貌贯穿到底，总之对楚桓和这几个孩子态度非常好，毕竟之后还得指望他们快点将自己和闺女女婿放出去。
三个人挤过人群，开到指定位置。
旁边有一个犯人正在大声哭泣，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看起来十分吓人。他一边哭一边向警察诉说着自己的遭遇。他是被人骗了才去收集那些蛇虫鼠蚁，他也不想弄那些恶心的东西。他现在后悔了，想要争取宽大处理。
楚安环顾一圈，没有发现崔亮和马宁等人的身影。
“你们犯什么事了？”有人扒拉一下个头最高的顾野，不耐烦的问。
“我...”
“林队医，这几个人我处理。”楚桓从人群中挤进来，笑呵呵的对面前的男人道。
“行吧。”林队医又去问下一个。
“你们几个跟我过来。”楚桓招呼他们往旁边的安全出口走。
打开铁门进入楼道，耳朵瞬间清净。不过楼道里充斥着劣质烟味，让几个人都忍不住咳嗽两声。
这里都是串班休息的治安员，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居多，也有看着特别年轻和相对老一些的大叔。
他们的面色都很疲惫，有的三五个人围成一圈，抽一根烟提神；有的两个人分一个馒头，垫垫肚子；还有的点着头靠墙打瞌睡。
他们看见楚桓都主动打招呼，
“楚队。”
“楚队。”
楚桓从兜里掏出一盒杂牌烟，看瘪的程度应该没剩几根。
他抛给年纪较大的一位治安员，“全叔，借你的资料室用一用。”
全叔急忙接过来，“用，随便用。不过副局已经安排一家进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啊。”
隐含意思就是别打起来。上次就因为房间不够用，将一家六口关在副局长办公室，哥俩不知道为啥打了起来，打伤了拉架的副局长。
“知道了。”
楚桓带他们走到二楼，没有停留继续往楼上走。
越往上人越少，楼道里的安全门都没有关，能窥探到门口的情况。三楼的女警比较多，不过一个个步履匆匆，不是抱着一摞资料就是抱着一摞子书，还能听到接线员的声音。
楚桓最后带他们来到五楼，这里已经是行政区，刚进来的地方还是有两个刑讯室，里面时不时传出一声细微的吼叫。
“我知道你们是无辜的。”楚桓终于说话，“但今天这个事得给孙队长和钟队长一个交代，我也也没有办法。”
他走到资料室门口，没着急打开门，“我能帮你们的就是暂不按犯人对待。”
“多谢楚队长，不过这个交代得怎么交代啊，他们想要积分？”老楚问。
“他们应该不缺积分。”楚桓叹口气，是缺那口气。不管是非对错，呛也呛了，打也打了，不可能拍拍屁股走人，“光是孙队长还好办，你说你们咋就认识那个难缠的魔女了呢。”
“我们没犯事，他们还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不成？”老楚皱眉。
楚桓苦笑，“也许你们不信，人祸死的人数已经快赶上天灾的一半儿。当然，那些人不被杀也可能死在天灾里，可是最终要了他们命的是人不是天灾。”
“楚队，我们知道了。”楚安拍了拍老楚，自己和楚桓说，“楚队有什么消息还请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让我们有个准备。我们不想惹事，但也不代表怕事。”
她看了一眼顾野，顾野感觉衣兜里多了个东西，急忙伸手去摸，好像是烟盒。他拿出来一看，是一包软中华，其他人也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