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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和顾野敞开心扉聊过以后,两个人明显轻松很多,特别是顾野,心里终于踏实了。

两个人一起去找李庆,搭车去避难所。李庆是去接多多,他们是去看场地,如果地理位置合适,直接谈接收,再扩建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开一辆车,蒋拓开车,李庆坐副驾驶,顾野和楚安坐在后面。青市路面偶尔也有车驶过,他们上路也不显突兀。

避难所在郊区位置,以前是个度假山庄,位置倒是不错,两面环山,一面环水。

李庆特意带着他们绕了一圈,看看周围情况。

两座山,一高一矮,高山后面是上百座连绵山脉,盛世的时候也没人进入,政府并未开发。矮山在度假山庄的规划内,上面有很多特色宾馆客房和娱乐设施。

李庆介绍,“避难所分两个区域,山上属于富人区,住的都是以前山庄的房子,室内设施相对齐全。山下是后搭建的庇护所,住着普通难民,基本都是两三家混住在一起,也有集体宿舍。

主要的生活设施都在山下,比如卫生所,食堂,物资兑换处等等。你们看那条河,虽然现在河水又浑又浅,也是主要的生活水源。”

在李庆的介绍下,楚安对这里有了大概的了解,自然环境还是比较满意。两座山可以充当天然屏障,有河就比没有强。

绕了一圈,他们回到避难所的正门,还能看到山庄的牌匾。

因为李庆的关系,一行人很容易通过大门守卫。大门后面是停车场,两百多个停车位,只停了十七八辆车,都是底盘比较高的越野。

四个人将车停好,徒步往里走,里面还有一道安检,有十来个人在排队,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袋子,这个点应该是拾荒者回来了。

安检比较敷衍,基本就是看一眼,不知道是认识基地里的所有人,还是看面善与否。

楚安等人也接受了目光“扫射”,正式进入避难所。

里面的情况并没有楚安想象的好,除了脏乱差,就是小团体太多,戾气较重。门口距离卫生所只有500米,她们已经看到了四伙人争执。

最无语的一伙是因为旁边的人说话声大了一些。当时楚安正好路过,听到了“开篇”全过程。

李庆解释,这里基本以住房为团体,一个住房住2-4家。集体宿舍里以炕为团体,就算没地方住的,也能按属相三五成群,也是没谁了。

“不分房子,不住大通铺也能进来吗?”顾野有点诧异,c市基本是按照住房和床位收难民,不允许出现流浪者,不好管理。

李庆也很无奈,“为了多收点物资,我刚来的时候,避难所已经快经营不下去了。”

原来如此。

四个人很快走到卫生所门口,楚安不打算进去,“你先去接多多,我和顾野在附近走走。”

“行,那一个小时后在停车场集合。”李庆并不担心俩人的安全,这里的人看着凶狠,实则都是纸老虎,自家妹子可是连真老虎都不怕的人。

四个人分开,山下的情况很容易观察,俩人没浪费太多时间,便往山上的富人区走去。

要进富人区还有一道关卡,在山脚下。一共有四个入口,目前只开了一个,由两名守卫看守,明显比之前的尽责,一个人核对身份卡,一个人简单查看背包,全部通过才能放行。

楚安和顾野没有身份卡,只能在外围看着。

“小安,你看那一片像不像庄稼?”顾野指着半山腰问。

楚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稀稀拉拉的玉米杆,还只有半人高,没看到结穗。

现在的温度虽然不低,但比起六七十度可好上太多,经过改良的抗热农作物都可以种植,而且现在是最佳种植时间。

这也是楚安比较疑惑的一点,青市作为农业大城,居然没有人换种子搞种植。俩人在这里逛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大棚。

当然也可能是他们连一粒抗热农作物的种子都没有换到或者…也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换到种子的人没地方种,酸雨过后,土质改变,或者是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又被人破坏。

这就属于人文素质问题,以前就有地域黑这个词,现在依旧有。第一批难民什么素质这里就会有什么风气。

楚安不相信原来的青市就是这样,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导致大家不种地,一定是有人将风气带歪,这个人很可能不是本地人,不懂种植的意义。

就在俩人向山上张望的时候,旁边又传来争吵声,俩人谁都没回头。

争吵声越来越近,似是奔着她们过来,这就不能装聋作哑了。

顾野先回头,看到六七个人追着一个赤脚的老汉。追他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像一大家子。

前面跑的老汉穿着跨栏背心,前大襟兜着什么东西,用黝黑的双手死死地按住。他的腿脚不利索,跑的踉踉跄跄,时不时还有指甲盖大小的金黄色东西从前襟掉下来。

好像是玉米粒!

老汉是奔着富人区这边跑,并不是奔着楚安和顾野,就在距离守卫几步之遥的地方,被后面的青年扑倒,老汉宁愿头啃地,也没松手,当即摔掉一个门牙,满脸是血。

顾野看向守卫,他们只是挑起眼皮看了一眼,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

后面的老老少少都追了上来,开始撕扯,有人趁机扒老汉的手。顾野听到了咔嚓声,大概率是手指头被掰折了,可是老汉一声没吭,尽量蜷缩起身子,企图用整个身体来对抗他们。

“呜呜呜,爷爷。”不知道从哪里又跑出来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娃,大概八九岁,站在旁边无措的哭起来。

对方人很多,老汉很快就败了,双手被举起来,人也被拖到旁边,哗啦啦的玉米粒从怀里掉出来。

为了控制他,两个小伙子死死地按住他的双手和双脚,一个大娘将他的头按在地上,看他还在挣扎,试图抠他的眼睛。

其他人则用手收地上的玉米粒,连同地上的土一起收进破口袋,在玉米粒全部被收起的一刻,老汉忽然放声大哭,口中含糊不清念叨着什么。

败家啊,还是庄稼啊?

连顾野都没听清楚。

抢玉米粒的人很快离开,小姑娘这才挪到老汉身边,用袖子替老汉擦了擦脸上的血。

老汉忽然起身,用两根能动的手指头扣住小丫头的手臂,小丫头又哇的一声哭了,“爷爷,我饿…我饿。”

老汉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好不容易找到一把没有发霉的种子,想要种一些试试,可为什么那么难,一把种子能够几个人吃的,想到这里悲从中来,松开手小孙女,埋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