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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凤凰殿凰七剑枭 坏雷卷半夜鸡叫

风不语心底暗骂:呸!这就是祝府教养?比雷府也好不到哪去……

雷卷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若眉姐姐善解人意,才貌双绝,江府门外求亲的人都排到凤凰城外了!嫁不出去……全凤凰城的大家闺秀哪个能比的了她?说话要长脑子,你哪只眼看见她愁嫁啦?”

说着说着,雷卷品出味来,拍着大腿笑道:“对!新叶姐姐说的对,嫁不出去才好……嘿嘿!”

风不语也听出味来,叹了口气道:“人以群分,雷卷,以后哥可不认识你!”

祝新枝也听出了姐姐新叶话里的意思,低声道:“早知如此,我一定要把孩子留下!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雷卷暗中得意,可不是么,江若眉嫁不出去,自己才有机可乘,得了便宜卖乖,悠悠之口,求之不得!

风不语怒道:“都是些什么人!敢情我眉姐姐没人要,便宜了某些人,哼!有我在,他便没有一点机会!”

雷卷暗惊,央求道:“风兄慎言呐!君子当成人之美!”

风不语冷哼一声,看了祝新枝一眼:“你是怎么当上神火摘星人的?又没那份睿智!”

祝新枝轻轻叹了口气道:“占便宜时,你温言细语,此间反倒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又是为何?是我曾辜负了谁的情意?还是曾错付了清白?你倒是说来听听!”

吴霜听祝新枝旧事重提,脑海中划过洞道出为她吮吸毒羽的情景:心里有几分惭愧,嘴上却也占了便宜,下手着实太过用力;尽管事出有因,自不敢再言语。

祝新枝得理不饶,又道:“那日,倒不如死了干净!我且问你,风不语!若你新婚夫人在堂,我当如何自处?你又想如何周全?不妨直说!”

说着,竟委屈的抹起眼泪来。仔细想想,他与雒璃之外,确实不该再招惹祝新枝。

虽有种种缘由,此刻却像极了被按在水里的闷葫芦,哪敢再出声。

风不语悲凉的在心底叹了口气:祝新叶的腿,祝新枝的嘴……世人诚不欺我!

祝新花轻轻站在祝新枝身边,搂住姐姐的肩膀,一手点了点风不语的后背,祝新枝顺势靠在妹妹身上。

“姐夫……你倒是说话呀!”

风不语看着屋顶,快步走到院中,厉声道:“有脏东西!”

雷卷忙出门跟随,掩护道:“在哪?风兄……”

风不语朝着大门方向道:“朝大门去了!”

雷卷拔腿便跑:“那还不赶紧追?”

二人一唱一和,完美开溜。

祝新枝擦干泪痕,冷哼一声,扭身离去。

祝新叶看着风不语的背影,低声叹了口气:“你看他那怂样,真不知道……”

话留半截,被祝新花接上了:“真不知道喜欢他什么?”

祝新叶捶着祝新花的胳膊,二人嬉笑打闹着回了后院。

祝让、江毕年、雷观三人站在一个身披大红斗篷的人身后,隐在暗处。

祝让远远见一众孩子们相处融洽,心道,总算没有白费一番安排。

转身恭敬道:“冕下,决定了吗?”

大红斗篷下传出一声低沉威严的声音:“稚嫩!仔细查过了吗?风不语背后干净吗?”

雷观和江毕年忙躬身回道:“干净!”

威严之声再起:“雷卷这孩子不错,双蟒落雷阵修炼的可还顺利?”

雷观忙道:“劳冕下挂怀,尚缺良机,还须再进一步!”

能被凤凰城四象殿家主同尊,称其为冕下之人。

不用多想,必只有一人!

那便是凰山凤凰殿之主凰九剑枭,不死凰尊,凩凪凨凧!

凰尊又问:“风不语的惊风烈焰矢,怎么得来?他去过风家残院?”

雷观忙道:“确系卧波桥旁残院枯树中得来,据雷卷所见,这孩子命痕颇为强悍,自得神弓,能唤七彩虹弦!”

凰尊筹谋良久,不能心横绝疑。

轻声感慨道:“白虎命痕,天下至强;唤挽天弓,七彩虹弦;惊风烈焰矢,不愧天下最强杀器!风家丢了的那枚菱花虎纹镜找到了吗?”

雷观忙道:“尚未找到,需要找吗?”

凰尊点点头道:“找找吧,不是很急,需要多久?”

雷观冷汗渐落:“三月?”

雷观见凰尊不语,忙仓惶跪倒:“半月,若寻不到,小人提头来见!”

凰尊轻声道:“给你两旬之期吧,不要太勉强,区区一枚铜镜,不值你项上人头……”

雷观毕恭毕敬,跪谢恩宠。

凰尊低声又问:“风不语和你儿子,最近忙些什么?”

雷观回道:“禀冕下,他们发现祝府地下洞道后,已在府外张德顺家,动手挖掘,快见底了……需要介入或阻拦,请示下!”

凰尊摆摆手道:“不急,再看看吧!必要之时,吾会出手!毕竟这是凰家家事,不可外传!”

雷观忙道:“是!谢冕下!”

凰尊又道:“江卿,若眉最近忙些什么?”

江毕年忙回:“每日俱在府中,琴棋书画,荒于修行,小人回去便勤加督导……”

凰尊笑道:“不必如此严苛,随她所愿……日后有凰山庇佑,无须受此修行之苦……”

江毕年咽了口唾沫,只得领命。

凰尊又道:“江卿还有话要说?”

江毕年忙道:“府内接来一个孩子,小人不知如何处置……”

凰尊转身看着江毕年,惊的他连忙躬身:“孩子?什么来历?查清了没有?”

雷观忙道:“正在查!”

凰尊对祝让道:“是你府里生下的孩子?”

祝让忙道:“洞道中发现的,那小孩还偷走了小人一颗卧生疏云丹……”

凰尊大笑:“堂堂赤炼侯被个黄口小儿偷了,传出去也是段佳话……”

祝让满脸通红,额头冷汗直冒:“小人惭愧!”

凰尊转身道:“祝卿搏我一笑,不奖不罚……”

祝让连忙道谢。

不死凰尊已隐去了身形,只觉身边一道温热罡气消失,三人匆忙拜别。

察觉已走远,这才喘着大气,伴君如虎,恩威并重。

俨然一幅朝外皇君,威龙撼天的景象。

华国近三百年交锋,始终无法令凤凰殿臣服,这也是历代皇族心腹大患。

然不死凰尊之志,无意朝堂争锋,远在庙堂之上的天阶明台。

反观如今兴武皇帝和西太后,竟无一上得了凰七剑枭的心称。

堂堂三百年皇朝,毫无存在感可言,较之蚍蜉无异。

这便是这位不死凰尊的胸襟。

且说风不语和雷卷跑出祝府,在雷卷临时客舍中暂歇。

雷卷轻声问道:“风兄,你有么有想过,要是找不到嫂子……”

风不语烦闷的翻身,背向雷卷,低声道:“到那时再说吧!”

雷卷道:“反正闲着,不如去催一催张德顺,尽快挖穿洞道。像这样死等,得等到猴年马月?”

风不语起身道:“怎么催?”

雷卷唤来亲随,低声交代了几句。

随从忙尊令离去,风不语好奇道:“雷兄方才对他说了什么?”

雷卷笑道:“我呀……走,咱一起去看热闹!”

……

少时,只见四名随从,噼里啪啦的敲响了张德顺家的大门。

惊的张德顺家的披衣秉烛,怯生生的站在院墙根下,问何人敲门。

随从厉声道:“有人匿名举报,说你家整天死气沉沉,没有动静,我等特来查看,开门,且问你是何人,家里死人了吗?”

张德顺家的骂了几句污言秽语,寻思万不敢开门,若被人发现私自挖地,那可是重罪,忙辩解道:“我家相公喜欢清净,相公……你出个声……”

小孩在屋里哇的哭出声,张德顺家的往坑里胡乱扔了几块土疙瘩,只听坑里传来几声呼喊,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咆哮声和咒骂声。

门外雷卷坏坏道:“声音太小,听不见……大点声!”

张德顺家的一狠心 ,从磨盘上抱起一颗大南瓜,咚……的一声扔进了土坑,又冲着屋里喊道:“再哭,再哭把你扔出去喂狗!”小孩哭的撕心裂肺,嚎啕动天。

风不语暗中吐了吐舌头,心道雷卷是真的狗!

坑里张德顺不干了,厉声大骂:“疯婆子,大半夜的发什么疯!这么大个的瓜,尼特娘的要谋杀亲夫么?”

这下热闹了,周围四邻,纷纷点亮自家烛火,隔着院子连声责骂。

雷卷见风不语听的热闹,周围传出几声拉动门栓的声响。

急忙拉着他往后巷子里躲。

门外俩随从这才道:“行了!大半夜的乱吼乱叫,侵扰四邻,我们明天再来!”

张德顺家的气得跳脚大骂:“哪个龟孙子背后嚼舌头,老娘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雷卷和风不语躲在暗处,听一家人乱糟糟的,胡乱骂了一通,又悄摸返工,马不停蹄的赶进度,估计天亮前,一定能完工。

风不语冲着雷卷伸出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

雷卷白了风不语一眼:“这不是替你着急么……”

热情似火,急他人之急,雷卷这种朋友,交一个,用一辈子!

风不语突然靠着墙嗤嗤的笑出声,雷卷扭头问:“你这反射弧……有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