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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祝府夜灯嬉水欢 新花冷艳刀风卷

风不语杯中的酒,此刻成了噬心的毒。

酒尽时,醉眼惺忪的风不语,心中雒璃的影子也醉得模糊了面容。

今晚的月光和浪漫邂逅,是属于风不语和祝新枝。

两个人的歌舞;

两个人的烟火。

倘若不谈及背叛和辜负,过往和牵挂;眼前的相遇完美开场,完美谢幕。

从风不语和雷卷的眼神中,祝让读出了最好的手段,就是离间二人的计谋。

风不语和雷卷各怀心事,醉倒在桌边。

家丁将他们抬回客房。

祝让走进热火朝天的丹房,开始了一天中最重要、神圣的工作。

十六只丹炉燃烧着熊熊烈焰;三十二名童男童女跪在炉边,男童往炉内填放木料,女童用扇打烟鼓风控制温度。

关键步骤则由祝让亲自完成。

十六炉丹药炼制完成,需要祝让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把风不语和雷卷交到三个女儿手里,他很放心。

心无旁骛,不计得失是炼丹人寻求的平和。

祝让是天才的神符丹灵师,只要看见丹炉,他的心就会不自觉得融入其中。

祝让的结丹成功率,高得离谱,但凡炼出的极品丹药,即便价值连城,祝让也会毫不吝啬的出手。

钱是他最不在意的的东西,只是默默追求炼制极品丹药时的瞬间感悟,在丹道路上不断探索,精益求精。

此时,祝让正对着灯火,观察药物混合的程度,专心致志,嗓音洪亮,吐字清晰道:“记!《卧生疏云丹》根生白薇不及蔓生,奇楠较沉香为好。”

一旁仆人细细记录在案。

……

风不语醒来已是深夜,雷卷在床上翻了个身,扭头见风不语走出门外,便悄悄跟在身后。

风不语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已来到了药库外,看着高处塔楼上亮着的灯,悄悄从墙边路过。

稍远处灯火通明,水雾浓腾的房内,传来叽叽喳喳的女子们嬉戏打闹的声音,风不语追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四下看了看,犹豫不决,正想转身离去。

雷卷突然趴在风不语耳边道:“这么多人,你猜她们说什么?”

风不语笑了笑:“要不,你过去问问?”

雷卷狡黠笑道:“问?肯定问不出真话……”

风不语转身道:“回去吧……”

雷卷忙拉住风不语道:“来都来了……”

两人猫着腰,大气也不敢出,悄无声息地摸到房外。

雷卷突然被一根粗壮的圆木绊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风不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雷卷的胳膊。

这时,那根圆木露在外面的腿往回缩了缩,风不语和雷卷蹲下身,仔细一看,圆木中心被掏空,两只不安的眼睛滴溜溜乱转。

雷卷指着这双眼睛,差点喊出声:“祝……”

圆木里伸出胖乎乎的手掌,一把捂住雷卷的嘴,低声道:“嘘!蹲下,别出声……”

说罢,又指了指旁边的大木头桩子,示意他们也钻进去。

雷卷坏坏的笑了笑,熟练的钻进木桩,这时,房门突然发出转动的声音,风不语连忙钻到木桩下躲避,要被人看见,女子喊上一嗓子,那可要把天都能喊出个窟窿。

女子披着单薄的衣衫,一手端着木盆,一手带门,这时,披在肩上的衣服滑落。

女子忙俯身去捡,风不语望着暗夜中那片洁白得摄人心魄的月光突然跳入眼帘,吓得屏住呼吸,心脏像被突然扔进了滚烫的开水盆中,剧烈敲打出杂乱有力的鼓声。

夜里的光,最为刺眼。风不语连忙闭上眼,呼吸也变得局促起来。

他能听到身边两个木桩,厚重的喘息声。

女子放下木盆,抖了抖落地的衣服,那令人亢奋的跃动呀……

雷卷甚至丧心病狂的憋住屁,捂住嘴,双眼睁得浑圆,心中窃喜:最美的风景果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看月亮……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祝让的木桩突然动了动,吓得雷卷和风不语心底嘶声力竭的大骂:“千万别出动静,祝老伯你到底懂不懂呀!”

女子警惕地看向木桩,披好衣裳,端起木盆匆匆离去。

三人恨不得把脑袋摘下来,原地转个三百六十度,更恨当时没在木桩上多挖几个洞……听着女子远去的脚步声,他们只得脑补她摇曳生风的背影。

房内突然有个女子高声说话,立刻引起了三个人的注意力:“你们知道吗?我听说老爷今天请了两个俏郎君进府……不知道明天我能不能看见他们……”

另一女子笑道:“好骚的味,有人思春了,你们闻到了吗?”

众女大笑:“闻到了,闻到了……”

一个女子显然在门口的列队中,傲娇道:“你看见有什么用?他们是老爷请来的客人,高个子姓风,脸不是很白,好像和大小姐很熟,我猜是翼虎侯家的公子;另一个白是白,就是太好色,搂着我一路不撒手……”

众女子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帅吗?”

脸,任何时候都是最深刻的第一印象,不分男女。

只要够漂亮,够帅,那就会宽容的给她\/他留一个犯错、证明其人品、素养的机会。

这女子故意停顿了很长时间,这才道:“瞧你们一个个的,眼睛都绿了吧……像不像饿疯了的大馋猫?”

另一个女子打趣道:“像!”

女子又道:“哼,你们几个可千万别过来,咱偷偷的说,急死她们!”

只听一阵嘈杂的水声,众女不知听到了什么,开心得大笑了起来。

一个女子甜甜的说:“风公子真的帅哦,我都等不及看见他了……”

众女起哄,都说要跟她抢。

女子急了:“小浪蹄子,都不许跟我抢……”

另一个女子笑了会,说:“仔细看的话,雷公子也挺帅,虽然不是很明显……”

风不语分明听见雷卷不屑的冷哼。

雷卷则为风不语正洋洋得意的样子生气。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祝新叶弱柳扶风,侧坐在热气腾腾的汤池边上,轻轻划动池水,不知私语了几句什么,水声四起,众女纷纷道礼,祝新叶婀娜轻步,带着两名女婢离去。

三人兴趣盎然地又在房外偷听了一会,忽见一道黑色人影站在屋檐,四下张望,俯身倒挂在檐角,从开着的窗户窥视了几眼,一手抓住窗棂,轻盈得像只喜鹊,飞身翻进屋内,灯火瞬间熄灭,只听屋里尖叫声此起彼伏,激起一片噪杂水声……少时又重归平静。

风不语顶着木桩,蹭的起身,犹豫了几步,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脚踹开房门,高声喊道:“贼人,看你往哪跑!”

说着,奋不顾身的冲了进去。

雷卷听着风不语的召唤,先开木桩,一个健步跃到门口,顶着屋内香风热气,高声道:“雷卷来也!”

祝让忙趁着混乱,先开木桩,头也不回地溜之大吉。

风不语冲进漆黑的屋内,见汤池波光摇曳,这时,黑影的轮廓出现在灯旁。

风不语左手伸向虚空,擎出长弓,右手命痕长鸣,臂弯虹弦一闪,三指聚起一抹明亮的红色惊风烈焰光矢,将屋内照亮。

高声道:“姑娘们别怕!我风不语来保护大家!”转而又将光矢对准黑影,威风凛凛道:“大胆贼人,竟敢在祝府偷香窃玉!”

黑影并不惊慌,反倒是从容点亮灯火,屋里重新笼罩在明亮的灯光和红色的光矢中,显得格外温馨暧昧。

灯火照亮了黑影,一头乌黑顺畅的长发垂在鬓间,柔软的散落在右肩,她从容地将衣领从后背盖住左肩,一张精美绝伦的冷艳侧脸在火光下若隐若现,她的掌间闪动寒光,刀峰旋转成轮,一缕冷风如卷,自池水上空掠起!

风不语放肆地扫了一眼,女子们聚在一起,以光洁透亮的后背彼此掩护。

女子冷冷道:“偷香窃玉?哼!惊风烈焰矢?可惜,我现在不想洗刀,希望你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雷卷撞在风不语后背,当他的目光落在女子脸上,像见了鬼似的,立刻闭上眼睛,退出屋门,一边喊:“花姐,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冤有头债有主呀!”

风不语也不示弱,一招反咬一口,化被动为主动,冲着祝新花喊道:“哼!在我光矢出手前……你还有机会穿好衣服……”

雷卷从门外探出手,一把将风不语扯出屋外,高声道:“花姐,我们真的只是路过……”

说罢,就要拉着风不语离开。

哪知风不语挣开雷卷的手,重新跃回房内:“……你们洗澡也要多穿几件衣服嘛!提防被人偷看……”

雷卷顿时感觉浑身刺挠,拦腰抱起风不语,撒腿就跑。

风不语还不依不饶的冲着祝新花嚷嚷:“言出必行!那,女人!你可千万别食言呐!明天早上,我等你!”

风不语义正词严,好像他真的只是路过……

雷卷一口气抱着风不语跑到三十丈开外,这才狠狠把他仍在地上,破口大骂:“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在她面前发什么狠?”

风不语冷哼一声:“她是谁?”

雷卷用拳头砸着手掌:“跟你出门准没好事,你说我闲的,跟着你干嘛!”

风不语一愣:“我刚没来的及问你,喊谁花姐呢?”

“你没看见她手里的刀吗?”

风不语一愣:新叶的腰、新枝的娇,她是祝新花?!

雷卷懊悔得直跺脚:“祝新花早年立过誓,凡见过她脸的男子,她要是不喜欢,剜去双眼;她要喜欢,就嫁给这男子!”

风不语哭笑不得:“她在哪立的誓?我又不在场,我不认!”

背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你必须认!”

风不语冷笑道:“我风不语早年也立过誓,凡见过我脸的女子,她要是喜欢,我就娶回家;她要是不喜欢,我就等着她喜欢!”

刀声在空中旋成风卷,凌厉风声听得人脊背发凉。

雷卷忙道:“花姐刚才不是说天亮才动手吗?你想反悔?”

刀停,风止。

风不语冷冷道:“想挨打,那就快些动手!”

空中银牙铮铮发响,伴随着一句冷冽的怒意:“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留给你们写遗嘱!”

雷卷听到“你们”二字,如当头棒喝,求饶似的嚷了起来:“花姐,花姐……”

不见回应。

“花姐……不关我的事呀!……怪不得都叫她花疯子!”

雷卷锤了风不语的肩膀一拳:“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那个疯婆子!”

风不语淡然处之,无所谓道:“也有人叫我小疯子,不过,他们都死了!”

雷卷大怒:“呸!你别以为这样就是出风头,这是找死!”

风不语缓缓举起手,朝着一众从房里,羞得惊鹊般散开的女子打招呼:“姑娘们别怕……别怕……”

雷卷气得那叫一个张狂。

恨恨道:“风不语!你是真该死呀!”

风不语继续打着招呼,淡淡道:“她们会原谅我的!”

“原谅你偷看她们洗澡?凭什么?”

“凭她们无法假装……无视……我的脸!”

雷卷:“风不语,你照过镜子吗?”

“没有……”

“你应该尽快照一照……”

“我不……”

“行,我以后一定在你坟头烧给你一面大大的镜子!”

“不需要……”

“需要!你得知道,你肩膀上的脑袋,根本就没有脸!”

“有……我摸得到……”

“呸!”

……

雷卷在祝家大门口转悠了很久。

风不语则睡得香熟,口水流湿半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