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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肉都快糊了。”

阿庆红了耳朵,指着不远处的烤架道。

李少珩赶紧转身去收拾。

吃饱喝足,少年和姑娘们三三两两散到各处。

有高谈阔论的,也有吟诗作对的。

阿庆对诗词略通一二,不过她不感兴趣,就坐在亭子里看他们热闹。

李少珩不知从哪里摘来一片巨大的红透了的枫叶递到阿庆面前。

“送给你。”

“叶子?”

阿庆指着递过来的那片红色枫叶。

李少珩笑着点头。

“这个时节竟然还有枫叶。”阿庆随手接过翻了翻,怪好看的。

可惜不值钱。

不过她也没想现在就扔。

到底是人家的一片心意,要扔也得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扔吧。

“这片枫叶很衬你今天这身裙子。”

一样洋溢着旺盛蓬勃的生命力。

叫李少珩忍不住为之注目。

他知道阿庆从小就很漂亮,却不知道长开了的她犹如一朵迎风矗立的红色牡丹,艳丽雍容。

尤其是她今天这身装束,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他的目光。

阿庆总觉得他这话有点越界和出格。

阿庆清澈的眼睛看向李少珩,随着她的注视,绯红渐渐爬上李少珩如玉一般的白皙脸颊。

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有点尴尬。

好在很快有人打破他们之间的异样氛围,兰雅浓泡了花茶,过来叫阿庆去尝尝。

她跟在兰雅浓的旁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怎么有点热,是不是烤肉吃太多了?”

兰雅浓:“正好花茶解腻,还能清一清肠道。”

“姐姐长得这么好看,泡的花茶也一定很香。”

兰雅浓噗嗤一笑,“这是什么歪理!”

“美人赏心悦目,大家都喜欢,放在别处的关注点自然就少了。”

阿庆嘻嘻笑了起来。

李少珩那张笑如朗月入怀的清朗面容忽然浮现在阿庆脑海。

说到美人,无关男女,李少珩自然也算一个,还是站在顶端的那种。

如此想着,阿庆忽然暗骂起自己来。

她竟然没有参透自己的本性,没想到她居然是一个好色之徒!

实在不该!

兰雅浓无奈笑了,“你这话,我竟也不知你是夸我还是贬我。”

阿庆抿了一口兰雅浓调配的花茶,笑眯眯道:“不看姐姐,花茶的味道也是极好的。”

“你这个嘴啊,真是让人开心。”

跟未来小姑相处得这样愉快,兰雅浓对未来嫁进赵家的担忧都少了一半。

今天的登山之旅圆满完成,赵湛很满意。

妹妹那里不知道,但李少珩那边赵湛倒是看出了苗头。

都没等他做什么小动作,李少珩就多次借机出现在阿庆的面前。

这下也不用他主动做什么撮合两人了。

他没想到李少珩竟然早就对阿庆起了心思。

难怪以前他总往西北送东西给阿庆。

那是阿庆年纪尚小,他也没往那方面想,以为就是单纯的报答阿庆小时候的救命之恩。

等阿庆大了,他就再也没送过东西。

以至于他都没发现李少珩的心思。

难道他一直拒绝别人的提亲,就是因为阿庆?

阿庆一路上都没怎么跟喜鹊说话。

喜鹊以为她玩太累了,也没有多问。

回到院子,阿庆随后将一直拿在手上把玩的红枫叶扔到桌子上。

“喜鹊,叶子扔了吧。”

这么大玩意儿,还真占地方。

喜鹊哎了一声,就要将叶子扔出去,阿庆却忽然叫住她。

“算了,还是找本书夹起来,还能当做书签,也算是有点用处。”

喜鹊问夹到哪本书里,阿庆说随便哪本都可以。

想了下又道,“我自己去弄。”

她从喜鹊手里拿回那张大叶子,到寝室里寻了本自己时常看的兵书,细心将红枫叶夹到书页里。

合上书页,她感觉自己心跳更快了。

这是什么毛病?

难不成自己发烧了。

“喜鹊,你摸摸我的头,是不是有点烫?”

听到她的话喜鹊吓一大跳,阿庆生病了那还得了?

她赶紧过来摸了摸阿庆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

顿时担忧出声:“天呐,怎么烫成这样!”

喜鹊当即要去请大夫过来看诊。

这一动花氏也知道阿庆有点不舒服,她是跟着大夫一起过来的。

“怎么突然烧起来了?”

阿庆回道,“娘,我没事,就是有点烫而已。”

阿庆觉得她精神还挺好的,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大夫给阿庆看诊之后道:“郡主这是风热,先开些祛风清热的药吃着。”

花氏拿了方子赶紧叫人去抓药。

“怎么出去一趟就病了,早知道娘就不劝你出去爬山了。”

花氏有些后悔。

她的阿庆身体一向壮得跟头小牛犊似的,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前连打数日仗,行军十几日阿庆身体都没问题,哪曾想这次出趟门就生病了。

阿庆安慰她,“跟爬山没关系吧,可能是前几天忙累到,一下放松病症就跑出来了。”

阿庆以为就是一点小病,喝了药休息好就没事了。

谁知道反反复复发烧退烧,东西也吃不下,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几天。

阿庆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她刚喝完一碗药,此刻嘴里都是药味儿。

她盯着头顶上的青纱帐,无聊透顶。

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郡主,郡主。”

“李公子要过来探望您,王妃娘娘差人来问您要不要见他?”

李少珩?

“他过来做什么?”

阿庆费劲儿想坐起来,喜鹊连忙扶她,给她找个了靠枕半躺着。

“李公子送了两筐冬梨过来,这会儿还在王妃娘娘的院子里呢。郡主,您要见他吗?”

阿庆倒是有些想见,可一想到自己病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脸色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给我拿面镜子过来。”

看着玻璃镜中的自己,皮肤蜡黄,神色憔悴,阿庆立刻摇头。

她可不想这副惨兮兮的容貌去见别人。

阿庆难受地摆手,“算了算了,病都还没好,见什么人。”

叫李少珩看到她这副样子,阿庆就觉得丢人。

喜鹊去回复花氏院中的人,阿庆又躺回了床上。

李少珩没见到人,回去后没多久就叫人送了个清热解毒的方子到总督府来。

大夫看了方子,增增减减重新给阿庆配了药。

阿庆喝了没两天就开始好转。

第三天已经能下床了。

花氏:“少珩那孩子不错,我准备请他过来咱家吃顿饭,感谢一下。”

赵湛得了花氏的交代,便邀请李少珩下衙后跟他一起回府。

既是感谢宴,阿庆这个受了恩的人自然也得跟着一起。

喜鹊给阿庆挑了一件碧色的厚衣服,要给阿庆换上。

阿庆蹙了眉头,“这个颜色好暗,换个颜色吧,我记得娘给我新做的衣服里面有件丁香色的袄裙,要不就那件吧。”

“郡主,那件有点薄。”

“屋内点了炭盆,薄一点不碍事,出去搭个披风就成了。”

喜鹊一想也是。

收拾好后,阿庆站在等身高的镜子面前左看右看,总觉少了点什么。

“我脸色是不是太差了?喜鹊,叫银朱来给我画个妆吧。”

银朱是阿庆的二等丫鬟,专门负责给阿庆梳头做妆面的。

打扮妥当了,喜鹊才笑道,“郡主终于开窍,知道爱美了。”

“爱美?”

阿庆一下愣住了。

她怎么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以前不管是见谁,她一向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银朱虽然是她的妆面丫鬟,但用到她出手的次数很少。

如今不年不节,也不出去参加宴会,她打扮得如此隆重做什么?

就为了见李少珩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