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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百姓的声音嘈杂起来,说着王之然是个温润君子,不可能动手之类的。

顾晏之便问道:“吴愁是四年多,近五年前嫁给王之然的,你进王家是在什么时候?”

芳林:“奴婢是夫人嫁进王家第二年,被买到王家的。”

“那你来说说,王之然其人如何?”

芳林舔了下唇:“刚进府的时候,夫人生完大公子不久,老爷对夫人很好,二人很恩爱。没多久夫人又有了身孕……夫人生下二小姐,也是在那不久,老爷的生意出现问题,欠了很多钱,夫人与老爷的感情好,就拿了自己的嫁妆填补,可是老爷的生意一直没有起色。夫人其实还怀过第三个孩子,是被老爷喝醉酒后打落胎的,当时请得是百草堂的任大夫,他可以作证,夫人当时伤得很重,断了一条腿,又没了孩子,在家里休养了好久。”

王之然生意失利,却不敢跟自家兄长求助,只好拿了吴愁的嫁妆补救,可吴愁越是无私奉献,他心中便更是窝囊,更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更是忍不住……想拉着吴愁一同堕落。

下面的百姓议论声更响,芳林捏了捏手,忍住紧张。

“这两年,夫人一直忍受着老爷的虐打,她怕传出去老爷难做人,自己都默默忍下了。吴忧小姐到府里的时候,看到老爷酒后发脾气的样子,便想带着夫人回娘家,夫人没有同意。那天老爷又发了酒疯,将我们赶了出去,后来……后来吴忧小姐便被老爷害死了。”

芳林并不知道,推倒吴忧的,不是王之然,她冲进去的时候,吴忧小姐已经躺在夫人的怀里不省人事,而夫人,嘴里喃喃着是老爷推了人。

顾晏之:“那么在你看来,王之然并不是如外人所知那般,是个谦谦君子,对吗?”

“是,老爷人前人后,本来都是温和的,可是开始酗酒后,他便只是个伪君子。他毒打夫人,对两个孩子也不留情面,夫人为了保护公子、小姐,身上有很多的伤。”

顾晏之朗声:“大人,由此可见,人证物证俱在,吴愁遭受王之然虐打,是一早有之,那么王之然的为人,他之后对邻里表现出来的宠爱妻子的态度,就有诸多疑点。”

程挚一脸正气:“继续传证人。”

后面上来的,是牢房衙役与一个官差。

顾晏之走过去:“这位牢房的大哥,请问你是否能够作证,吴愁曾在清远县牢房,被施以酷刑?”

牢房衙役老曾觑了一眼刘县令,很快移开目光。

“是,我在衙门当了三十年的狱卒,是清远县本地人,很多人都识得我。之前对吴愁用过刑的狱卒都写了文书,证言在此。”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就备好的纸,上面是好多人的签字画押,便是用来证明吴愁曾被用刑。

顾晏之噙着冷笑,将纸送到程挚的面前。

她转过身来,又问那官差:“你是衙门的官差?可能证明庄大仁与吴直的关系?”

“是,我是薛洋,在清远县县衙当了十年官差。我能证明那庄大仁与吴直有旧,他来我们清远县就是来投靠吴直的。衙门有缺,吴直就安排他顶了空位,那庄大仁来了一天,后面就没有再来衙门,我问过吴直,他只说是县令大人有令,命令庄大仁出去办事了。”

“你满口胡言!”

刘县令在上方咆哮着。

薛洋连眼皮都没抬:“我们几个官差都能作证,这些是知情者的证言,我们可以证明庄大仁与吴直的关系。”

又一张纸递到程挚的面前。

程挚满意地点头,正色道:“还有没有证人?”

顾晏之:“禀大人,接下来要传人证吴直,他可以证明下毒杀害吴愁的真凶,便是您身边这位,刘,县,令。”

她的眼角斜视,满是鄙夷。

刘县令气得牙痒:“简直一派胡言!”

可是吴直上来了。

他的面色比刘县令还要难看,不知道遭了什么罪,整个人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

顾晏之随意指了指他:“这是衙门里的官差吴直,想必不少百姓都见过,就是他招了自己以前的兄弟庄大仁进衙门当差,而庄大仁接下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替刘县令看住了,住在云来客栈的方远崖等人。方远崖是本案吴愁的亲人,是吴忧的未婚夫婿。”

顾晏之转向吴直,一脸冷漠:“吴直,刚才我所说,是否是真?庄大仁是否下毒杀害吴愁,而你,是否又下毒杀庄大仁灭口?”

吴直猛吞口水,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会招鬼,如果不回答,她一定会让那些鬼怪继续骚扰自己。

吴直连连点头:“是,是我,是我杀了庄大仁灭口,是我让庄大仁下的毒,但是,但是那些都是刘县令的命令,我只是听令行事。”

他还想为自己说些好话,想为自己求情。

顾晏之已经一个摆手,命令堂上的官差将他拖了下去。

顾晏之酝酿之后,换上了一脸悲痛的表情。

她没有继续说吴愁的案子,转而说起了吴忧与她的未婚夫方远崖。

“若不是吴忧惨死,等到方远崖明年春闱之后,他们就会成婚。青梅竹马,金玉良缘,可是一切,却被那酗酒发疯的王之然毁了。王之然醉酒推倒吴忧,夺了她的性命,可怜的吴忧,与姐姐吴愁本就是父亲独自养大,因为姐妹情深,她才特地赶来清远县,看望生病的姐姐,发现姐夫的龌龊后,又被姐夫害死,可是……”

顾晏之转向后面认真倾听的百姓们。

“可是!”

顾晏之加重了声音。

围观的百姓跟着咽了咽口水,聚精会神。

“可是王之然真的只是酒醉,糊里糊涂才犯下了杀人重罪吗?”

胡说八道,指鹿为马。

她也很会呢。

她的声音变冷:“还是他知道自己杀人罪大,才假称没有意识,误杀了人?”

顾晏之特地顿了顿,才继续抑扬顿挫地说着。

“误杀与谋杀,一字之差,判案断刑却天壤之别。各位,你们家中可有刚及笄的女儿,可有刚及笄的妹妹?大好年华,一条性命,却断送在了那样一个人渣手里!王之然其人,龌龊猥琐,他生意不顺,便喝酒逃避,醉酒之后,还要拿妻子出气。那是空了自己的嫁妆,替他还债的人,那是替他生下一对儿女的枕边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