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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宁眉头都揪在一起成川字了,“赵家是什么德性,你知道,我一旦对你关注点,他们就借题发挥,要这要那,还要打压你、抹杀你,我如果不从,他们就……”

赵菁叹了口气,时至今日,再回过头去看,有很多事情都是可以避免的、可以解决的。

但,王宁是个军人,出身军人世家,对百姓的责任远远大于个人的得失、集体的利益远远大于个人的利益,他守护苍生,她明明是苍生中的一员,却每每要牺牲她、牺牲他们自身的幸福来成就他的苍生。

明明干脆一点,不与赵家的人为伍,基地的生存可能会很艰难,但基地绝对是他想要的基地,不会变味,不会变成权势者的“玩物”,他也不会被捆绑、被“控制”……

可,她毕竟不是他,她没法替他做决定,也没他那么高瞻远瞩、舍己为人。

“我不想再说了。我们性格不合,迟早要分。”赵菁冷着脸、抹了泪,冷声道,“正好,你射杀了我,我们结束了。永远结束了。”

王宁痛苦,想要拉赵菁的手,被避开,“丫头,我以为,我们之间,就……我知道,当初射杀你赌你可能在另一个世界复活没有跟你商量是我的错,但我们之间真的……”

赵菁起身,神情淡漠地道:“从你射杀我那一刻,我们之间就不可能了。

不管你有多少理由,有多么正当的理由,你没有跟我商量,没有跟我说明原由,没有跟我说你和赵香雪只是逢场作戏,那就是你不对。

如今,我已有家室,我们绝不可能再续前缘。未免让夫君误会,让世人说闲话,还是请魔尊以后保持距离!”

王宁:“……”

赵菁的声音、神情太清冷,清冷到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陌生人。王宁怔忡着盯着赵菁背影和侧脸,嘴唇动了几次,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说什么?

说基地已经被赵家玩完了?

说基地要维持不下去了?

说他厌倦了被赵家用神经毒素控制当傀儡的日子要撂摊子鱼死网破,在鱼死网破前,孤注一掷、自顾自地为她选择了一个前途无法预估的未来,还为了激发她活下去的心境故意在她心间播种仇恨?

在做出「射杀她」这个决定前,他不是没有想过,她若在另一个世界复活还会不会记得他,会不会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会不会当他追到那个世界时见面亦不相认。

即便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朝着最坏的打算走,他仍然坚定地执行了他的那个决定:射杀她!

因为他,真的,真的,真的忍受不了赵家的控制了。

自从赵家到基地来,基地里很多事项,都超出了他的控制和预估。他想要重建末世前的礼法秩序的想法、做法,直接变了味。

原本无论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都人人平等,互相尊重的架构。到头来,出现了异能者阶层、特权阶层,普通人只能在异能者和特权者阶层的夹缝中求生存。

为了上位,无论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还有一丝伦理道德法治观念的,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难以想象的抉择和人性的煎熬。

而其余人,变成了刽子手、帮凶,还理所当然地当着“奴仆”“舔狗”、肆无忌惮地践踏着别人的尊严。

到最后一年,人性之扭曲,已到了他想管,又感觉力不从心的地步了。

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决定把他心中最后一片净土--赵菁--送走,不让她看到他最后的崩溃,不让她去纠结他为何忍了这么多年突然不忍了。

赵菁走远后,原烈阳走了进来。

原烈阳看着怔忡的王宁,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没像之前一样丧,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处置他。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们圣宗九万年宗门庆,有很多节目可看,也有很多青年才俊和俊男美女,要不要去散散心?”

王宁半晌回神,“她也要去的吧?”

“当然。倾城还要表演节目的,代表圣宗嫡支这一代弟子参演节目。”

王宁紧握的拳松开,“那我一定要去看看。”

他们就算不能在一起了,他也一定要看着她幸福!她不计较他犯的错,但他不能忘却他做过的事!他得赎罪!

以前没能护好她,以后,他会竭尽所能,护她周全!

这是他刚刚做的决定!

原烈阳看王宁似是下了什么决定,开解道:“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告诉你信得过的人。不要产生误会。我们修士经常闭关,有些误会一旦生成,可能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无法消解,很可能会影响到修炼心境,甚至道心。”

王宁看着原烈阳,有些懵。他觉得他的决定不需要告诉任何人。

原烈阳道:“我们火灵根都是爆脾气,要是口头上说不好,就拳头解决。总之,不会留矛盾过夜。人之一生,坦坦荡荡来,也应坦坦荡荡过,坦坦荡荡走。没有什么是必须带进棺材的秘密。”

王宁仔细体会原烈阳的话,虽然有些他无法苟同,但人确实应该坦坦荡荡,“多谢。”

原烈阳拿出一张邀请函,“你的人应该就在附近,你可以去找他们,但你知道的,一旦为恶或者身份暴露,便是战争信号。两族征战,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相信也不是你想看到的。”

王宁嗯了一声,接过邀请函,“我知道了。多谢。”

王宁不想走。

走了,他可能就再也走不近赵菁三米以内了。

他有这种感觉。

哪怕他们曾经是师徒。

虽然打定主意要暗中保护她,但打心底里,还是有一种卑微的期待,期待她能自己想明白他射杀她的原由,不再怨他,并真正放下。

只有放下过去的恩怨,他们才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重新开始,或者关系不再是陌生人。

他不想当只做不说、无法做也无法说的那个人了。

他要摆脱所有控制,做一个能自由决定自己人生、决定自己喜好的人!彻底从过去基地运转的各种扭曲人际关系中解脱出来!

他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