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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慢慢说……”

吴悼避开吴少勤的视线,走到一个比较小的角落。在这里他可以小声与问诊簿交流而不被发现。

他尝试安抚问诊簿背后的那些系统员工,试图让问诊簿恢复……理智。

但显然,这种尝试是徒劳的。

问诊簿还在一刻不停地蹦出语句来。

【小金鱼大人,想必您现在一定觉得很奇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请不要着急!我们马上就为您解释!】

吴悼:……首先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回不去自己的身体了。

问诊簿:这个将在最后为您提供可行方案!

吴悼:……好吧?

于是,问诊簿所属的一部分系统员工开始了现状的说明。

“您应该知道游戏中所有的基础建筑都是依靠抽取的吧?”

“玩家在进入副本之后,会随机地获取开设基础建筑的资格。例如我们五区已经开放了玩家战力排行榜、战斗回放、每日一签、小黑屋还有您所拥有的泉水。”

吴悼挠了挠头。泉水是个什么东西……

“诸如此类的基础建筑达到一定的数量,分区之间就可以开放通道。”

“理论上来说,位于后服务器的玩家在自身所在的分区通道开放之后是可以一直前往一号服务器的。”

“同时,我们的系统大人也会升级成为更高等级的系统管理者,可以加入由上层组建的系统联盟。”

“然而四区的系统……那个‘戏命师’没有完成收集任务,通道没有开启,苏洄大人就进不了级,还被上面要求以各种形式帮助戏命师,辅助他完成任务!”

“四区的情况已经很糟了,戏命师还敢把情况搞得更糟:他妄想通过释放毒素的方式杀死大部分玩家,让处于饱和的玩家数量减少,好重新选拔新人进入游戏,以此改变局势!真是个烂摊子!”

“没办法,为了升级,苏洄大人甚至答应了戏命师从五区这里挖人的要求。”

“可谁知道……他竟然打起了我们五区的主意!”

“……他向上面举报苏洄大人私联玩家。这样他就可以接替被解雇的苏洄大人接手五区了!真是冤枉!我说实在话,哪有系统不私联玩家的?如果没有一个在下面帮助系统传达意思的人,怎么才能管理好那么多的人呢?”

“明明那个戏命师也在联系玩家啊,他手底下的肖恩就是按照他的意思来五区挖人的。要不然怎么可能昨天晚上刚谈好,第二天肖恩就能立马上门呢?”

“可谁知道,上面竟然真的相信他了……不仅把苏洄大人带走调查,竟然还把戏命师派来了这里,用管理塔来作为考察任务!没错!现在戏命师才是塔的管理者!可怜对塔管理办公室的同僚们……听说现在已经出现牺牲者了……”

“……不是你等一会。”

吴悼小幅度地指了指自己,又小幅度地指了指问诊簿:

“咱们现在这个……不叫私联玩家吗?”

虽然但是,这个戏命师好像也没举报错。

苏洄不仅安排了问诊簿遮这样的随身系统跟在自己身边,还通过系统与自己对话过,甚至曾经在副本中现身与自己对话过。

私联的次数多到令人发指。

还是变着花样联的。

“啊……”

问诊簿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离谱,宕机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一行字重新冒出来:

“您放心。您的事情被陈先生遮掩得非常完美。”

“妹说就是没有。”

……问诊簿你打错字了。

吴悼刚想追问,他所说的这个陈先生是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个人,问诊簿就立刻将上面的两行字迹清空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仔细想想……陪伴着自己一直长大成人,可以采集自己每个时间段基因样本的人,也只能是他了。

这么看来,九岁那年陈律师出现在医院帮助自己也并非偶然。

因为这里也有九岁以前的样本。

吴悼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顺手而为的游戏会与自己有如此紧密的联系。紧密到,连童年的“救命恩人”都开始变质。

明明一开始,他只是想领几个免费鸡蛋。

“那现在,这个‘戏命师’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

问诊簿诚实地给出了答案。

“他现在进入了游戏。据对塔办公室的同事偷偷报信,原因是在塔里看见了玩家。他想要消灭这些违规进塔的玩家。”

“往生会一直以来都是苏洄先生为小金鱼大人您预留的产业。有苏洄大人帮衬,玩家进塔已经是传统了……玩家理论上不允许进塔……但是,这也不是什么硬性规定。”

“所以,我们一致认为”

“戏命师只是想玩弄苏洄大人的心血而已。”

“……塔的两位管理者都很聪明。他们为戏命师设计了游戏。据我们的线报,戏命师已经津津有味地乐在其中了……”

“但,我们这些系统职员清楚。苏洄大人一时半会是绝对回不来的!”

“拜托了小金鱼大人,如果是您的话……可以救救我们吗?”

“……”

吴悼轻轻揉了揉眉心。

“问诊簿,你是一直跟着我到现在的。”

“或许这一路上有很多人对我有误会,误以为我是什么强大的人。”

“但你是知道的。”

“我除去我美丽的精神状态以外。哪有什么实力可言呢?”

问诊簿沉默良久。

末了,刷出一段话:

“金鱼的强大之处,从来不在力量。”

“……”

这下轮到吴悼沉默了。

接着,他问道:

“有什么解开蒋清寒控制的方法吗?”

“没有。院长只是这里表面上的控制者。实际上,他可以动用的规则之力很少。”

“世纪医院的强大之处就在于此。规则不是依附在某个个体上,而是来自于系统。”

“这种定依附于系统的强制之力,就是现在的管理者戏命师都无法违抗。除非医院的人数减少。”

“但只要有戏命师在,院长是不会同意撤军的。”

“……白石医在哪里?”

“……抱歉,小金鱼大人。我们在塔中城并没有搜索到个体名为白石医的个体。”

“或许他已经……”

“……”

吴悼沉默了。

白石医还是倒在了茫茫雾气之中了。

明明他距离见到自己的偶像,他的哥哥金鱼只差一步之遥。

“……所以。如果我想要救出蒋清寒,只能让戏命师消失了,是吗?”

此时,某个隐藏起来黑色小屋中,问诊簿背后的工作人员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于是,就连问诊簿的回复都变得无比雀跃。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