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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了一会儿地势,秦枫最后还是认定顺着暗河流向的方向靠谱一些。

于是一行人沿着暗河,朝着东继续出发。

路行中途,河流声越来越大,侯开惊讶道:“老大,这有个瀑布!”

众人看去,果不其然,河流声越来越大的原因,就是河水顺着上下山崖的落差,直接流到了下方,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瀑布,最后落到山崖下,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水潭,水潭旁边是湿漉漉的空地。

“枫哥,咱们下去么?”沈离问。

秦枫看了看道:“这是唯一的路径了,不下去也没办法,去把绳子拿出来。”

沈离当即从背包里掏出绳子。

秦枫看了看四周,最后将那绳子系在一块巨石上。

众人于是像糖葫芦一样,一个跟着一个,顺着绳子下到了崖下。

孔婉歌倒数第二个,秦枫收尾。

等都站稳后,秦枫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皱眉:“有没有闻到一股腥气?”

他一说,周围人都说闻见了。

孔婉歌神色有点严肃:“这里给我的感觉不太好,咱们还是尽快离开。”

这地下比上面还要黑一些,手电筒在刚刚的逃亡中滚没了,秦枫干脆用了最原始的方法,点起了几个火折子,安排一人拿一个。

随后他压低声音朝身后的人道:“大家都背好东西,别掉队,脚步尽量放轻,都挨得近点儿,互相照应。”

“是!”

众人于是在秦枫的带领下继续往前。

没一会儿,老齐拍了一下脸。

啪的一声,声音清脆。

侯开转头瞪他:“你干什么,老大刚说小点声,你就这么大动静!”

老齐有点委屈:“这不怪我,洞里有蚊子,我刚被咬了一口!”

侯开无语:“你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地底下,哪来的蚊子?!”

老齐不满道:“那你看看,我脸上这拍死的不是蚊子是什么!”

说着他将火折子对上自己的脸。

“卧槽!”侯开惊叫出声:“老齐你的脸……”

老齐还没反应过来,懵懵的:“什么啊,我的脸怎么了?”

他说着就要用手碰,却被身后听见动静的韩煦一把拉住手。

他眉头拧成了结:“别碰!我去叫枫哥和婉歌姐!”

没等他过去,前方的秦枫和孔婉歌已经听见了动静,快步走了过来:“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老齐莫名其妙:“我刚刚就是打死了个蚊子……”

火折子一照,孔婉歌和秦枫的神色当即沉了下去。

只见老齐本来白白净净的脸,此刻左边全然高高隆起,左下的位置更是像被火烧了,溃烂的伤口处隐隐发着紫。

最恐怖的是,即便如此,老齐竟然没有任何的痛觉,还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模样。

孔婉歌当机立断,将老齐扶到一边:“头躺在我的腿上,别乱动。”

说着她快速从自己包里掏出银针,几下扎到他脸上的几处穴位,随后掏出小刀在火上过了一下,就朝他的脸划去。

围着的几个人当即一惊,侯开下意识上前阻止:“婉歌姐,这是脸!”

孔婉歌冷厉着眸子看向他们道:“脸重要还是命重要?”

几个人一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都不吭声了。

银针在脸上,老齐后知后觉感到一丝丝酥麻之意,跟蚂蚁咬的似的,抓心挠肝。

看着众人或是严肃或是不忍的表情,他也开始觉得恐慌:“婉歌姐,我怎么了啊。”

“放心,我在,你不会有事。”孔婉歌说着扬起刀问他:“怕吗?”

在漂亮姐姐面前,老齐自然不能认这个怂,当即道:“大男人,脸上多点伤算什么,这都是勋章!”

众人:“……”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表扬他心态好得炸裂。

孔婉歌笑了一下:“嗯,说的不错。”

随后,她收起刀落,直接在他的下颌骨开了一刀。

下一刻,暗紫色的血唰唰的淌了下来。

落在地上滋啦啦的,竟然将那一片地都烤焦了!

眼看着血流得慢慢变成了正常的红色,老齐的痛感似是也跟着回来了,龇牙咧嘴着皱起了眉头,但考虑到面前的漂亮姐姐,应是咬着牙没吭声。

孔婉歌这才算松了口气,对沈离道:“猫儿,帮忙从我的背包里把那个绿色的小罐子拿出来。”

沈离连忙应声,过去将小瓷罐掏出来递给孔婉歌。

孔婉歌拔开塞子,朝着老齐的脸上创口处洒了一些,随后利落地用纱布包了起来。

这药也是神奇,用上没多久,老齐就觉得没那么疼了。

孔婉歌拉他起来:“感觉怎么样?”

也不知道是药物导致的还是纱布包着不好说话,老齐有点大舌头:“还行,有点疼还有点痒。”

孔婉歌点点头:“那就对了,痒就忍着,千万别用手抓。”

老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到这时候,围着的众人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侯开赶忙问孔婉歌:“婉歌姐,老齐打死的是什么毒虫吗?”

搞成这样,现在谁也不会觉得那东西是蚊子。

孔婉歌深吸口气道:“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百翅虫。”

“什么?”不止侯开,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虫子的名字闻所未闻。

“我也是在一本古书里看到的,”孔婉歌沉声道:“这虫个头不大,通体成红色,因为它的脚非常之多,所以蹿行速度极快,而又因为它还有翅膀,能低空飞行,所以被称为百翅虫。”

“我擦,又能跑又能飞,这也太反而人类了吧?!”侯开忍不住吐槽。

孔婉歌叹了口气:“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它有剧毒。”

她看了眼老齐:“这虫子不咬人则已,一旦咬人,毒素便会在人体内很快扩散,而最令人防不胜防的是,它齿里的毒液还会释放能麻痹人神经的毒素,这也是刚刚老齐被咬,毒素已经扩散,但却没有痛觉的主要原因。”

“那岂不是很多人被咬了也不会知道自己被咬了?”韩煦皱起眉。

孔婉歌点点头:“它咬人的时候痛觉很低,和被蚊子咬了也差不了多少。不过这东西也并非没有弱点,它牙齿的穿透力远没有蚊子那么强,但凡不是直接接触皮肤,它都很难咬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