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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张元士正跟在张元济身后,在漫过膝盖的深雪中踽踽前行,他脸色蜡黄唇色发青,一阵寒风吹来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张元士心里得意洋洋地想着肯定是自己那个可爱的小徒儿又想自己这个师父啦。

师兄这个坑货这一路上跟他承诺过很多遍找到餐馆就给自己点满满一桌子酒菜佳肴。

结果呢,俩人跟傻子似的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这暴风雪中没日没夜地赶路,他的脚丫子都磨出水泡来了,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

张元士虽然人有些吝啬财迷,但对七七那个最小的徒儿是真的好,可谓是掏心掏肺。

他把自己积攒多年的天材地宝全都送给了七七,自己却没有留一点。

就算留了他也带不出来,只能存放在白云观里,因为唯一的乾坤袋被他送给了七七,根本就没地方盛放他那堆破烂宝贝。

自从下山以来,张元士一直在不停地赶路,风餐露宿跋山涉水,慢慢地把身子给耗垮了。

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天气气温骤降,遇上百年难得一见的暴雪灾害,整天在暴风雪里前行,休息不好吃不好,营养跟不上,原本就耗损的身子骨就更差了。

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张元士和张元济两个人找了个背风的破墙头打算在此处露宿。

谁知道,他刚蹲下身子打算去附近找些枯木树枝来烤火,突然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眼睛模糊晕眩。

他颤巍巍地伸手去扶墙,却没摸到直接一头栽倒在雪地上。

“师弟!”

张元济脸色也难看得紧,他刚走出去打算弄点吃食就听到身后“噗通”一声,连忙回头看,就见师弟身子直直地栽倒在雪地上。

张元士眼睛紧闭,脸色蜡黄毫无血色,身体冰凉枯瘦。

张元济知道这是下山以后跟着自己吃不饱睡不好,才导致体力不支,加上天气恶劣,被硬生生地熬病了。

他连忙从自己的破布袋子里拿出仅剩的一粒丹药喂到张元士的嘴里。

原本打算今晚在此处凑合一晚,明天继续赶路,师弟一病倒,张元济也顾不上算计着花费开支,说什么也得找个人家借住一晚,再让人家给帮忙做口热乎饭。

他们师兄弟俩从小在白云观长大,自从师父被仇人杀害以后就再也没人管没人问,加之观里香火不旺盛,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

下山以后,为了给师傅报仇寻找仇人的踪迹,两人风餐露宿受尽苦难,很少有空闲有闲钱好好享受。

这就导致纵然有一身道术也没办法改善营养不良造成的体质下降问题,风一吹就病倒了。

张元济耐心地守在张元士的身边等着他醒过来,可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张元士还是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他越想越后怕,觉得不能再这么耽误下去,直接弯腰背起师弟慢慢地向不远处有灯光的人家走去。

雪下得很深,一脚踩下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想拔出来也很困难,张元济背上又背着一个大活人,走起路来就更加艰难。

明明不远的路,张元济摇摇晃晃地把人背到有灯光的那户人家门口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他把张元济放下来扶到一边,开始敲门。

七七还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因为下山后长途跋涉,没钱没条件补充营养,再遇上这么恶劣的暴雪天气,天寒地冻之下已经病倒晕了过去。

现在已经是晚上,江辰枫等七七给那些伤者看完病就驱车离开。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高速上很难找到酒店,他不忍心父母和女儿在车上窝一晚上,打算去最近的小城镇找个地方住宿。

其实他们不知道,江辰枫此次落脚的酒店距离张元济师兄弟投宿的人家直线距离不足五公里。

谁也不知道对方就在距离自己的不远处,如果七七知道自己师父因为暴风雪病倒的话,不管多困难都会去寻找他。

张红花待在七七的灵泉空间里痴迷地研究药物配方,自从七七告诉他打算卖药多救人以后,他对此事就更上心了。

他们白云观的复兴不能只指望小师妹一个人,自己作为白云观的一份子,给祖师爷积攒功德金光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该由小师妹全部承担。

张元济终于敲开了那户人家的大门,只不过出来开门的是个骂骂咧咧的年轻男子,他听到对方请求投宿后直接把大门“砰”地一声关上,又骂骂咧咧地回屋去了。

张元济吃了个闭门羹也不气馁,继续背着师弟向另外一户人家走去。

就这样,一晚上他走走停停连续敲了七八户人家的大门,才遇上一对好心的老夫妻。

老两口看他们的打扮就知道对方是修道之人,对两人特别客气。

“道长,我们家条件不好,您别嫌弃,我这就去把西屋收拾一下,这暴雪天里冻坏了吧。”

主人家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年纪看起来也就六十岁,但是头发全白了,弯着腰驼着背,拄着拐,显得比实际年纪大上很多。

但是热情好客,连忙去给张元济师兄弟两个去收拾床铺。

“真是非常感谢,要不是我师弟突然发高烧病倒过去,今晚上我们打算在一个破墙头底下凑合一晚的。”

张元济把张元士轻轻地移到座位上,帮着老头一块儿铺床。

“这天寒雪地的睡墙头下怎么能行,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个糟践法,今天晚上你们就安心地住我这里,等明天再说。”

老头是真心为师兄弟两个着想,念念叨叨地说个不停,听得张元济心里暖暖的,尤其是跟之前那几户人家相比,简直相差甚远。

“道长,老头子,你们先忙,我去厨房煮点土汤药烧点热饭给你们。”

老太太看张元士病得不轻,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驼着背慢慢地朝着院子里的厨房走去。

老太太从坛子里将腌制好的咸鸡蛋特意拿出来两个放在锅里,跟面条一起煮上,这是家里唯一能拿出来待客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