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翔上次在卫尘手上吃过亏,自然知道他的厉害。于是一出手,便是自己的平生绝学,一招“韦陀伏魔”,长剑似削似压,内力直透剑声迫向卫尘。
卫尘一看对方出招狠辣,玄冰剑一横,使出青云剑法的“秋水绕郭” 。长剑直卷叶子翔而上。
卫尘此招乃是一个守招,目的就是想先卸去叶子翔的锐气。叶子翔当然识得卫尘的心思,却并不打算撤招,刹那间只闻得叮叮一声,两人一触即分。
叶子翔只觉得手心隐隐发麻,再看卫尘却似乎毫无反应,不禁心内暗惊,卫尘的内力,似乎比上次临风阁一战时又精进了一筹。
就在叶子翔暗打小算盘时,卫尘一剑起势,大喝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看招!”一招“长江惊浪”,剑气刹那间弥漫而出。
只见万点寒光,刹那间直兜叶子翔的头顶。一时之间,叶子翔的如同被万道剑光笼在其中。
施鹏一看卫尘这漫天剑气,心内大惊,失声叫道:“师弟,小心!”
叶子翔本就是一流剑客,岂能不识的厉害。眼看卫尘一剑袭来,只得长剑一翻,一招“倒转乾坤””,剑气舞出一道气旋,瞬息间迎面直冲而去。
卫尘的这招长江惊浪,乃是学自剑仙隋阳,又加了一些自己的变化,眼看叶子翔剑气迫来,忽然间剑光一收,万点剑光凝聚成一道白练,一声轰鸣两人的剑正面硬碰硬对上。
只见一道人影,倒飞出三丈开外,嘭的一声跌落在地。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叶子翔嘴角一股鲜血滴滴而下。握剑之手,不停的颤抖,却再无举剑之力。
施鹏惊骇不已,急忙飞身扶住叶子翔,急切的问道:“师弟,你怎样?”
叶子翔面如死灰,目光呆滞的摇了摇头,忽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后,声音嘶哑艰难的说了一句:“好强的剑气!”
施鹏知道叶子翔看重面子,想起刚才他说的输了就要自戕的话,马上点了他的昏睡穴,将其抱到一旁后,脸色铁青的回到夏教主等人身旁。
施鹏也不是不想给师弟报仇,但是心知自己也不是卫尘的对手,故而明智的选择了做个缩头乌龟。再加上叶子翔不是神行教之人,自己师弟在神行教总坛被卫尘打伤,作为主人的夏教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眼下,不要强行出头是最好的选择。
就在卫尘一剑震飞叶子翔时,夏教主的脸色瞬息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色,但是又马上恢复了正常。
眼看卫尘目光冷峻的看着自己,夏教主冷冷一笑,高声叫道:“小子,你的剑,果然有点料!”
卫尘的目光 ,深邃的如同深渊,却又冒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老匹夫,现在轮到你了!”卫尘一剑指向夏教主,杀气腾腾的说道。
夏教主闻言哈哈大笑,双手一拍,只见几名黑衣人,押着几人匆匆而来。
“于大哥?”卫尘抬眼一看,被押至眼前的人,居然是于东临,还有四个卢家堡的弟子。
卢本禾一看于东临被抓,本欲开口叫他,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默然的看着场上之人,仿佛自己从未认识于东临几人一般。
于东临一看到卫尘,顿时面红耳赤的说道:“卫兄弟,实在是抱歉,愚兄武功不济,一到岛上就失手被擒。惭愧惭愧!”
卫尘那日支开于东临,就是担心他一股热血的跟着自己,怕他会出危险。哪知于东临也早就明白卫尘的心思,让几个师弟出了啸龙谷后,自己又带着几名武功高一点的师弟,匆匆折返回来,准备助卫尘一臂之力。于是一路跟着卫尘的暗记,哪知到了海鸣山,却被神行教发现而被擒。
卫尘一看于东临被擒,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长剑一横,暗自留心。
于东临的目光,无意中一扫发现卢本禾居然与神行教众人在一起时 ,顿时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师弟,你这是作甚?””
夏教主自然不认识于东临,眼看其叫卢本禾为师弟,马上回过神来,哈哈一笑的对卢本禾说道:“卢公子,这位应该是你卢家堡的师兄吧?”
卢本禾被于东临这么一叫,又加上夏教主当面一问,只得无奈的说道:“回夏教主,此人正是我卢家堡的师兄,人称笑面佛的于东临。”
夏教主见卢本禾这么一说,嘿嘿一笑的说道:“卢公子,你这位师兄,要帮卫尘对付本座,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他们?”
众人的目光,顿时皆落在卢本禾的身上。卢本禾不假思索的说道:“夏教主,此地乃是神行教的海鸣山,在下虽然非常想替师兄求情,请夏教主放了他们。不过我想,一切还是要听夏教主定夺!”
卢本禾这话一出,顿时让众人惊愕不已。夏教主没想到,卢本禾居然会有如此铁石心肠,眼看同门师兄弟落入自己手中,一句求情的话也不肯说。而卫尘对卢本禾的失望,溢于言表。于东临等人,更是愤怒不已。
“卢公子,你果然是做大事之人,从现在起,本座决定大力辅佐你直至达成目的。”夏教主的一句话,让卢本禾心中暗喜,不由得脸上露出笑意。
“卢本禾!你这忘恩负义之徒!”卫尘终于忍无可忍,高声呵斥道。
卢本禾闻言面不改色,出声叫道:“卫尘,你一个江湖草莽之辈,与本公子谈什么恩义?”
卫尘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卢本禾,让其极不自然,只得躲避他的眼神。
卫尘怒指着于东临说道:“卢本禾,你在卢家堡,于兄待你如亲手足一般,卢老爷子待你如同己出。你今日居然为了一己之私,任由神行教处置你同门师兄弟。你当真是狼心狗肺之徒!以你这般无耻之徒,居然还想着要联合神行教,重夺乌苏国主大位,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卫尘一怒之下,将卢本禾准备与神行教同流合污的心思,完全给抖露出来。
卢本禾闻言脸色大变,尖声叫道:“卫尘!你这个愚昧无知的乡野村夫,你怎知本公子的鸿鹄之志!若是能夺回本来就属于本公子的东西,死这区区几个江湖草莽,又有何关系?”
卢本禾此话一出,于东临等人连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被浇灭。于东临忽然高声叫道:“师叔啊!亏你老人家费劲心思,却不曾想养了一只白眼狼!”
于东临转头对卫尘叫道:“卫兄弟,从现在开始,卢本禾就不再与卢家堡有任何瓜葛!在下学艺不精,死在神行教恶贼手里并无一点后悔。只是我等惭愧,不能为卫兄弟出一点力!”
于东临说罢,再也不看卢本禾一眼。其余卢家堡弟子,也纷纷怒目圆瞪,转身而向。
夏教主一看这情形,心内暗喜。高声叫道:“卫尘,你若想这几人活着离开此地,那就放下手中长剑。听从本座发落!”
于东临一听这话 ,顿时急声叫道:“卫兄弟,我等死不足惜,你千万莫要听这恶贼胡言乱语!”
夏教主一听这话,顿时怒从心来,凌空拍出一掌,正中于东临的胸口。只闻得闷哼一声,于东临吐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晕厥了过去。
卫尘长剑一挺,高声叫道:“恶贼,休的伤我于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