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你们联盟派！”
秦涵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用地阶阵法加持的桌子在瞬间崩塌，元气席卷开来，恐怖至极。
大堂之中，四下寂静。
此刻，这里聚集着秦、晋、金三府的大部分上三境强者，代表着最顶尖的战力。
何知秋的手指凭空敲击着，目光扫过堂内众人，轻声道：“那么，是谁呢？”
“何知秋，距离最近的天枢境至强者就你了，你说会是谁？”秦涵语气森冷。
“你在开什么玩笑？”
何知秋耸耸肩，根本不搭理秦涵，“周正是我的小师弟，我疯了么，才会对他出手。”
“那还能是谁？”
秦涵满脸怒容，“如果有其他天枢境强者越府而来，我大哥怎么会感觉不到！”
见到众人目光望来，秦甲淡淡说道：“确实没有感觉其他天枢境赶来。”
“谁说一定是联盟派出手？”
何知秋嘴角带着一抹讥讽的笑容，“或许是你们主战派觉得他功高盖主，对他出手也说不定，毕竟你们这一脉这事没少干。”
“你……”
秦涵还要再说，却被秦甲抬手打断。
“现在争论这个没有意义。”
秦甲起身，看向何知秋，正色道，“何院长，真不是联盟派动的手？”
“不知道。”何知秋干脆利落。
“真不知？”秦甲又问。
“我知道的事情又不会比你多。”何知秋没好气地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秦甲起身，消失在原地。
……
“联盟派？”
豪宅之中，一个极其俊朗的少年读完手中玉简，口中轻轻呢喃。
少年长相俊俏，剑眉星目，一身白衣丰神如玉，走到外面绝对可以引起无数少女惊呼着投怀送抱。
此人，正是丹阳城外遗迹之后消失的牧云飞。
“有趣，有趣。”
牧云飞两只手指摸着玉简，眼中带着莫名的意味，他的气息已经达到了瑶光境大圆满，距离开阳境只是一步之遥。
玉简内记录着最新的消息，是牧云飞花了大价钱购买到，很多讯息外面都尚未公开。
“人族英雄遭受迫害，不得不远离故土，被发配边疆偿罪，路上却被联盟派某高层杀死！”
“盲猜杀死周正之人，愚蠢之人说他，正常人说他，天才却是说他。”
“联盟派，是否还是人族？“
看着一篇篇内容，牧云飞嘴角上扬弧度越大，眼中充满耐人寻味之色。
右手挥动，一张粗略的地图出现在眼前，画制着人族与异族联军的府州，在地图的最西面，没有内容延伸开，而是用一团混乱的灰色替代，上面写有两个字：
边疆！
“边疆，好地方。”
牧云飞笑道，“既然你去不成了，那我便代你去看看吧。”
……
距离虚云城五十里外的山顶，一道黑色身影伫立在那已有三日。
他浑身笼罩在黑袍中，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疑惑、不解、痛苦、追悔、哀伤各种情绪复杂交错。
“黑羽。”
沙哑的声音响起，刀疤男出现在黑羽的身后，道，“你已经站了三天，还准备站在什么时候？”
“再等等。”
黑羽身体僵硬，目光死死盯着一个方向，“祸害遗千年，他不会死的，肯定还在那躲着。”
“不可能！”
刀疤男一口破灭黑羽的幻想，“天枢境至强者出手，除非同级别强者，否则根本无法抵挡，以你那朋友的修为，想要活下来就是做梦！”
黑羽沉默，其实他自然也清楚这点，只是心中不愿意相信。
三日前，他清晰地看见那只大手拍下，铺天盖地，仿若灭世般的威压，即便是看着便让人心生恐惧。
“走吧。”
刀疤男说道，“你就是在这里站三年，他都不会复活，还不如抓紧修炼，日后为他报仇！”
“对，报仇！”
听到这两个字，黑羽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猛地抬头，低吼道，“联盟派，我一定要铲除你！”
“不只是联盟派。”
刀疤男摇头，“而是以联盟派为代表的整个人族！”
“人族已经千疮百孔，没有任何拯救机会，你我当将这艘大船摧毁，重建一个万族平等、没有贵贱的人族！”
“而那联盟派，便是挡在我们面前的第一座大山，因为联盟派所代表的，正是那视贱民为蝼蚁的国足利益。”
见黑羽不为所动，刀疤男顿了顿，道：“难道你忘了你的兄弟们怎么死的？还有这个周正，天姿卓越，却死在了自己人手中，多么可笑。”
“没错！”
黑羽骤然说道，他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坚定和愤怒，“人族是该毁灭，那时，自有我万妖门，在废墟上重建秩序！”
“这才对嘛！”
刀疤男笑道，随后转身，指向西边的方向，“去吧，去西边，去边疆，引导万族降临，彻底摧毁人境！”
“是！”
黑羽恭敬应道。
……
同样，距离虚云城五十里地的另外一处山林。
朱恒悬浮于半空，两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了这片大地之上。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手腕翻动，猛地出现了一个漆黑的面具。
如果周正在此，必然会认得这个面具，因为他手上，同样有一个类似的面具。
朱恒左手握着面具，指尖闪烁寒芒，落在右手食指，随着功法运转，一滴精血从指尖逼出，落入漆黑的面具中。
轰！
有气浪炸开，凝聚成一道模糊的半身人影。
“你终于还是加入了我们。”
半身人影的眼神明亮，落在朱恒身上带着些许笑意，“我早就说过，苍穹阁是你最好的选择，怎么，现在认识到你不适合做一个战士，舍得离开那无聊的军部了？”
“废话少说了。”
朱恒语气冰冷，直接打断半身人影的话，“说好的东西呢？怎么给我？”
“当然会给你，面具认主之后，你戴上它便是我们的一员，答应给的奖励自然不会少了你。”
半身人影笑着说道，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现在人境变动太大，传送台都被打散，恐怕需要你自行去取了。”
闻言，朱恒眉头微微皱起：“去哪里取？”
“嘿嘿。”
那半身人影笑了两声，身形缓缓消散，留下一道余音，“那地方你或许熟悉。”
“边疆！”
……
……
12月24日晚，平安夜，还算平安，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圣诞。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