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和她丈夫胡输前在自家院子里看到了什么?
原来是四条并列着的死去的猎狗。
四条猎狗血肉模糊,却都对着他们俩人睁着眼睛。
谁看了不毛骨悚然,甚至被吓得半死?
胖婶被吓得回了屋,抱着被子蒙住头,全身发抖。
好长时间,她才安定了一些,从被子中伸出头来。她已是满头是汗。
她依稀记得,黄姑对她耳语时,说到让猎狗撕咬喜儿。猎狗咬死了喜儿没有,她不知道,现在却一条条的曝尸于自己的院子里。太恐怖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又失败了?
这时,胡输前慌里慌张的跑回屋里,冲着老婆胖婶喊:“谁干的?”
胖婶本来就焦躁不安,被他一问,急了。凭什么你来质问我!其实胡输前只是心急,哪里是在质问她。
“我怎么知道是谁干的?你赶快想办法把它弄走!”
火大!恐惧!
胡输前本来在家就没有地位,对胖婶言听计从,胖婶这一发火,他如同吃了当头一棒,顿时没有了声音。
他在屋内转来转去,苦苦思索着处理这些死狗的方法。
这些死狗,是不能放在家里过夜的。晦气!得将它弄出去。
弄到哪儿呢?
当然弄到后山埋了它才是。
想到后山,胡输前就有点紧张后怕。先前大黄和胡二就是埋到那里的。
他一个人怎敢去?
这个时候,胡输前就想起了老实人胡六斤。我让他来,既可以帮助我转移猎狗尸体,又能壮胆。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胡输前打着手电筒连夜去敲胡六斤家的门。
胡六斤的老婆小梅第一个听出是胡输前的声音,心里有点紧张。
这个时候敲门,哪有什么好事。先前他胡输前家就没有消停过,这不,让别人也不得安宁了。
小梅用手推醒了胡六斤。
胡六斤猛地坐起,听到老婆的暗示,不敢做声。但是,胡输前敲得门急,他明明在家,怎么可能装睡。
老实人就是老实人。胡六斤只好起来开门。
胡输前求人帮忙,态度诚恳,一五一十把自己家遇到的困难如实说了。胡六斤大为吃惊,却也是英雄胆起,连忙加衣,从家里找出麻袋,叮嘱老婆一声便出门了。
俩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四条死狗分别装进两只麻袋里,连夜拖到后山。
这一路到后山,俩人怕引起村民的注意,不敢走在太快以免发出声音,胡输前甚至连手电筒都不敢打,只能借着月色摸到山上了。
在上次埋大黄及胡二的土包边,俩人挖出了一个新坑,然后将猎狗连同麻袋推到坑里。麻袋也不要了,一起埋到里面。
俩人埋好死狗后,直起腰来,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山上。
他们不看还好,一看,魂都吓掉了。
在通往后山山顶的那条路上,离他们不足丈许之地,并排站立着四只狐狸。这四只狐狸,正朝这边注视着他俩,眼里喷着慑人的赤色的光。
它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这就是在白天,俩人像做错事一样心里发虚的时候,在这么一座安静的山上,猛然看到四只狐狸,也会吓得不轻。
何况这是在夜里,又是在他们因为猎狗的尸体心生恐惧的时候,看到眼里泛着赤光的狐狸,而且是四只,魂不吓出窍才怪呢。
狐狸并没有扑向他们!
他们先是惊恐,愣了一下,然后俩人同时下意识地急转身,慌不择路向山下跑去。没跑出几步,俩人都栽倒了,等于是滚到了山下。
鼻青脸肿!
俩人爬起,摸摸脸,手上都是血。他们哪里顾得了疼痛,下意识地朝后看看,狐狸没有来,他们接着往回跑,然后各自跑回了家。
胡输前回到家,连忙将门拴上,他背靠着门,总算吁了一口气。
他舒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进到卧室。
胖婶抱着被子坐靠在床上,身边还放着一把柴刀,看来她片刻也没有睡,似乎是在等丈夫回来。看到丈夫进来,谢天谢地,她腾出双手,拍打着自己的额头。
“埋了吗?”
“埋了!”
“睡吧。”
“我在山上看到四只狐狸!”
“后山那边,早就听说有狐狸出没,这又是晚上。”
“虎视眈眈!”
“狐狸不伤人的,睡吧!”
虽是这么说,胖婶心里却平静不下来。猎狗曝尸令她心有余悸,现在又冒出四只狐狸,这不能不令她生出疑虑,她哪里睡得着。
狐狸虽然不伤人,但它们也不怕人,为什么四只狐狸会在丈夫和胡六斤掩埋猎狗的时候同时出现?
它们的出现,与我们家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有关吗?
应该不会。至少那四条猎狗不是狐狸所伤。
要是它们所伤,那我丈夫和胡六斤还有命回来吗?
胡输前倒是没肝没肺,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也没想那么多,许是太累了,倒下就睡,春雷滚滚。
胖婶却不是,想得太多,翻来覆去哪里睡得着,一直捱到天亮,也没有困意。
天一亮,胖婶就拎着个箩筐出门,在村里转悠。
她拎着箩筐,也只是打掩护。她虽是转悠,却是在观察喜儿家门口的动静。
不一会,胡不起扛着个扁担从家里走出,他老婆喜儿将他送至门外,然后道别,喜儿似是叮嘱他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本来喜儿好好的在家,就令胖婶生气,这下夫妻还这么甜蜜,生活不受任何的影响,就更让她来火了。
四条猎狗都没有咬死她,她是什么命不死的怪物投胎!
由喜儿,她又开始疑心起黄姑来了。
什么黄姑,装神弄鬼倒是有一套,连个女子都治不了,恐怕只是为了钱,乱夸海口吧。没有金刚钻,何必揽那瓷器活。
我当初就不该找她,还不如我自己想办法治一治这个丑陋的城里的大小姐。
是了,我再也不去找黄姑了!
胖婶正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刚一抬头,就远远地看见,村中通向外面的小路上,走过来一个人。
她骇然心惊!
说曹操,曹操到。
正向自己走过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