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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宿主果然恼怒了吧?

听这决绝的语气,显然就是打算绝交,还是老死不相往来那种,总之不可能轻易给哄好。

到时候,看她怎么哭鼻子吧!

望着消失的小机器人,顾念无奈地抿了抿唇,只好重新拿起盒子,暂时揣进衣兜里。

临睡前,她接到耿奶奶打来的电话。

老人关切地叮嘱了一番,说一整晚她都水米没沾牙,睡前至少要喝杯牛奶补充些营养,以及晚上盖好被子别着凉了等等。

那慈爱亲和的语气,以及事无巨细的认真态度,几乎和对待亲孙女无异。

顾念耐心地倾听,并逐一应下。

最后,耿奶奶又问起一件事——

之前让自己照看的那些东西要怎么处理,是继续替她收着还是派人给送别墅去。

顾念想了想告诉老人,那件男士外套,以及外套口袋里的手机、证件、钱夹、银行卡、现金、玉佩这些,都是耿宇辰的东西,帮他收起来就可以。

余下那个收纳盒,她准备要派用处。

等明天一早在医院见面时,希望耿奶奶能帮忙带过去。

通话结束后,顾念依言饮下一大杯热牛奶,才身姿轻盈地钻进被子。

手腕搭在额头上,轻轻阖上眼眸。

由于心中有记挂的事,她没能像平时那样快速入睡,而是陷入到深深的忧虑之中。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目前也是同样的状态。

因此,植物人苏醒的概率,她心中再清楚不过。

她深知,耿宇辰虽侥幸捡回一条命,但身体情况不容乐观。

从今晚发生的一切来看,她的话是能被他听到的,也对他有一定程度的影响。

那么,今后还得用同样的办法,自己尽量多和他聊天,才有希望让他尽早清醒。

可激将法用过了,大饼也给他画了,连结婚这种谎话都讲了,最终都没能达到目的。

究竟要说些什么,才能更深层地激起耿宇辰的求生欲,达到让他非醒来不可的目的呢?

其实她心中明白,耿宇辰想听什么。

也知道他吊着一口气,坚持从手术室出来,动力靠的是什么。

无非是想听她表白,听她说甜言蜜语。

按说,随意找本爱情诗集,照着念几行很容易,再哄他几句也不难,但现在决不能那么做。

毕竟那男人敏感又自卑,脑回路与其他人不同。

一旦满足了他的要求,弄不好他会觉得再无遗憾,永远都不肯清醒过来了。

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所以,只能继续画大饼。

而且,要把饼画得更大、更圆一些。

从小,她便深谙“尽人事,听天命”的道理。

凡事都会尽力而为,从未对什么强求过。

而今天,却第一次生出执念,希望为他逆天改命。

就算回不到原来的生命轨道,至少也要让他平安活下去……

一夜过去。

清晨的医院病房内,耿宇辰的意识脱离混沌之间,逐渐恢复了听力、嗅觉与感知。

四周静悄悄的,温度不冷不热。

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试了试。

手指仍无法移动半分,睁开眼也没办法做到。

情况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昨晚,他没能达到要求,无法争气地醒来,阿晴一定对他很失望。

想必,早就已经离开了吧!

耿宇辰感到内心一阵寒凉,血液中流淌着压抑与绝望。

耳畔,传来两个男护工的窃窃私语声。

“李哥,耿总是怎么昏迷的?”

“昨天有人入室抢劫,用皮鞭把耿总打了一顿,他晕倒之后就一直没醒。”

“真的啊?那也太惨了。我听说,他之前坐轮椅来着,是吗?”

“嗯,你今天刚来不清楚,耿总虽然有钱有势,但命运特别坎坷。

先是遇到大火,脸和身上被烧伤,后来腿又被压断了。

医生说他永远无法站立,而且那些伤口太深,留下的疤痕也不能除去。

这本来就够倒霉的,不想还要遭此一劫。”

“唉,看来健康才是第一位的,不然有再多钱也不幸福……”

听完这番对话,耿宇辰不由得肌肉紧绷,全身都慢慢僵硬下去。

果然,恢复健康、行动自如那些都是在做梦。

他依旧是那个一身伤疤,两腿没有半点知觉的残废。

呵……

他居然将现实与梦境弄混,还忍受着伤势带来的痛苦,竭力挣扎着维持这残喘的生命,妄想着成为阿晴的新郎。

到头来才发现,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痴人说梦。

简直可笑至极。

自己这副残破的身体,早就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

她嫁谁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是他。

想必阿晴昨天那么说,都是出于同情与安慰吧?

毕竟,没人会愿意嫁给残缺的人。

纵使阿晴没有嫌弃他,那些话都是发自真心,他也该有自知之明。

假如真的坐着轮椅娶她,不但不能帮她打脸前任,反而会令阿晴因他而颜面尽失。

不,她是那么出色完美的人,值得更优秀、更健康的。

而他,就该躲在某个隐蔽的角落,自生自灭。

耿宇辰正绝望地思忖着,忽听到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两个护工低低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随后,他们齐声问候道:

“顾小姐,您来了。”

顾?

听到这个姓氏,耿宇辰精神为之一振。

他立刻放轻呼吸,凝神仔细倾听,心中升起一丝期盼。

会是她吗?

“嗯。”

一道清澈纯净的女声响起,“耿先生怎么样?”

这道嗓音很轻,却好似突如其来的甘霖,洒落于干涸的土地上一般。

令原本心如死灰的耿宇辰,瞬间变得满血复活。

胸腔里的一颗心,犹如一只刚出生的兔子,扑通扑通地跳跃着,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他满心雀跃地想。

她没走。

她还在。

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还没醒,刚才主治医生给做了检查,说耿先生的病情暂时还算稳定,没有出现发热与伤口感染等情况。”

中年男护工站在病床边,指着旁边的心电监护仪,认真地向顾念汇报道,“不过,心跳和血压相对偏低,长期这样下去的话,对恢复非常不利,所以还需要……

哎?这心率和血压怎么突然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