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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姮想到这两天受到的憋屈,大手一挥,买了一大一小两辆马车,壕着开心。

太子监国之后,陆纪安成为了大理寺卿,主管案件,时常会来谢家。

沈姮傍晚回来时,难得的见到谢俭竟然在家用晚膳,连陆大人也在。

“大人安好。”沈姮微笑又不失礼貌地施了礼,看了眼陆纪安又长了不少的须子,哎,进了居室。

陆纪安觉得奇怪,沈娘子以往见着了他都无比开心,看他的目光也特别,今天挺随意的,当然,当然,这没什么,应该如此。

谢俭不着痕迹地嘴角微扬:“夫子,菜已上桌,坐下一起用膳吧。”

“好。”

饭后,欧阳恩也来了,三人一起在书房商议着什么。

沈姮去上茶时,听到欧阳恩在问:“阿俭,你还要报仇吗?”

谢俭没有任何犹豫:“报,时候未到。”

从书房出来,沈姮望着天上的银月,忍的过程是孤独的,难过的,憋屈的。

可对历史以后的人来说,谢俭的忍,让他们无数人的祖宗都免于战乱,让很多人还能好好地活上几年。

他若不忍,痛快报仇,压力和憋屈就是大丛的老百姓来承担了。

这一点,沈姮看得比谁都透彻。

此时,门突然敲起来,很快,柳岗匆匆进了居室:“大人,宫里来人了。”

宫人来禀皇帝快不行了,谢俭,陆纪安,欧阳恩三人匆匆进了宫。

沈姮看着三人的马车离去,心里虽担忧,也无计可施,扫好门前雪吧。

这一晚,谢俭没回来。

第二天,沈姮起了个大早,出来时听到大嫂在和冯嬷嬷说着:“听街上的人说,昨半夜好多御林军从大街上跑过,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冯嬷嬷想到上次去宁王府时,宁王妃说起的事,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听他们说,宫门都关了。”夏氏道。

“难道皇上不行了?”冯嬷嬷喃喃。

“嬷嬷,你说什么?”

冯嬷嬷这才发现自己说了出来,和谢家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她这嘴巴有时也放松了:“怕是要宫变了,这几日咱们得约束下人,让他们尽量不出门。”

夏氏点点头。

宫变?要是皇帝真不行了,沈姮更为忧心,到时四皇子肯定放手一搏。

接下来三日,谢俭依然没有回来。

半夜士兵跑过的声音,连沈姮也听见了。

冯嬷嬷命下人们紧守着大门,晚上轮流守夜,并且吩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亮灯,下人们虽不明白这是为何,也照办。

第四日晚上,沈姮正睡着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兵器的打斗声,换好衣裳出了居室,见到大嫂和冯嬷嬷也从居室出来了。

柳岗,珍珠他们也迅速的过来。

昏暗的夜色下,谁都不敢亮灯,只听着外面兵器的打斗。

“柳岗,你去拿把梯子来,我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这几天谢俭都没让人来跟她说一声,必然是形势紧张,沈姮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柳岗拿了梯子放到墙头,那儿遮了一片屋檐的阴影,小小探出头也不会被人瞧见。

“娘子小心。”冯嬷嬷轻声道。

沈姮点点头,爬上梯子,一点点探出头望出去,看到两队御林军正在厮杀,地上已经有好些御林军被杀。

这种场面对她来说已经看过好几次,可毕竟是死人了,不管几次,沈姮心里还是有些违和感。

一队御林军很快被杀了个干净,很快,所有御林军都转向了另一条道,就在沈姮要下来时,看到弄堂出来十几个黑衣人,为首的一个动作,这些人迅速把被杀的御林军拖进了黑暗里。

就在沈姮疑惑他们要干什么时,黑衣人走进的黑暗里变成了御林军出来。

“阿姮,怎么样了?”夏氏在下面轻声问。

“看起来挺复杂的。”

众人眨眨眼,打的很复杂吗?

沈姮见那些打扮成御林军的黑衣人消失在原先御林军的道上,也分不清敌友,好坏,到现在他们一家都能安危无恙,想来谢俭没什么事。

第五日,原本紧闭的宫门大开的同时,皇都街上报丧官大喊:“皇上驾崩——”

声音所到之处,听到的百姓纷纷下跪。

沈姮正在打理铺子,看到柳岗和伙计们都跪在地上,一个闪身,闪进了角落。

这场宫变持续了五日,看来尘埃落定了。

仅仅几个月,先帝先后驾崩,举国同悲。

一炷香的时间后,珍珠匆匆来禀:“娘子,大人回来了。”

沈姮到家时,谢俭刚好梳洗完,神情疲惫,眼下都有一层淤青,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阿俭。”沈姮心疼不已,也不管大嫂和冯嬷嬷在场,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瘦的胸膛都有点咯了。

夏氏和冯嬷嬷互望了眼,识趣地离开。

谢俭怔了下,拥紧了阿姮,五天没见了,太想太想:“宫里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完,我还得进趟宫。”

“这几天肯定凶险万分吧。”沈姮虽没在现场,也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有惊无险。晚上我就回来。”为了阿姮,大嫂,旻儿,为了这个家,他不会让自己出事的:“这几天不管到哪,也要让虎牙跟着。”

沈姮点点头,虎牙如今是她的马夫,寸步不离。

谢俭离开时,把冯嬷嬷也带进了宫里,不知道是为何事。

入了夜,沈姮在游廊里踱着步等着谢俭回来,直到深夜,冯嬷嬷回来了,谢俭却没人。

冯嬷嬷拉着沈姮进了屋里,周围静悄悄的,她还是左右看了看,这才道:“这事大人说娘子也是知晓的,让我不必瞒着。娘子知道皇后娘娘身边的单嬷嬷吧?大人是叫我去问她话了,为的就是查清太子身世。”

“太子是哪户人家的?”沈姮一直好奇得很。

“太子是皇后娘娘远房亲族的孩子,父母早已双亡。”

“那皇后娘娘的那个孩子呢?”

冯嬷嬷叹了口气:“单嬷嬷为了皇后娘娘不落人口实,就用被子把公主闷死了,皇后娘娘到死都不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