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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御林军一走,大家都散去,沈姮才问谢俭小旻儿的事。

没有人料到谢家大哥会突然报仇,旻儿晚上住在王内侍的府邸,白天却是在郡公府里启蒙。

“放心吧,在大哥昏迷的这段时间,王内侍已经将旻儿送去了南山书院。”谢俭本已有安排,没想到王内侍会快他一步,他和王内侍之间虽不怎么亲厚,对旻儿,王内侍确实极好。

南山书院,皇都最好的书院,沈姮松了口气,想到谢家大哥的决绝,心里难受得很:“大哥和旻儿还没有相认啊。”

“是啊。”谢俭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侄子说这事。

“还有,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什么也没说。”沈姮觉得奇怪,谢家大哥是当事人,就算要死,也应该把事情先给说清楚啊。

谢俭将所有情绪压下,冷声道:“虞郡公和其长子死了,便已说明了情况。而那位唐夫人还活着,还有虞家的两个孙子。日后又会如何?”

沈姮心里咯噔了下,谢俭这话什么意思?

“不早了,睡吧。”谢俭疲惫走进居室。

沈姮一起进了去:“阿俭,虞家的那两个孙子不到十岁,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放过他们吧。”她不喜欢斩草除根四个字,很多事,并不是只有斩草除根一条路。

看着阿姮眼中的担忧,谢俭知道是自己方才那句话吓着了她:“我不会朝两个孩子动手。一个人,如果连是不是潜在的威胁都分不清,还怎么做大事?”

能威胁到他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威胁一个杀一个吧。

很多人,并没那种能力。

只是对虞家的恨,也不仅仅只有他谢俭。

谢俭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沈姮能做的,便是上前紧紧拥住了他。

这一夜,无眠到天亮。

就在沈姮有了点睡意时,阿婵的声音她把叫醒了:“沈娘子,您去看一看夏娘子吧。”

沈姮忙起身,连外衣也不披一件来到了大嫂的居室。

夏氏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手捂住胸口,压抑而痛苦地哭着。

看到大嫂这模样,沈姮瞬间又泛起泪水。

“夏娘子这样哭了好一会了。”珍珠在旁落泪,她从没有见过夏娘子哭得这么伤心。

沈姮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坐在一旁陪着。

从灶房出来的冯嬷嬷见到谢俭站在夏氏的居室外,听着夏氏传来的哭泣声,在心里叹了口气,一早起来便听到夏娘子的哭声。

吩咐珍珠和阿婵,今天长工和粗使下人都不得进二门,这才去做早膳了。

这是谢家的一个劫,劫过了,就好了。

等到大嫂睡过去,沈姮才出来,看见谢俭站在门口,轻声道:“咱们别吵到大嫂休息。”

此时,柳岗飞快地从游廊那端进来:“大人,东家,方才我到铺子时,发现铺子里有一封信。”

“信?”沈姮接过拆开一看:“是大哥的信。”赶紧给了谢俭。

整整三张纸,写了八年前发生的事。

当年,谢家大哥在南明的八里亭遇到虞郡公,其长子虞祁,还有唐自行与四皇子,正当他想近一点听他们说什么时,被常服打扮的侍卫发现。

四皇子让侍卫杀了他,却被唐自行阻止,俩人起了龃龉,四皇子恼怒之下拔过侍卫手中的剑杀他,没想唐自行竟然挡在了他面前。

唐自行应该也没料到四皇子真的会下杀手,一剑穿心,故此丧了命。

而谢家大哥在逃跑时,被侍卫从后面狠狠一刀。

再次醒来时,他已经成为了唐自行。

他第一次清醒过来,就是谢母在大理寺前拉住了她,哭喊着说他是她的儿子,为什么不认她?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因这妇人已不是第一次拉住他,在他让人赶走她时,没想到妇人会一头撞死在大理寺前。

这些年,他能断断续续的想起一些事来,虞郡公为了阻止他想起,每年都会叫人施术,他的身子本来受了重伤,如此频繁施术之下,身子已经严重亏空。

信中还说了他在大理寺几位信得过的朋友,或许能帮上谢俭的一些忙。

后面几句,是关于虞氏的,谢家大哥希望谢俭能放过虞氏,以及她和唐自行的孩子,毕竟唐自行是因为他而死,还有虞祁的两个孩子,说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三页氏的信,谢家大哥没说别的,歉疚,自责,悔恨,什么也没有提起,就像昨天晚上那样一句话也没有说,只讲了一个经过。

也没有提及太子,明显,他见到的那次,太子已经不在。

他知道的,甚至还不如谢俭来得多。

看着信良久,谢俭拿出火折子将信烧毁。

接下来几日,皇都不管是谁都在说是郡公府的案子,但具体情况如何,没有人说得出来。

谢家大哥的死,也换来了这案件的落幕。

沈姮偶尔走过虞郡公府门前时,只看到府门紧闭,白布飘飘。

直到九月,大嫂夏氏才从居室里走出来,整个人瘦了许多,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就在沈姮以为一切会恢复到往常,却听到虞氏带着女儿和两个侄子去奉国寺祭祀时,马儿突然受惊不小心掉下了山坡,除了她女儿,她自己和虞家的两个侄子都不幸而亡,特别是虞氏,一根树枝贯穿了心口。

沈姮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便是谢俭做的,奉国寺这条路,虽有陡坡,但就算掉下去,也不至于要人性命。

可谢俭既然答应过她,就绝不会食言,这点信任,沈姮还是有的。

谢俭回来时,回答了她这个疑惑:“做父母的,又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

“你是说越州的唐家?”

谢俭轻嗯一声:“这些年来,他们迫于太子的压力,还有郡公府在朝中的势力,不得不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如今郡公府已倒,自然出手了。”

“那虞氏的女儿?”

“被唐家领了回去。”谢俭淡淡道,只怕日子也不会好过,唐家的人恨虞家的人,哪怕这孩子是唐自行的骨肉,可也流着虞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