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一愣，这应该是现代人的东西，他还没接触过，韩漠原也是老派的吸血鬼，不清楚这些现代人的东西，这里知道的只有祝衍之，但他不能说话。
南桑解了他的禁制，“你应该知道吧。”
“是一种饮品，苦味，喝了提神，现在很多年轻人喜欢喝。”
南桑不能理解，“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会喜欢喝苦的东西？”
“也不是完全苦，可以做很多种口味的。”
“那需要什么东西能做出来？”
“咖啡机，咖啡豆，如果想要调味，还得配些别的东西。”
南桑不清楚这些，便对黎阳说，“让人把做咖啡要用的东西都准备着。”
祝衍之刚才少说了一句，还得准备个会做的人，但是南桑又给他下了禁制。
晚上。
林翊跟南桑交换了喂血之后，跟着他去自己的房间。
房间在主殿顶层，林翊记得他在塔上看到过，主殿是除了那座塔之外最高的建筑，最少也有十几层，他抱着猫，爬了几层之后，忍不住跟南桑抱怨，“为什么这里没有电梯呀。”
南桑和他一起在慢慢往上走，想起梦境中林翊带他去过的商场，问，“是那种会自己动的楼梯吗？”
林翊回想了一下，南桑俯身在猫上的时候他们一直在车里，没有去过有直达电梯的地方，便给他解释，“你说得那种是步梯，楼层不太高的情况下那种就够了，像这种十几层以上的，就需要直达电梯，不用人走，进去以后按下楼层数就可以了。”
林翊伸头探出栏杆往上看了眼，“天呐，还有这么多层。”
南桑对他伸手，“我可以带你上去。”
“算了，我自己爬吧，为什么不能把我的房间安排在楼下，这里这么大，随便安排在哪儿都可以，不然我住厨房旁边去吧，我看到那里有空的房间。”
从主殿顶楼到厨房去，就林翊的速度至少要走一刻钟，谁家从卧室去厨房要这么久啊，想想就累。
“顶楼视野好，而且我住在顶楼，你得住在我的旁边。”
“为什么啊？”
到那儿才知道，因为他是南桑唯一的贴身仆人，还得伺候他日常穿衣洗漱沐浴。他不是有超能力吗，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非得要他来，白天在塔上混点的时候还在想这份工作挺好混的，现在才知道，天底下没有一份工资是白拿的。
南桑已经提前支付了他报酬，现在该他付出劳动了。
洛川宫里没有灯，需要的时候才点蜡烛，大多数地方没有照明，黑漆漆的，刚才的楼梯上就没有，是南桑控制了一团火焰飘在前面给他照亮，但顶楼不一样，墙壁上镶嵌着足球那么大的夜明珠，整层楼都是。
“你可真壕。”
“好？”南桑以为是他发错了音。
“不是，就是说你很有钱的意思。”
“我不需要钱，但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给你很多。”
这是什么大总裁言论，林翊跟着他边往浴室走，边说，“钱只有在人界好用，在这里又用不上。”
对吸血鬼来说，百万千万都比不上一杯血鲜血。
“钱是用来买东西的，不过是一个交换凭证，我可以直接给你你要的东西。”
“都用我的时间换吗？”
“也不是。”
他们此时已经到了浴室，浴室很大，足有几百平，浴池堪比游泳池，周围做了假山亭子等背景，顶很高，上面镶嵌着很多大小不一的夜明珠，一眼看去像是星空。
墙面依然镶嵌了不少大些的夜明珠，但由于浴室太大，这里整体来说还是幽暗的。
对吸血鬼来说这个亮度已经足够，但林翊不行，他去旁边柜子给南桑找衣服，就看不清楚。
南桑挥了下手指，浴室墙面，地上，假山，凉亭里，各处的蜡烛全部亮了，足足有几百根。
这一下亮了很多，林翊抱着一叠衣服走回来，看着那些摆放在各处，成年人手臂粗的蜡烛，觉得这里像某个献祭现场，再来个女巫，就能召唤恶灵了。
有一点渗人，但也很神奇，“你能控火可真方便。”
南桑手心上出现了一团火焰，随着他的意念，改变形态，像有生命一样，在他指尖游移。
林翊惊奇道，“它不会烧到你吗？”
“不会，就像你控制的植物绝对不会伤你一样。”他看林翊一脸羡慕，说，“想要这种能力吗？”
林翊点头，“想要！”
能操控火焰多牛啊，比他控制植物的能力酷多了。
他现在就像那刷信用卡买东西上瘾的人，也不管以后能不能还上，先把东西买了再说，他总共欠着南桑四十年，干完便是退休的年纪，再加十年他得做到70岁，可这些没在他考虑范围内。
“也是十年吗？”
“这个可不是普通的控火术，我能控制地火，地火可焚万物，跟凡火是不同的，而且不用念咒，就跟你控制植物的能力差不多，要换这种级别的能力至少需要一百年。”
“一百年！可我活不了那么久啊。”
南桑心道果然，他收回了手里的火，“你就从没想过变成吸血鬼吗？”
林翊摇头，“没有，我看我哥总是容易失控，还不能吃东西，不能见阳光，就不想变成吸血鬼了。”
“你怎么只看到这些新生吸血鬼才有的不足之处，吸血鬼的好处也很多的，比如刚才的楼梯，吸血鬼瞬间就可以上来。”南桑指着那一池水，“这池水如果让你来加满，你需要多久？”
恐怕他得加到明天早上，如果是从楼下端水的话，那南桑这个星期都别指望能洗上澡了。
“这些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吸血鬼从转化之日起不会再变老，再过20年，林宸还是现在的样子，而你看着会像他的长辈，再过50年，你看着会和黎阳差不多，你们站在一起就像爷孙，而再过70年，可能你哥哥要亲手埋葬你。”
林翊本来还想反驳他，就算再过50年他也是个帅老头，绝不会跟黎阳一样，然而听到最后，他沉默了。
他哥是永生的，如果他不转化，终有一天会像南桑说得那样。
南桑知道他一时无法做出决定，“我还有很多和控火术差不多的能力，但都需要你变成吸血鬼才能换，这个条件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告诉我，至于现在，得先洗澡了。”
他说着自己动手脱外袍，三两下就将衣物除尽，然后看着林翊，“你也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