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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眼光不错。”挑了个靠谱的。

顾勉人走后,皇帝一扫先前的震怒,施施然地躺在椅子上。

变脸的速度之快,直叫安弘察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怎么?”安弘察靠着他爹坐下,“顾勉说了什么?怎么父皇也奇奇怪怪的。”

“他想见你。”皇帝简要概述了一下方才的场景,“朕叫他拿朕先前与他的空白允诺来预支,他同意了。”

……

“真黑心啊。”

安弘察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她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新衣服,顾勉非常一触而离,其实并没有给她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儿臣这一抱可真值钱。”

皇帝对小崽子说自己黑心接受良好,因为确实很黑心。但是后一句话他就不乐意听了。

“朕只让他见一面!可没叫他上手!”

“好好好,这是另外的价钱。”安弘察从善如流,一句话就将她父皇的抱怨给堵在嘴里,“叫顾勉欠着,漕运回来再还。”

皇帝:……

“你这心也挺黑的。”

“父皇过奖。”安弘察面不改色,“毕竟儿臣是父皇亲生的。”

亲生的太女殿下第一回上朝,便遭到了众大臣的围观。

尽管他们已经收敛了不少,可打量的视线太多,安弘察还是感受得十分真切。

那日祭天时无人敢捣乱,这几日又没有上朝,朝臣们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想知道。

“殿下既为女子,那当年册封便早有不妥。臣认为当改封大公主,而非太女。”

好家伙,避开了秋祭,矛头直指当年。

皇帝还没说话,乔相便站了出来,旗帜鲜明地支持皇帝:“若要追溯当年,那就要提到先帝,此事说来难以启齿。当年小殿下诞生时,正逢先帝重病垂危。先帝不知从哪听到的法子,执意要小殿下做男胎冲喜。”

乔相叹了口气:“也是先帝亲手写的允诺,待小殿下年满十六,便放她自由。先帝的文书盖了玉玺,如今还在文渊阁存档。”

现在翻起陈年旧账来,那不妥的就是先帝。怎么,你要去皇陵里掀开先帝的棺材、将人叫醒,怒叱他脑子坏了吗?

说话的大臣被当场噎住。

这确实是先帝能干出来的事。童子冲喜的效果也确实会比童女好,太女殿下又是先帝的第一个孙辈,病急乱投医,可能性非常之大。

大臣们本来还扭成一股劲,这番前程往事一掰扯,顿时又松动了开来。

但依然有人固执。

“既然有前因,殿下恢复女儿身,臣等无异议。但陛下立太女恐怕不合适。别说是乱了三纲五常、即便是摆上台面,也是不妥的。”

这回是皇帝说话:“先帝子嗣不少,但孙辈着实不丰。朕仅有一女,朕的亲兄弟们除开早已丢了性命的,子嗣也没几个。”

“更不要提当年腥风血雨十余年,朕吃过的种种苦头。”

现在叫朕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男嗣,将自己一生政绩、将这天下让给曾经的政敌们。

是皇帝提不动刀了,还是你们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皇帝冷哼一声:“朕还不如让给南诏王。”

起码这人和皇帝没仇。

皇帝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他转头问安弘察:“盛逻不是被你派去漳州了吗?把他叫回来,做个预备。”

预备什么?预备什么玩意?有什么好预备的?

大臣们搞不懂话题是怎么突如其来转到南诏王继位上去的,他南诏王就算是再好,也不信“安”啊。

大盛朝,多难听啊。

“可殿下之子嗣……”

皇帝皱眉:“天下女户何其之多,难不成都得出嫁?”

“但于礼不合啊……”

“敢问这位大人。”一直沉默的太女殿下终于加入战局,“这礼是什么礼?自哪朝哪代始?”

“这......历朝历代皆是男子继位,何来太女?”

“怎么没有?”安弘察垂下眼眸,“唐则天女皇不就是女帝继位?”

那怎么能一样呢,那是矫诏上位,不然那一篇《讨武曌檄》是自何而来。

“哎。”安弘察抬手止住他的话茬,“时也局也,骆宾王随徐敬业起兵讨伐则天女皇,这篇檄文到底是据实而写,还是投名状一封,恐怕难下定论吧。”

“再者。”安弘察看向屡屡与他争执的大臣,“本宫竟是不知,这是自何时开始,治国平天下、铁口断案靠得不是律法,而是谁的笔杆子了。”

“老夫也很擅长写檄文,论文采、论资历,这笔杆子也是当的得了。”陈武站出来给太子殿下应和。

大臣们瞬间想起他那边席卷整个大安、痛斥寺庙无德伤民的檄文来,顿时抖了一抖。试想这檄文讨伐的对象若是换成自己,那当真是毫无招架之力。

“吵完了吗?”皇帝坐在龙椅上,已是十足的不高兴。

无人敢应声。

“立太女一事,朕已祭天告祖,再无回转之可能。”皇帝为这一场争论划上休止符,“若是有心存不服者,尽管学那徐敬业,造反好了。”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的所有人:“朕奉陪到底。”

“臣等不敢。”陈平姚率先带头跪下,连着一朝堂的大臣们纷纷跪拜在地,乞求皇帝息怒。

大臣们还在跪着,皇帝丝毫不放在心上,继续说道:“太女既然已经监国,那便要好好磨练一番,长长本事,也好为朕分忧。”

安弘察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父皇怎么不提前打商量啊!她转身看向她亲爱的父皇,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坑崽子的话来。

皇帝朝她挑了挑眉,接着正色,继续说道:“日后这早朝,便由太女替朕主持,朕旁听。”

安弘察:???

大臣们:???

这步子迈得是不是太大了些?

不等朝臣们爬起来反对,皇帝便继续说道:“行了,朕又不是不在,收收那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

哦对,陛下说要旁听的,那也不是不行。

大臣们被连连摧残了几日,颇有几分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