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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让滚过去,那安弘察自然就得麻溜地滚过去,顺便还带上了西北军的奏本。

等到了皇帝的营帐,安弘察才知道为什么他爹用“滚”字了。

安弘察不在京中、皇帝又是秘密出行,可奏本总是有的,如今都被曹武德命人从京城运到了南诏。

奏本没到时,自然是轻轻松松。可真一来,就是一马车。

皇帝一大早起来,对着的就是一车的奏本,足足装了两三箱,脸都要绿了。

以至于安弘察进来时,皇帝忙得头都没抬:“身毒的放走了?”

“没呢。”安弘察很是自觉,连忙搬了个椅子过来给他爹帮忙,“不过已经商议好了,过几日便放。”

皇帝嗯了一声:“可以。那个谢知怎么样?能担当重任吗?”

“还看不出来什么。”安弘察摇头,“顺风顺水的事,也考教不出来什么能力,索性后面还有苦头得吃,届时再看看吧。”

也行。

不等他爹继续发问,安弘察便主动交代:“儿臣猜测身毒此番进攻南诏,乃是因为佛教在印度本土受到了其他教派的打压,生存空间受限,因此急需向外转移。挑来挑去,便选中了南诏。”

有佛教的基础加成、离大安又远,在这种背景下,就是让安弘察来选,都觉得是个不错的选择。

谁能想到南诏王神来之笔,直接把大安招来了呢?

“那恐怕不会轻易退兵。”皇帝手一顿,放下笔将手头的奏本合了起来,“就凭这一个筹码,远远不够。”

“儿臣也觉得。因此不如卖他们个人情。”安弘察晃了晃那本西北军的奏本,“一定乾坤的,还得看这个。”

“你心中有数就是。”皇帝不可否置,“下手要狠一点,听懂了吗?”

他还举了个例子:“你先前杀了那个阿布什么的,南诏王生怕你翻脸再来一剑,从此之后说话都带了点谨慎。”

“朕看这个就不错。按这个来。”

懂了,下手要狠一些,安弘察谨遵圣旨。

他当场凑到他爹面前:“来来来父皇,助儿臣一臂之力。”

“什么一臂之力?”

皇帝抬起手,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面前批过的奏本全都抱到一旁的椅子上,又把未批阅的奏本往边上挪开,空出一片地来。

皇帝叹气:“朕上辈子欠你的吧?尽来朕这捣乱。”

安弘察笑嘻嘻地摊开一个空白奏本:“父皇给儿臣写一下。就写大安皇帝圣恩浩荡,有感于南诏子民一心向佛,特广布佛法经书,以全万民心意。”

皇帝已经准备抬笔写了,一听,手停住了:“你不是要对佛教下手?”

檄文都准备好,就差等着回京了。

“那是京城的事,南诏自然不同的。”安弘察摇头,“南诏可是片福地,大乘佛教想来分一杯羹、苯教也蠢蠢欲动。可现在既然大安想要,那自然得大安自己占着。”

“哪有让别人到自家撒野的道理。”

撒野了,那就得挨打。

这话适用于大肆扩散的佛教身上,自然也适用于身毒。

贾瓦哈拉尔的赎回确实让身毒老实了一些时日,安弘察每日接到斥候的汇报,大军也确实是在撤退。

大安军营已是有了些松动,南诏也在蠢蠢欲动,多次派使臣前来庆贺,军营都没进,就让安弘察叫人撵了回去。

这一日的晚间,用过晚膳约莫一个多时辰。

安弘察换了一身戎装,配上他那枚长剑,又去他父皇那里借了一根长鞭,领着一帮侍卫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大安的营寨分成了两块,相互守望形成犄角之势。

安弘察这趟要去的便是小一些的营寨,全貌呈品字结构,他一抬手:“先把岗哨扣住,把栅门关上。”

又接着吩咐张俊:“他们都认得你,你亲自去一趟主将营帐,把门守住,一个人也不要放出来。”

张俊领命。

岗哨多远就看见了安弘察这一堆人气势汹汹地过来,还没来得及通报,便被人扣住,几个人一同被带到安弘察面前。

安弘察倒是慈眉善目地,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凶:“你们应当已经换了夜值?”

毕竟营寨里的规矩,是日落而休,卯时起灶,不得随意走动,不得喧哗。

岗哨的士兵哪里见过太子殿下,哆哆嗦嗦地回答:“回殿下的话,还没有。”

“嗯。吃过饭了吗?”

几人摇头。

“没事。”

安弘察一点也不生气。

他又略往里走了几步,火盆也没点齐。

应是三五丈一火盆,如今这个密度,呵。

他掉头:“去找钱粮官,把他手里今日的帐拿过来。”

再往后走就是中军,帐篷多了起来,火盆明显更为密集。

安弘察随手指了其中一个:“就这个吧。点一下盔甲和人数对不对得上。”

立马有人进去,随后出来:“殿下,里面没有人。”

也对。这么大的阵仗,有人在里面就必定会偷看。

就隔壁几个营帐里,安弘察已经看见有人偷偷摸摸地伸出头来。

他挥了挥手里的长鞭:“找个空地来,把人都挨个过一边,看看有没有喝酒的。”

“还是老样子,麻瓜登记、签字画押。”

完了转身往主将营帐里去。

此处营寨的主将是先前从川蜀将领中选出来的一位。

他先是被张俊带着人毫不留情地封了营帐,还想着套套近乎问点什么出来,接着就看见安弘察拎着跟长鞭回来。

他顿时梦回雨夜,连忙陪着笑脸给安弘察让座:“殿下突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安排?”

“坐。”他招呼众人坐下,“在聊什么呢?”

安弘察巡视了一下四周,军中主要的将领都在。

“是在议事?”

“臣等方才在商议南诏这几日的动向。”主将答道,“南诏大军这几日又有些蠢蠢欲动。”

“哦?”安弘察似笑非笑,“那看来情况算不得好。”

“那各位皆和我坐在这等等。”

安弘察没再做声,手里的鞭子也没放,将腰中的长剑取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