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钱解决不了的问题?这话听得其他两人都是一愣。

安弘察也没卖什么关子:“要考出个好成绩,学堂里上课所学的恐怕是不够吧?那些儒家经典的注释、详解,才是最难获取的。”

问题的关键,并不是学堂的好坏、或是老师的优劣!而是对教材的释解。

打个极端的比方,儒家经典就像是教材,注释、详解就是教辅。如果真的可以做到像后世那样各类教辅随意买,哪怕就是不拜大儒、不入私塾,也可以自己钻研,成本便会大大降低!

两人顿时恍然大悟!

顾勉毕竟世家出身,别说求学路上,就是启蒙都是大儒亲自操刀,自然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

夫子就是另一个极端了,他上回便科举不中,平日里又在这乡野田间授课,信息闭塞的很。

只有安弘察这个局外人,才能一下子抓住重点。

大安现在的教育体制,最大的问题既不是学费高昂,也不是学时太长,而是对教育的垄断!

安弘察来了大安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碰上这种来自食利阶级的利益垄断。

要想打破这种垄断,也不是不能做到,没人写教辅,那就筹人写;没人售卖,那就自己开个书店卖。只是这种手段会显得过于激进,必定会遭到来自利益集团的围剿。

毛主席有句话说的好,要把敌人搞得少少的,把朋友搞得多多的。安弘察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什么主意来,索性也不急,便也不强求了。

“难怪一到科举时候,就有人偷偷打听主考官的喜好偏向呢。”那夫子吐槽道,“我还以为是那些人学识不扎实、临时抱佛脚,原来是在投其所好。”

你可长点心眼子吧!他一提起这个事,安弘察也想起来了:“主考官制度也是有大问题的,代表朝廷组织科举考试,怎么打着个人的名头判卷?要我说,就该成立个考试会,凡政策、主张皆以此会名义发出,省得有些人投机取巧。”

这话一出,就是妄议朝政了,夫子一时不敢接了话。顾勉却是认可的:“这倒是个好主意。”

这两人听起来口气倒是大的很,不知道还以为朝廷是他家开的呢。闲聊了这么久,那夫子算是察觉到了,面前的这二人很是关心科举一事,却不知是何目的。

他正思索着,安弘察却开口问了:“夫子,你先前说自己不善儒家之道,那擅长什么呢?算筹?”今天既然有缘一见,安弘察就想着帮他一把。

那夫子摇了摇头:“在下不过寻常人一个,没有什么经验卓绝的本事。若是勉强选一个,那便是过目不忘。”

过目不忘?超忆症不成?“看一本书,便可记住一旬?一月?”安弘察猜测着。

“倒也不是此样。”夫子否定了安弘察的猜想,“书卷倒也罢了。譬如山水图,在下只需看上两眼,便能临摹下来。”

!!!安弘察激动得立马站了起来,您这哪是超忆症,您这是人体复印机啊!

那夫子吓了一跳,不知安弘察为何如此兴奋。他转头向顾勉求助,顾勉连忙拉了安弘察一把。

安弘察努力稳定着情绪,想再问的清楚些。

“夫子是能全模全样的摹下来吗?”

那夫子笑得有点苦涩:“只是能临个样子。若是能原样模仿,去仿个画也足以谋生了。”

够了够了,您可不要自谦了。能摹出来就已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那若是实物图呢?也可以?比如一盏灯。”安弘察指了指他正巧放在桌子上的灯。

那夫子思索了一下:“这......在下倒是未曾尝试过,想来是不难的。毕竟是个死物。”

层层递进,安弘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才开始转向正题:“死物还是好摹的,能辨认出就好。夫子有试过摹出一片庄子吗?”

他比划了一下:“方才我们从从后方绕过来,就学堂前院,并上后面的田块,加上左邻右舍。这一整片地,如果走一圈,回去画出来,可行吗?”

“小友这是要画舆图?”那夫子吓了一跳,“私制舆图可是死罪,小友莫要再讲了。”

说完他看了眼顾勉,像是在责怪他怎么不拦着一点。

顾勉扶额,他一开始也,摸不清安弘察的思路,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激动。等话说到后面,才反应过来。

私制舆图确实是死罪,可皇子的事,能叫死罪?

是以他开口解围道:“制个乡野田间的图,倒也算不得舆图。”

夫子这话一出,安弘察就知道他必定是可以画出的。

人才啊!科举取仕的人遍地都是,人形复印机能有几个?大安的舆图安弘察还没见过,可他猜都能猜出来肯定不可能准到哪里去。安弘察想要的也不是太多,别说能绘制出大安的地图了,只要能绘制出大安边疆的地图,安弘察都愿意给他专设一个职位。

不是想当官吗?绘出地图就能当。

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到这里,安弘察打算把人搞到手。

他开始忽悠夫子:“夫子明年科举可有把握?”

提到这个,那夫子顿时泄了气。“不瞒两位,怕是无缘。”

“哦?”安弘察挑眉,“那夫子是打算再考一回?今后的路,又是何去何从呢?”

“何去何从——”他长叹一声,“无路可去。”

顾勉也搞清了安弘察的意图,前来助攻:“兄台既然是想为朝廷效力,又何必死磕科举这独木桥?”

“哎......科举还是以考试为上,已是最公平的了。若是换了其他,我又能挣得过谁?”

安弘察立马乘热打铁:“那就看夫子的取舍了。”

他决心给夫子一点压力,因而说完上面那句话,就起身准备要走,顾勉见状也把怀里熟睡的小孩递给夫子,准备跟上。

夫子连忙接过小孩,他不明白安弘察话里的意图,见他两人要走,也只能跟着往外送客。

不同与方才的亲切,这时的安弘察显得几分矜重。“夫子怎么称呼?”倒是忘记互换姓名了。

“在下姓陈,字勉之。”陈勉之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什么意思。

“好。陈夫子。”安弘察已经走到了门外,得了夫子的回答,停下来脚步。他脸上带笑、神色却坚定:“就看陈夫子的意愿了。若夫子有意弃文改道,那五日后,拿着摹出的图,去和云阁交予掌柜的便是。”

也不等他的回答,说完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