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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律沉默了。

他看着远处的长墙和其上的雄关,如此巍峨,如此雄壮。

为了它们,秦家祖祖辈辈,守了数百年啊!

墙在人在,墙亡人亡!

这是秦家世世代代的训言。

从会说话起,这八个字,秦家子弟就个个烂熟于心。

身为秦家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放弃这道抵御外敌的最后一道屏障。

然而,秦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露出决然之色。

“磨墨,我要给父亲写信。”

深夜,秦家祠堂。

秦战睡不着,他站在祠堂里,上面一排排、一列列,全是秦家的列祖列宗。一座座牌位好像一座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上。

他该怎么做?

他该怎么做?

他该怎么做?

秦战踱来踱去,踱去踱来。

从收到萧素素的信开始,他的心就开始了不停的煎熬。

祖训、百姓、江山……

每一样都沉甸甸的,究竟怎么做才是对的?

一旦选择错误,他就是秦家的罪人、大盛的罪人、整个民族的罪人。

“老爷,三公子的信到了。”

秦战伸手,接过信,展开。

看完信之后,秦战终于下定了决心。

从祠堂出来,秦战带着萧素素和秦律的两封信,又去见了秦老夫人。

从秦老夫人处出来,秦战再连夜召集族老。

议事堂内,不时响起激烈的争辩声,开始时格外激烈,甚至有族老头破血流地从议事厅里被抬了出来。

秦老夫人一晚没睡,时不时问人,那边完了没有。

后来,动静渐渐地小了。

到将天明时,秦战和众位族老终于满脸疲惫地走出了议事厅。

是日,云州开始全体撤离。

当晚,秦战的加急信送到了边关处秦律的手里。

秦战在信中说,他已经安排百姓们开撤了,征集的壮丁则在加紧挖城墙。在信中,秦战顺便抱怨了一句,岩城的城墙老祖宗修得那么结实干嘛?从地下挖都不好挖。

秦律默默地把信递给夏先生。

“通知四关守将,两日之后,我们趁夜撤离!”

说来这还得多亏萧素素,她上次使用的那些战术成功地恶心到了异族大军,如今,异族大军们规规矩矩地白天进攻,夜里休息,从来不搞什么夜袭了。

两日后的夜里,在呼呼地夜风中,云州军、太平州军悄无声息地开始撤离了。

撤离之时,无数将士回望长墙,十分不舍。

但秦律的话他们相信,总有一天,这道长墙他们会亲手再夺回来的。

不,秦律回首,看向北方,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即使没有这长墙,他也要让这些异族,不敢再言南下!!!

而在撤离的过程中,秦律当然没忘让将士们沿途看到水井就扔点毒药进去,毒药用完了,淤泥污泥烂叶子,还有人工产出的某物们那是随时都有,不缺的。

于是,继温和之后,一日早晨,吃好饭,准备开始例行进攻的异族大军也十分愕然地发现,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云州军就全不见人影了?

只有空荡荡的长墙。

异族大军不敢置信,再三确认,最后才确认,真的退了。

他们打开关门,大军长驱直入。

身后,是巍峨雄关。

眼前,是一马平川。

无数先祖未能办到的事情,如今他们终于办到了!

一时之间,无数异族战士们热泪盈眶。

“我们进来了!”

“我们杀进中原了!”

在确定的确没有埋伏之后,他们忍不住抱在一起,欢呼、雀跃,甚至高兴地跳起了舞来。

图方翼站在长墙之上,长长的辫子在风中乱舞。

他看看身后的漫漫黄沙,再看向遥远的南方。

这中原,他们终于来了!

祖祖辈辈无数人都不曾做到的事情,他图方翼做到了!

图方翼心潮起伏。

看来,同那温和合作是对的。

不然,只凭他们,就算集全异族之力,想要破关,也十分苦难。得到了增援的云州军,如虎添翼,即使他们攻打了多日,长墙四关依旧稳如泰山。

继续攻打下去,能不能最终破关,图方翼并没有把握。

就算最终破关,异族大军只怕也剩不下多少了。

异族固然悍不畏死,但当损失超过了各部头领心中能够承受的最大范围,他这异族联盟只怕也要开始散了。

在这样胶着不下的情况下,云州军退了,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温和那边成功了。

“鹰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熊部头领勾达努激动地捶了好几下胸,问图方翼。

一副完全唯图方翼马首是瞻的架势。

不仅勾达努,其他部族头领也同样如是。

在成功入关之后,图方翼的威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声望空前地高。

对此,图方翼早有成算。

“去岩城!”

图方翼怀疑,云州军很有可能撤回了岩城。

异族军队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朝着岩城方向而去。在没了长墙和雄关的阻碍之后,他们的马匹可以放开了,尽情驰骋在这锦绣大地上。

再说回跳河的郑家几兄弟、陈大光、姚子长、吴青山他们。

初春的水真冷啊!

不过,再冷也比大冬天的好多了,还是能够忍受的。

敌人果然没有追上来,不过,他们还是小心地游去了较远的河对岸,这才上岸。一个个如同落水狗般地艰难地爬了上来,瘫在地上直喘气。

游泳真是件累人的事,尤其是,当你还带着一个不会游水的人时。

当然天赋异禀,游了好几公里也如同没事人一般的极个别的人也不是没有,像郑老二。

第一个游到预定的目的地的就是他,此时人人都瘫在地上起不来,他脸不红、气不喘,十分轻松地单手将一个个精疲力尽地人给拧到离河岸远一些的地方,给后来的人腾地儿,一个接一个,毫不费力。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陈大光。

他扑在一边,哇哇哇地吐个不停,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停下了下来,脸色一片煞白,仿佛去了半条命。

郑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保重!”

这个马后炮,他兄弟那德行他怎么不提醒一下?

陈大光想瞪郑老三,只是他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人游泳是慢慢悠悠的游,郑老二那是如同炮弹啊,简直比船还快,陈大光坐船没有晕,被郑老二这人船,给整晕了。

所有的人终于都上岸了。

也有些人在河里碰到了意外的情况,不过幸好敌人没有追击,在同伴的帮助下,也都顺利地脱离了危险。

这无疑是一场极为成功的逃离。

众人缓过劲来,纷纷畅怀大笑。

这的确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在数十万大军的面前,他们竟然就这么毫发无伤地逃脱了,怎么能不笑?

他们的笑声震得树上的鸟儿都纷纷地飞上了天。

就在这时——

“举起手来!”

“投降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