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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着游龙,对上师尊担心的眼神,我默默握紧了剑刃,利刃将我的手割开鲜血涌流出来,那些血液被游龙贪婪的吸食了进去。

我霍明钰向来都不信命,我若是信了这世界上便不再有我。

我乃剑主,我就不信我还制服不了一柄剑。

我用心头血蕴养它,助它从束缚中再次面世,我一样能让他再次回去曾经。

我是剑主。

我不容许我所做之事有半点差池。

“师尊,你放心吧,明钰一定不会被黑暗吞噬。”

“那就好,此番下山要多注意安全,有什么自己目前无法办到的,你可以和我说。”

寒灵子是个护短的人,我知道。

我告别了师尊,也和剩下师兄们打了声招呼离开了绝剑宗。

我离开绝剑宗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霍家,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

霍家暂时起不了风浪,所以不用那么担心,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那就是明家旧址。

明家落败,但一个大家族的底蕴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娘给我留下的东西里面一定能打开明家宝库。

我为什么这么笃定,那是因为我相信,我娘不会让我失望。

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娘。

我一路掩盖行踪花了十多天的距离终于来到了明家旧址蓝山,蓝山是一座盛产蓝晶花的山,花开的时候,山会被花朵染成蓝色,远远的看上去十分美丽。

现在正是花期的时候,蓝晶花长期食用可以蕴养人的经脉,我解决完手上的事,可以带一部分回去给陆云嫣。

她身体太差了。

明家自落败后,便无人问津,有的人想去得到明家的东西,却被那可怕的剑阵逼退无法进入。

明家好歹也是盛极一时的铸剑师家族,全盛时期,就连霍家都要退让三分,不然我娘怎么可能成为霍家主母。

可惜……

可惜遇上了霍尹这个渣男。

明家铸剑为生,他们小心谨慎,在族内外一共下了三十三重剑阵。

这三十三重剑阵还能根据破阵人的手段自行更改攻击方式,难缠得很。

更难缠的还是三十三重剑阵一重更比一重难。

没有明家人带路,其他人想要通过不正当手段根本无法进入其中。

明家除了这三十三重剑阵外,内里还有一个更大的循环封印阵法,此阵法一旦启动便会将阵中所有活物都镇压了。

这些都是娘跟我说的。

娘给的信物……

我将脖颈上戴着的玉珏取了下来,玉珏是我三岁那年娘送我的生辰礼,因为没有灵光,所以并未被那些欺主的恶仆抢走。

不知娘是否也预料到了这些。

我向来早熟,娘去世这么多年,她的音容相貌在我的脑海逐渐淡化。

看啊,人是会不断遗忘东西的。

我捏紧玉珏,脑海中闪过种种往事,月牙样的玉珏尖角刺破了我的伤口,涌出的血将我手里的玉珏淹没。

原本平平无奇的玉珏涌现出一阵淡淡的白光将我笼罩在其中,我朝着前方被野草覆盖的地方走去。

不知是因为血脉,还是练剑练多了的原因,我一踏进此地便感觉周围都是蠢蠢欲动的灵剑。

明家,果然是盛极一时的强大家族。

我不再犹豫,顺着长着杂草大道一路向前。

没人住的房子会坏的很快。

明家的宅院倒是坏的不厉害。

明家的大门和其他地方大门不太一样,它是旋转的剑门。

我有玉珏护身,这些剑只是疑惑的围着我并没有出手攻击我。

我继续向前,儿时的记忆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我娘是带我来过明家的,只不过那时候我还很小。

进入大门后,明家宅院除了有些灰尘外,并没有杂草。

我忘了有的阵法拥有自洁功能。

布满灰尘的地面躺着白骨,他们的胸口皆是插着一柄剑,剑身粗糙毫无灵光,显然只是一个半成品。

我不做停留,继续向前,偌大的地方只剩下我的脚印。

随着我继续向前走,说现在路边的白骨越来越多。

起初还只是一两具,可越到后边堆积的白骨就越是多,有的人是自相残杀,有的人是被人杀,还有人是被自己的剑给杀了。

当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空无一人的明家乱逛,最后我来到了我娘曾经住的闺房,里面的陈设与霍家的一致。

我只是在里面简单的转了转来到了明家主屋。

主屋的地面绘制着黑色的花纹,这些花纹是明家字,明家有一套自成的文字,为的是逐渐手法不被外人学去。

这些花纹的正中央跪坐着一具以剑撑着身体的白骨,白骨身上的衣物灵光散尽,失去了灵性。

看他的穿着以及身上配饰,应该就是我的外公,明胜迹。

“外公……”

我喃喃出声,脑海中浮现一名看不清长相的老头。

时间过去的太久,我已记不清他的长相。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明家的时间似乎都停止在了祸乱起来的那一刻,主屋被摧毁大半。

随着我接近花纹绘制的法阵,我手中的游龙害怕的颤栗起来,它害怕这里。

我直觉明家的落败与游龙剑有着关系。

游龙与明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捏着它不让它颤抖,越发的接近了花纹。

就在此时,地面传来震动,房梁上的灰尘被震落,我看见我外公手里捏着的剑在颤动,手里的游龙越发的害怕。

我捏紧它,低声喝道:“不准怕!你是我的剑,不准怕!”

在我的安抚下,游龙停止了颤栗,而我脚下的震动越发厉害,地上的花纹开始游走起来,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你是何人?擅闯禁地,该当何罪!”

就在我打量着周围一切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如雷般的喝声,我转头看过去,一只威风凛凛的紫金狮子站在门口瞪着一双琉璃眼看我。

它不是活物。

它是明家房檐上雕刻的镇宅兽。

镇宅兽龇着牙不耐烦的甩着尾巴,它围着我转起圈圈,最后将视线放在了我手上的游龙上。

“游龙剑?怎会在你的手上?”

“大狮子,你不记得我了吗?小时候我还在你身上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