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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镇静谈论军情的少年此时说话却支支吾吾的。

他不敢置信的望着身下的女子,这确实是他的染染没错。

“巴日萨,我来是想告诉你,你可以不用背负太多的压力,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而且我是你的王后,未来会与你并肩而行,你也可以依靠我多一点。”

历来达哈昔尔的大汗出征时,王后都会随行,没来由到自己这里,就打破规矩。

更何况她也不需要他像照顾温室里的易碎的花朵一样照顾自己,她要的,是可以和他并肩的位置。

达哈昔尔慕强,她自然也不能做那个美丽的废物。

巴日萨听到少女的话,眼眶有些红,他将头垂到乔染的颈窝处,静静的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

“染染总是不乖。”

他虽然这样说,但是乔染能听出男人的语气中一点责备都没有。

不知想到什么,巴日萨忽然捏住乔染的手,在透进营帐的月光下仔细端详。

长时间持缰的手心泛着红肿。

巴日萨起身将桌子上的金创药拿来,擦到少女娇嫩的皮肤上。

男人垂着眸子,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乔染的手心,待药全部抹匀后,垂下身子,唇瓣轻轻贴近她的手心,吹出凉气。

他梳起的丝丝黑发垂落在乔染的手臂上,惹的乔染心尖一颤。

男人低沉轻柔的嗓音响起:“我们染染这么好看的手,可不能受伤。”

乔染瞧着男人的动作,就像是忠于公主的骑士,她定了定心神,抽出了自己的手,“但是,别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巴日萨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愣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乔染指的是什么。

“没关系,娘子要怎样惩罚我都可以,只要娘子开心。”

乔染瞧着男人深邃漂亮的眸子,遮掩住心中升起的情绪,勾了勾唇。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可不要后悔。”

察觉到自家宿主的想法,团子默默的捂住了泛红的脸颊。

少统不宜!少统不宜!!

接下来的几天,人们惊奇的发现,大汗的王后突然出现在军营中,不仅如此,有王后的地方就有大汗的身影。

巴日萨的营帐内,乔染抱着一只小狼崽在角落听着巴日萨几人探讨军情。

小狼崽是她今早出门的时候刚捡回来的,昨夜下了一夜的雨,这小狼崽身上还带着咬痕,乔染遇到它的时候,它险些撑不住。

她给小狼身上的伤做了处理,又喂了些肉丝,这会儿毛茸茸的一小只已经安然的在少女怀里熟睡。

巴日萨这边听着阿古拉汇报军情,目光却一直放在乔染抚摸小狼崽的手上。

少女的神情温柔,似乎很是喜爱怀中的小家伙。

这几日她因为气愤自己,一点亲昵的事都不与他做,他只有在少女睡着时,才敢悄悄的吻一吻那片令他着迷的唇瓣。

这会儿小姑娘对一只小畜生如此亲昵,巴日萨心里还真有些吃味。

待几人都离开后,巴日萨凑到乔染的身边。

“娘子是从哪里找来的小狼崽子?”

“我在东边的森林那处捡来的,也不知道这小狼崽子怎么会跑出来。”

东边的森林,听到乔染的话,巴日萨的心里莫名的多了几分警惕,他仔细打量着这只小狼身上的伤痕。

“让我看看可以吗?”

乔染听到男人开口,将熟睡的狼崽小心翼翼的放到男人的手中。

巴日萨仔细检查着小狼身上的咬痕,脸上带上了严肃。

不对劲。

这小狼身上的咬痕一看就是成年雄健的狼咬的。

在达哈昔尔,狼群都是很护短的,就算两个族群打架,也不会伤害幼小的狼崽。

这小狼崽身上的咬痕明显很不对劲!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乔染疑惑的看着巴日萨,开口询问。

“这狼身上的咬痕应该是雄健成年狼咬的,我听阿穆尔说,阿鲁斯训练了一批恶狼,专门用对付黑骑,我觉得这批恶狼很有可能就在森林那处。”

巴日萨手中的小狼在此时被摇晃醒,察觉到自己周围陌生的气息,毛茸茸的一小只不安的挥动着自己的爪子,寻找着刚刚温暖柔软的怀抱。

乔染见状,忙从巴日萨手中接过小狼,轻轻安抚。

“那这不就证明阿鲁斯已经做好了开战准备,而且特殊训练的狼群就在森林那处,如果我们在森林那处迎战,会很被动。”

巴日萨望着进入到乔染怀里的小狼崽,压下心中的那点不悦,点了点头。

“我明白,娘子放心,为夫已经想到办法了,那边有阿穆尔的帮忙,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男人眼中流露出一抹势在必得,乔染相信碎片能处理好这次的事情,抱着怀里的小狼崽钻进被窝里。

......

阿鲁斯与达哈昔尔的战争一触即发。

令阿鲁斯的战士不解的是,达哈昔尔不仅知道他们的特殊兵士,甚至还知道这些士兵的位置。

开战时,达哈昔尔的人死活不进入森林,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相互拉扯。

阿鲁斯一直采取隐蔽军策,并没有备足粮草,无奈之下,只好出林迎战。

谁知一出去,如雨般的箭矢向他们飞来,瞬间就损失了一大半的有力兵士。

不仅如此,阿鲁斯的军备也出了问题,后备粮草一直输送不过来,一向代表大汗的阿穆尔也对此事视而不见,军中人心涣散,很快便被达哈昔尔的军队攻破。

与此同时,阿鲁斯可汗的宫帐中。

“怎么样,事情有没有什么转机,我们阿鲁斯训练多年的精锐,怎么会被打成这副样子??!”

可汗在宫帐内发脾气,阿穆尔敛起眸子,恭敬的垂着头,接受君主的怒气。

他袖口中的手紧紧握着冰凉的刀把,沉声开口:

“都安排妥当了,等军粮一到事情就有转机了。”

可汗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阿穆尔唇瓣扬起了一抹不带温度的笑容,接着道:

“大汗,您头又疼了?属下为您按摩。”

边说着阿穆尔边走到男人的椅子边,在可汗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拿出手中的匕首,直直的割向男人的喉咙。

鲜血喷涌,染红了阿穆尔藏蓝的衣袍,可汗捂着脖子,倒在了血泊中。

阿穆尔收起了匕首,冷冷的看着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的男人,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这个自己潜伏十年的地方。

宫帐外旭日东升,太阳明亮刺眼,缕缕金黄的阳光洒在男人的身上,仿佛在赐予了他新生和自由。